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关欣冷笑一声,瞥了祝澜枝一眼,“没有证据,祝小姐就敢上门一口咬定我和你的丈夫偷情?”
“不偷情你们去酒店做什么?难不成谈生意?”祝澜枝挑挑眉,话说的也很难听。
拿出手机,关欣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祝小姐,私闯民宅,再加上污蔑罪名,你可以和警察慢慢解释,”
祝澜枝上门之前,本以为她在宫莫寒面前说出这件事,关欣应当是慌乱无措,手忙脚乱的解释。
到时候她趁机添油加醋,挑拨两人夫妻感情。
可让祝澜枝没想到的是,关欣竟然能如此淡定理智,而宫莫寒也根本没有怀疑。
见关欣报警,祝澜枝顿时慌了神。
她瞥了一个机会,就上前几步去抢关欣手机。
现在商城电子和陆氏餐厅正处于商业合作阶段,倍受媒体和狗仔的关注。
一旦关欣报警,她被带去警察局做了笔录,这件事迅速就会发酵起来。
到时候陆渊和祝家的家长听到了消息,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一直躲在宫莫寒身后的宫莫寒见祝澜枝扑了上来,还以为她要伤害自己的妈妈。
团子冲上去,想推开祝澜枝。
却没想到,祝澜枝情急之下,顺手一推,就把团子推下了楼梯。
“团子!”关欣的尖叫在整个大厅里回响着,随之而来的是团子咕噜咕噜滚下楼梯的声音。
二十几级阶梯,团子一直滚到了楼梯最底端。
他还只是个几岁的孩子,骨头和身体发育尚不完全,这一下从楼梯上滚下去,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那天救护车是什么时候来的,祝澜枝是怎么被警察带走的,宫莫寒是怎么带着她去医院的,关欣通通都没了印象。
她只记得团子浑身是血的躺在自己怀里,只记得平时活波好动的团子突然了无生气。
团子进手术室抢救的时候,关欣一直吊在心里的那口气也消散了。
如果不是宫莫寒在旁边扶着她,可能她就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了。
“莫寒,怎么办,怎么办……”关欣哭着问他道。
平时的关欣,是那么淡定理智的人。
可如今团子一出事,她立刻就变得六神无主,甚至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伸手搂住了关欣,宫莫寒的脸色从来没有如此冰冷:“有我在。”
短短三个字,在一片茫茫无际的黑暗中,给了关欣唯一的支撑。
原本守在季律师身边,一听说团子因为意外被送来了医院,便赶紧赶了下来。
“欣欣姐……”刚叫了出口,舒雅就看见了关欣那张憔悴的脸。
不用多问,她都能明白关欣此刻的心情。
团子一直被关欣和宫莫寒捧在手心里疼爱,如今团子出事,关欣自然心焦。
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舒雅陪着两人一起等待着结果。
没多久,手术室的门便打开了。
那些专家走出来,第一时间便冲着宫莫寒去了。
“宫总,您的儿子现在手术已经做完了,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不用担心。”那些专家们也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宫氏现在马上就要成为这家医院的最大股东,所以刚刚宫莫寒送团子过来,院长亲自给相关专家都打了电话,让他们务必在手术室等待。
一定要拼尽全力,确保这场手术顺利进行。
这群专家都提心吊胆,生怕送来的病人奄奄一息,还让他们起死回生。
好在团子的伤只是看着吓人,但其实伤势并不严重。
听到团子脱离生命危险的消息,关欣才放下了一颗心,随即落了眼泪下来:“医生,团子他到底怎么样了?”
“一些皮外伤缝了几针,然后有点轻微脑震荡,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医生回答。
还好当时楼梯上铺了地毯,团子从楼梯上摔下来,地毯起了一定的缓冲作用。
虽然小肉脑袋还是被磕破了,不过相比于直接从楼梯上摔下来,还是缓冲掉了不少力量。
但听说团子缝了几针,关欣还是心疼。
孩子才那么小,头上就缝了几针,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心疼。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舒雅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关欣的手背说道。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团子运气还算好,虽然摔的吓人,但好歹没什么危险。
相比之下,季律师的伤势就重多了。
如今他仍旧躺在监护室里面,没睁开眼睛,也没有任何意识。
陪着关欣去儿童病房看了一眼团子,舒雅就起身告辞了。
宫莫寒同舒雅一起出来,等电梯的时候,他问舒雅:“季律师这几天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舒雅苦笑了一声,回答道。
季律师的事,宫莫寒始终心有愧疚。
当时确实是他派季律师去处理这件事的,如今他出了事躺在里面,自己能做的事却十分有限。
“过段时间我会帮他联系国外的神经外科专家,或许他们会有办法。”宫莫寒淡淡的说道。
他能做的事情,大概也只有不计成本的为舒雅制造希望吧。
靠在墙壁上,舒雅轻轻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陪在医院里,舒雅好像陡然成熟了不少。
以前她和季律师在一起的时候,总像个小女孩一样,需要人哄。
现在哄她的人躺在医院里,她反而学会了理解和照顾他。
“没事。”舒雅回答,“不管他能不能醒过来,婚礼都会如期。”
过了好几天了,舒雅的目光和心情早就平静了下来。
“这次的事,很抱歉。”宫莫寒突然开口说道。
舒雅惊讶了一下,继而扭头看着宫莫寒:“学长,这不怪你。”她回答。
宫莫寒这么骄傲的人,要低下头道歉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所以刚刚舒雅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宫莫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陆渊。
脸色阴沉了下来,宫莫寒冲舒雅挥手示意,然后转身走下了电梯。
“陆先生,我想你应该已经收到法院的传票了。”宫莫寒冰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