陆渊受伤的事情不是秘密,很快就在这个圈子暗暗流传开来。
岑安溪虽然在医院里养身体,但还是从自己朋友的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她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睡的很熟的小婴儿,眉间酿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顿了半饷,这才伸手拿起一旁的手机给陆渊打了一个电话。
“陆渊?”岑安溪轻声开口。
陆渊此刻也在医院,只是和岑安溪不在同一个楼层。
他看了一眼对面站着的助理,眼神中闪过一抹警告。
他不打算让岑安溪知道自己出车祸的事情。
助理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身体,他还真没说过。
岑安溪声音里带着一抹担忧,“我听说你受伤了。”
只听声音,会以为她此刻肯定一脸担忧,但是如果看她的表情,就能发现她不仅不担心,脸上反而还一直保持着笑容。
陆渊皱了皱眉头,“我没事。”
他说道,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他刚出生,还没有见过几面的儿子。
反正岑安溪都已经知道自己受伤了,那也不用避讳什么了。
他想着,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助理见状,连忙走了过来,陆渊挥手,示意他到一边。
陆渊单手穿上了外套,而后拿着手机向外走去,“陆之航睡了吗?”
他突然叫出这个名字,岑安溪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看向一旁双眼紧闭的小婴儿,皱了皱眉头。
如果不是在她怀孕过程中陆渊全程表现的十分认真且耐心,她一定会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对儿子有意见。
哪有一个父亲如此生硬的称呼自己亲生儿子的。
岑安溪想着,白皙的脸上闪过一抹嫌弃。
“航航现在除了吃就是睡。”她回答道。
陆渊闻言点了点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还是清楚的。
“我过来看看你。”他说着,已经抬脚迈入了电梯。
岑安溪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刚生完孩子,实在有些懒得敷衍陆渊。
只不过……
岑安溪摸了一把陆之航的脸,眼神中闪过一抹无奈。
“你亲爹的喜欢对你来说有些好处,只能委屈你妈我了。”
岑安溪在心里想着,声音中佯装出一抹惊喜,答应了陆渊的话。
因为陆渊在电梯里,信号不是很好,两人没说上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等他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抵达了岑安溪的病房门口。
助理赶忙推开门,让他进去,而后尽职尽责的守在了外面。
岑安溪面上扬起一抹温婉的笑容来,完全看不出先前的勉强。
紧接着,她的目光落在了陆渊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脸上,皱起了眉头,“你这是怎么回事啊?还说不严重,司机是怎么开车的?怎么能让你受这么严重的伤?”
岑安溪像突突突往外打子弹的机关枪一般,一连甩出好几句话。
对此,陆渊显得有些头疼,看在陆之航的面子上,他只是安抚的摸了摸岑安溪的脸。
或许是因为血脉相连的缘故,陆渊总觉得床上的小婴儿仿佛就是他的生命惊喜另一种程度的延续,让他心底竟然罕见的生出一抹柔情。
岑安溪注意到了这一点,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她侧开身子,让陆渊能够更好的看见熟睡中的小婴儿。
“刚吃了奶才睡着,这么小连哭都没有多大的声音!”
岑安溪小声音说着,指在唤起陆渊的慈父之心。
陆渊闻言,眼底果然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脸上的伤口原本一直刺痛得厉害,这一刻却好像突然就缓和了下来。
“对了,之航是你取得名字吗?”
两个人轻声细语的说着话,讨论的内容全部都是关于陆之航的。
助理在门口左等右等,迟迟不见陆渊出来,直到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助理看向面前紧紧关着的病房门,有些拿不定主意。
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拨通了陆渊的手机。
陆渊正在和岑安溪说话,就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头一次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虽然如此,他还是站起身来按下了接听键。
陆渊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起身的那一瞬间,岑安溪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单方面的*一个人实在太累。
“什么事?”陆渊走到一旁的窗户旁,压低了声音。
岑安溪低头哄着有些躁动的陆之航,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向一旁的陆渊看去,有心想要听他会说些什么。
单单只是听陆渊的语气,助理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不太美妙。
“陆总,查到线索了。”
“嗯。”陆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径直挂断了电话,而后看向一旁的岑安溪,“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好。”岑安溪点点头,而后又看向他,“你身上的伤还是要注意一点,怎么会突然出车祸呢?把那个司机辞退了吧。”
“不是司机的问题。”陆渊沉声道。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后便推开了病房的门。
助理看着推门而出的陆渊,下意识站直了身子,“陆总。”
“说。”陆渊冷声道。
助理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觉得这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陆渊也深知这一点,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与此同时,季律师也查出了什么。
宫莫寒看着季律师交上来的东西,挑了挑眉,“汪豫北?”
他缓缓念出这个名字,心头止不住升起一股疑惑,汪豫北和陆渊无冤无仇,她为什么突然下狠手。
宫莫寒抬眸看向季律师,只见对方摇了摇头,显然他也十分不解。
“你的消息来源可靠吗?”宫莫寒问道,眼神中写着一抹淡淡的怀疑。
季律师当即摆正了神色,“宫总,你见我什么时候给过错误消息?”
他说着,在宫莫寒对面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汪豫北做事一向目的清晰,再往下查查,说不定能知道原因。”
“算了。”宫莫寒叫停道。
他从办公椅上站起,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到此为止吧,让陆渊自己去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