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作坊总裁办公室内,环行沙发上对立坐着三个人。
陆渊和周子墨一人占据了沙发的一头,南总则在对面的沙发上坐着。
陆渊翘着腿,整体状态看起来很是肆意随便。
同陆渊相比,周子墨就要拘谨很多,他规规矩矩的坐着,目光却有些微微放空。
“周先生这么光明正大的出入兰溪作坊,就不怕自己做的事情暴露吗?”
陆渊将手中的香槟酒放在茶几上,悠悠开口。
周子墨闻言,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他看了一眼陆渊,“害怕宫莫寒就查不出来了吗?”
他一向清楚宫莫寒的实力,不出三天,他所做的事情应该就会大白天下。
宫莫寒的态度会是什么呢?
周子墨想着,心情竟然十分平静。
就算他发现了自己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关系,陷入抄袭绯闻,销量受阻,资金链再断掉,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到了那个时候,宫莫寒根本就没有功夫追究自己的责任就已经自顾不暇。
陆渊想着,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南总。
两人的目光对上,同时闪过一抹了然。
陆渊旁观着两人的眉眼交流,他轻轻挑了挑眉,“南总和周先生似乎瞒着我些事情,这可不太人道。”
“陆总多虑了,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周子墨说着,瞥了陆渊一眼。
与此同时,南总也站了出来,“陆总,我还要感谢你给我送来周先生这么好的人才,吃水不忘挖井人,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南总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遥遥一敬。
陆渊拿起杯子,只略微沾了沾唇角,“二位有什么官司,我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南总记得当初答应我的事情就好。”
他说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着看了一眼面前两人,“我还有事,就不陪二位了。”
陆渊前脚离开,后脚就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查南总和周子墨。
办公室内,周子墨和南总还相对坐着,
兰溪作坊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召开新闻发布会,是因为他们早就做好了把脏水泼到宫氏集团的准备。
泼下这盆脏水需要一个重要人证,而这个人,就是周子墨。
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周子墨喝了一口香槟,开口问道:“南总的服装什么时候正式上市?”
“一个月以后。”南总思考片刻,开口说道。
工厂进度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他也提前买通了各路媒体,到时候营销号带节奏,这个亏宫氏集团吃定了。
周子墨闻言,眼眸中流淌出一抹极浅的笑意,他从沙发上站起,“需要我出面的时候,南总联系我就行。”
“当然,合作愉快。”南总说着,冲周子墨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周子墨离开后,并没有回公司,而是去了一趟监狱,他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周里里。
而另一头,南总送走了周子墨后,依旧觉得不太保险。
他想了想,又一个电话打到云锦绣手中。
城郊的一家咖啡厅内,柔和的轻音乐缓缓流淌,云锦绣应邀而至。
管家拉开椅子,她身姿翩然落座。
兰溪作坊的新闻发布会她全程观看,对于后续的发展情况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看了一眼笑意满满的南总,面上也露出一抹客套的笑,“南总这次可是出了个大风头啊。”
“都是托云小姐的福,如果不是云小姐,发布会也不会召开的这么顺利。”南总悠悠开口,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
云锦绣第一时间就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含义。
南总现在想做的就是把云锦绣也拉到兰溪作坊的阵营中。
她是宫莫寒的母亲,又是清市知名设计师,只要她承认参与了兰溪作坊的设计,一切就彻底稳妥了。
只不过,云锦绣并没有配合的打算。
她笑了笑,端的是不动声色,“南总说笑了,我什么也没做,又怎么好意思来剥夺他人的功劳。”
“互利互惠而已。”南总开口。
以云锦绣的能力,绝对能够查到他的设计图究竟是怎么来的,现在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只要有共同的利益,谁都可以变成朋友。
南总想着,丝毫不怀疑自己能够说动云锦绣,“我借云小姐的名气,后续的资金我们二八分成。”
“二八?”云锦绣在心中估量一番,不由得有些心动。
只要操作得当,就算是二八分成,她也可以赚一大笔钱。
“南总需要我做什么?”她问道,已经在脑海中勾勒着最好的方案。
南总听到云锦绣的回答,眸中升起一抹笑意,“只需要云小姐发表声明,参与了兰溪作坊的设计。”
南总笃定了云锦绣会直接答应下来,毫不掩饰自己唇角上扬的弧度。
殊不知,云锦绣并没有打算接下这笔交易,她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南总的条件的确很有*力,只是恕我不能答应。无功不受禄,这份情我承不了。”
云锦绣云淡风轻开口,真是可惜。
她也算了解宫莫寒,这笔买卖并不划算,弄垮了宫氏集团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南总脸上的笑意缓缓凝固,“云小姐是嫌钱少了?”
“不是钱的问题。”云锦绣缓缓摇了摇头。
她看向南总,眸光流转,像无底的漩涡,“兰溪作坊的设计图怎么来的,南总和我都清楚。我已经半隐退,自毁长城的事情做不来。”
她说着,顿了顿,又重新开口:“我祝南总成功。”
云锦绣说完,不顾南总难看的脸色,拿起一旁的手包,“南总放心,今天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你该怎么做请继续。”
高跟鞋踩着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对南总自信的践踏。
她一走出咖啡厅,管家就迎了上来,“小姐真的不打算插手吗?这可是取信宫总的大好机会。”
云锦绣脚步微顿,目光在管家身上扫了一眼,“不急,总要看看事情的发展情况,雪中送炭的情谊才可贵。”
她说着,抬起头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