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想用你的命去换燕妃的命吗？”柳无名慢慢的往前走，迫使的慕容惜羽步步后退，他眼里似有杀机在流动，“你要带着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死？你觉得那样，燕妃会心安理得地活下去吗？”
慕容惜羽手摸上自己的肚子，不停摇头，眼泪哗哗而落。
她不想这样啊，孩子是无辜的，皇上那么喜欢孩子，她怎么能带着他们去死呢？
“或者你不忍心杀掉腹中无辜的骨肉，你想等着孩子生下来，再用你的命去换燕妃的命，是不是？”柳无名猛地逼上两步，抓住她的肩膀，“可是你也知道，悲情蛊一旦进入人体，燕妃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活，你的孩子还有七个月才出生，你等得及吗？”
“别说了！师兄你别说了！”慕容惜羽几近崩溃，用力挣扎，却不敢哭喊的太大声：“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就是个煞星，只会害得身边的人因我而死，都是我的错！”
此时她的痛苦无法言喻，她发现居然连用自己的命去换燕妃的命都做不到，还说什么跟燕妃是好姐妹！
“不是你的错！”柳无名用力捏她的肩膀，用疼痛让她冷静下来，“燕妃是因为你才从浣衣局中解脱出来，一直受你的照拂。她跟你走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明枪暗箭来袭。她跟着你荣耀享受过了，承担灾祸也是天意，是她命该绝，怨不得任何人！”
慕容惜羽猛地推开他，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剧烈地喘息着，瞪着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师兄怎么能这样说！
柳无名慢慢回过脸，嘴角那一缕血丝衬的他的脸越发的惨白，他淡然笑了笑，问：“发泄出来好受点没有？”
他知道慕容惜羽一直在压抑着不爆发出来，是要强迫自己冷静，想出一个救燕妃的办法。
但是这样极度的压抑会让慕容惜羽承受不住的，若是她再憋下去，伤到五脏六腑，伤到根本，对孩子也是一个威胁。
所以他才故意说这种狠绝的话，就是为了刺激她，把这种愤怒悲伤的情绪发泄出来。
慕容惜羽猛地扑过去，紧紧抱住他，失声痛哭：“怎么办？师兄，我该怎么办呀？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她明白师兄的良苦用心，知道师兄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所以她才更加痛苦。
不光是燕妃受了她的连累，现在连师兄都要被她拖下水，想办法救燕妃，她怎么这么无能！
要解悲情蛊绝对不是普通方法能做到的，她也不想让师兄为她付出太多，可是除了师兄，她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找了。
柳无名紧紧的抱着她，轻拍她的背，叹息说：“我也想帮你，可是天意如此，谁也没有办法。”
反正他绝对不可能让慕容惜羽用自己的命去换燕妃的命。
慕容惜羽猛地从他怀里直起身，瞪着眼睛说：“是高皇后，一定是高皇后！我们去把高皇后抓来，拿她的性命威胁凶手放过燕妃姐姐！”
尽管她没有证据，但是如今这宫里除了高皇后，还有谁如此恨她，又有谁有这个胆量敢在宫中动用巫蛊之术？
柳无名眼神无奈，说：“师妹，你冷静一点，这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先不说没有证据，高皇后一定不会承认，即使真的是高皇后指使的，而凶手敢在宫中动用巫术，难道还会因为高皇后的性命而放弃吗？
再说了，如果高皇后出什么事，高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在跟慕容惜羽起了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惜羽又伏在他肩膀上痛哭，怎么会这样的，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啊？
荣华富贵、皇上的宠爱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能够让人丧失理智，丧心病狂，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阿羽，你觉不觉得事情有点奇怪？”柳无名一边拍着慕容惜羽的肩膀安慰，一边说，“就算高皇后许给了凶手天大的好处，可凶手明知道巫术是禁忌之术，也知道你的本事，更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不会轻易用自己的命去换燕妃的命，还要用悲情蛊这种手段，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被高皇后给买通了吗？”
慕容惜羽猛地抬起头来：“师兄，你的意思是这个凶手跟我之间还有什么怨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顺着这条线会不会就找出凶手来了？
如果能够找到凶手，直接把他给杀了，燕妃体内的雌蛊也就接着死去了，虽然那样燕妃会受一番痛苦折磨，但能保住性命。
等到雌蛊将燕妃的心全部黑化，凶手就会彻底掌控她，她就非死不可了。
如果在他们杀掉凶手之前，被凶手察觉，凶手也会彻底魔化燕妃，同样无可挽回。
不同的是，如果凶手在彻底掌控燕妃之前就将她魔化，凶手自己也会因为雄蛊的反噬而活不过第二天。
如果凶手真的是抱了玉石俱焚的念头，他们两个就只能在凶手没有察觉之前动手。
悲哀的是，如果凶手自己不说，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就是下蛊者。
“应该是。”柳无名很有把握地说，“极有可能这个凶手原本就恨你，正好高皇后又找上了他，两人一拍即合，才算计了燕妃，你想一想，你和谁结下了如此深的仇怨？”
“最近的话也就是于家和淮阳王。”慕容惜羽很快就到什么，“难道是他们两家有人要找我复仇？”
“高皇后想必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才算计了你。要不我们想办法把杜鹃弄住，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柳无名提议。
“能行吗？”慕容惜羽犹豫，“万一杜鹃什么都不肯说，又惊动了凶手呢？或者说杜鹃那个下蛊者呢？”
她就是因为投鼠忌器，才不敢轻举妄动。
柳无名皱着眉，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毕竟不是能冒险一试的事，要是不能百分之百保证燕妃能够得救，他们完全不用现在就破釜沉舟。
“师兄，怎么办呀？”慕容惜羽越想越感到绝望和痛苦，额头抵在柳无名肩膀上，哀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