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杰吩咐完丫鬟,就待在了旁边的暖阁里面筹划起了下一步的对策,她可没兴趣待在卧室里面陪玉柔。
她准备等这没脑子的货色醒了之后,来个兴师问罪。刚刚发生的一切要不解释个清楚,就让其吃不了兜着走。
玉柔本来就是装的,支着耳朵听见杜英杰要给她用那种极度伤身的虎狼之药,吓得差点真晕过去,心里瞬间就凉透了。
但不管怎么说,身体是她的自己的,谁也不会傻到为了别人的事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趁着杜英杰还没回来,她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让听的人还以为她就要背过气去了似的。
丫鬟在外面听见动静以后,赶忙进来伺候,帮她捶背抚胸、端茶递水。
折腾了大概五分钟,她才歪在丫鬟的怀里,用茫然的眼神环顾四周,好像刚刚还魂归来,还不知道身处何方似的。
丫鬟小心翼翼道:“姨娘,您觉得怎么样了?还认得这是哪里吗?”
玉柔这演技也十分了得,在茫然无措和恍然大悟之间无缝切换,然后像受了莫大委屈似的捂着脸开始嗷嗷大哭起来,嘴里还不住道:“还以为我命休矣,真没想到还能再回来。”
丫鬟见她已经清醒过来,便赶忙跑到暖阁去给杜英杰汇报。
玉柔担惊受怕地坐在床上,心里盘算着待会该怎么招架,就见房门被大开,一个气势汹汹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用问都知道是谁。
她虚弱的靠着垫子,本想着能博个同情,毕竟还有多年的感情在。
结果她还真是高估了两人之间的情谊。
没等她开口说话,杜英杰就铁青着脸,怒道:“你是怎么回事?那臭丫头又是怎么回事?”
玉柔被她这幅模样给惊住了,起先还有些害怕,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怕她个鸟,便装出委屈的模样道:“我也不知道那丫头是怎么回事?我今早到那附近的镇上去吃饭,被半路上让她给逮住好一顿毒打。醒来就已经在这床上了。”
杜英杰天性多疑,总觉得玉柔这话不是真的。可她又极度自负,觉得玉柔不敢骗她。
两种态度轮番摩擦了片刻后,自负终于战胜多疑,她恶狠狠道:“谅你也不敢跟她胡说些什么。”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盒金疮药扔在了玉柔的身上,道:“擦点药,搞这么狼狈,真是让人看了来气,亏我平日里那么上心地调教你,居然让那臭丫头打成这幅鬼样子,简直就是侮辱我。”
玉柔低着头,不想看到她的表情,然后唯唯诺诺道:“我身上本就带着重伤,谁知道她怎么就找到我了。我当时又累又饿,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被她按着头暴打了一顿。现在脑袋还疼的要命。”
杜英杰翻了一个白眼,道:“自己无能就别找借口。她是个什么东西?让她打成这样,就是你太窝囊!我要是你,早就羞愧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做的对不对!”
说完,她还觉得不解气,于是补充道:“罚你一天不准吃饭,回屋去好好思过!要不是为了你,我今天也不会那么狼狈。”
玉柔心里冷笑,表面上却唯唯诺诺地应承下来。她挣扎着被丫鬟搀扶下了床,然后回了她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