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律师查到李颢楠的账面上多了十万，但是这笔钱，只在她的账户上停留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然后就汇到了海外。
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下去，海外账户的主人有一个他们十分熟悉的名字。
季律师说到这儿，唇角一抿，“宫总，你猜这个人是谁？”
宫莫寒冷冷瞥一眼面前的人，没心思同他玩一些猜谜游戏，“说。”
季律师也不生气，伸出食指在桌上敲了两下，缓缓吐出两字，“芈戎。”
他这话一出口，宫莫寒手中的动作彻底停住了，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芈戎？”他又问了一遍，显然也觉得事情走向越来越复杂。
李颢楠不是云锦绣的人吗？怎么又会和芈戎扯上关系，芈戎背后站着的人可是陆渊。
宫莫寒想着，眉毛不由得皱在了一起。
这倒是有意思，云锦绣和陆渊之间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李颢楠又在手中究竟起着一个什么样作用。
宫莫寒眸中闪过一抹沉思，问道：“芈戎查得怎么样了？”
“资料都已经掌握充足了，只要公布出去，他绝对跑不了。”季律师轻声开口。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倒真的不急着除掉芈戎，季律师只是在心中想着，并没有说些什么。
显然宫莫寒的想法同他一样，合上面前的电脑，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来。
“先不动芈戎。”
宫莫寒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查一下他和李颢楠之间的关系。”
这错综复杂的局势总要揪出一个突破口来，而芈戎就是他们的最好选择。
季律师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宫莫寒的决定。
“芈戎那边交给我。”季律师说着，跟在宫莫寒身边向外走去。
两人刚走到门口，秘书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宫总，陆氏茶餐厅的陆总想要见您。”
宫莫寒停下脚步，“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的电话，对方约了今天下午三点，您要赴约吗？”
季律师闻言看向宫莫寒，有些好奇他的回答。
陆渊近来很是安静了一段时间，突然又活跃起来，保不准就憋着什么心思。
“下午的行程给我。”
宫莫寒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看向秘书，冷声吩咐道。
秘书看了一眼电脑，“您今天下午三点到四点正好有一个小时的空闲时间。”
秘书的话音刚刚落下，宫莫寒和季律师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神中看出了深意。
陆渊这是有备而来，否则不会把时间卡的这么准。
宫莫寒的行程安排一向只有身边几个贴身助理知道，李颢楠凭借在宫氏集团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查出这个消息也不是什么问题。
看来他这个秘书这些年隐藏得真的很深啊，只怕是云锦绣都不见得真的了解他的身份。
“地点。”宫莫寒只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念头，没有纠结直接开口问道。
秘书看一眼消息，“陆氏茶餐厅。”
宫莫寒不再说话，径直向外走去。季律师紧跟在他的身侧，心中也有着感慨。
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秘书背后竟然可以牵扯三方势力。
出了宫氏集团的大门，宫莫寒和季律师就分开了。
一个去调查芈戎和李颢楠的关系，另一个则直接向着陆氏茶餐厅赶去。
宫莫寒抵达的时候，陆渊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他看见宫莫寒的身影，抬手斟了一杯茶，推到面前的桌子上。
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甚是好看。只可惜，宫莫寒并没有什么欣赏的心思。
他走过去，冷冷瞥了一眼陆渊，“陆总约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陆渊并不在意他的冷淡，自己端起茶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还记得芈戎吗？”
宫莫寒没有搭话，他看着陆渊，有些猜不透对方此刻的心思。
宫莫寒单手把玩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看起来一片气定神闲的模样。
陆渊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出声，“你正在查芈戎，自然不会不记得他。”
“宫总要怎么样才能过了他？”
出乎意料的是，陆渊没有继续兜圈子，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宫莫寒抬了抬眸子，漫不经心开口：“陆总这是何意？”
“明人不说暗话，生意场下，有输有赢很正常。芈戎栽在宫总手中，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只不过，倘若宫总执意要他一条命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
“哦？”宫莫寒挑眉，他看向陆渊。
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趣味，陆渊这是执意要保芈戎了？
他倒是不知道，陆渊什么时候也成了这般有情有义之人，只怕是另有隐情吧。
看着宫莫寒油盐不进的态度，陆渊也不恼，他继续说道：“你我虽是竞争对手，但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宫总想要的东西我可以想办法去弄，只要你放过芈戎。”
陆渊的话越说越直白，到了后来更是连遮掩的意思都没有了。
宫莫寒闻言，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只淡淡的看了陆渊一眼，“陆总以为我想要什么？”
“一个芈戎又有多大的价值？值得陆总同我谈这样的条件？”
“云锦绣。”陆渊没有回答宫莫寒的问题，只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宫莫寒神色一凛，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戒指。
“宫总应该很好奇云小姐是怎么找上课我？我们又是如何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卖了出去！”
陆渊的声音十分镇定，但是想要保住芈戎的意图也无比明显。
“陆总这是主动给我送把柄？”
“股份是云小姐卖的，我充其量只不过是帮了她一个小忙，算不得什么把柄。”
陆渊笑了笑，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经过这么一番谈话，茶水早就已经凉了，陆渊脸上却不见什么异色。
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陆总意下如何？”
宫莫寒沉吟片刻，问道：“为什么要保芈戎？”
他没指望陆渊会回答，但是也的确好奇背后的真相，只怕又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宫莫寒问完这句话，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