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安笙跑出去后,顾墨白马上跟着跑了过去。
看见她吐得难受,顾墨白又开始自责是不是自己喂太快了。
等到白安笙吐完,顾墨白马上拿了一条毛巾给她擦脸,“安笙,是我不对,喂太快了,我应该让你细嚼慢咽的。”
白安笙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顾墨白继续追问。
但白安笙依旧低着头,显然不愿意回答。
“那这样,我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开一些药,好不好?”顾墨白知道这涉及白安笙的痛处,也不忍心揭她的伤疤,只好曲线救国。
这一次白安笙同意了,因为她也不想自己这样子下去,没准医生真的有方法。
很快,医生就来了。进行了一些常规的检查和一些问询,当然,白安笙依旧没有对医生透露太多,很多时候都在打马虎眼或者直接沉默。
检查结束后,医生看了一眼顾墨白,示意他出来。
“医生,结果怎么样?”两人来到客厅坐下后,顾墨白马上开口问道。
“结果有些不乐观啊!”医生皱起了眉头,“刚刚我问问题的时候,她恨不乐意回答,应该是有什么苦衷,俗话说得好,心病难治啊!”
“医生你的意思是?”听到这里,顾墨白顿感不妙,全身都紧张了起来。
“我看她精神不振的样子,以前肯定经历了很不好的事,如她自己不愿意走出来,那么她就会一直都吃不下东西,一直不吃东西,就会得厌食症,你知道厌食症吧?”
“我知道,但是真的就没有药物可以治疗了吗?”顾墨白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我都跟你说了,是心病啊!这个怎么治?只有心病好了,阴影没了,才能正常进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医生也是一脸无奈。
“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连最资深的医生都这样说,顾墨白知道也只能靠自己来帮助白安笙摆脱阴影了。
送走医生后,顾墨白马上又回到了白安笙的房间,坐到了床边。
在顾墨白和医生出去后,白安笙一直在看窗外的风景,听到脚步声后,才转过头问道:“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这个不是病,只是需要好好养养。”顾墨白不忍心把结果告诉她,怕她会自暴自弃,便随便胡诌了。
白安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知道顾墨白的说法不是真的,只是在安慰她罢了。
“安笙,你愿意告诉我,在你失踪期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吗?”犹豫了一会儿,顾墨白还是问了出来。
虽然知道白安笙不愿意再去回忆痛苦的经历,但他觉得倾诉是摆脱阴影的一大途径。
果不其然,白安笙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肯说。现在那些痛苦的回忆,就像胶水一般粘在她身上,她只想慢慢地遗忘,不想在一次又一次的叙述中加深印象,让她永远也摆脱不了阴影。
顾墨白不愿意逼迫她,只好下次再找机会让白安笙吐露出来。
“好吧,你不愿意就不说,”顾墨白换了一个话题,“你想不想去看看查理他们?毕竟这么久没见了,查理他们也很想你,之前一直在问我你去哪里了呢。”
“真的吗?”听到这话,白安笙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忍不住笑了出来。
但下一秒,白安笙又收住了笑容,坚决地否定了这个提议,“不行!现在的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不能让孩子看见这样消极的我,会影响他们的。”
“这没关系,孩子只要看到你就会开心了,你不也是么?看到孩子们你也会开心的。”顾墨白还想劝一劝白安笙。
“我不想去,你就不要逼我了。”白安笙知道查理他们都是一群很敏感的孩子,她不想让孩子们担心自己。
“要不……”顾墨白还想在说什么,但是直接被白安笙打断了。
“你也走吧,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说完,白安笙便转头看向了窗外。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顾墨白无奈,只得离开了。
走出房间后,顾墨白来到客厅颓废地坐着。原以为重聚是一个新的开始,没想到噩梦走到了前面。
这时,老爷子也来到了客厅,他已经从佣人的口中知道白安笙回来了,见儿子有些萎靡不振,便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顾墨白正想找一个倾诉的人,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老爷子听了,说完还问了一句,“老爷子,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老爷子沉吟了一番,回答道:“我觉得你应该给她一些时间,我一直都觉得她是一个勇敢坚毅的孩子,我相信她会跨过这些坎的,就算不为她自己,就算是为了孩子和你,她也不会放弃的。”
“可是,如果她一直不吃东西,只怕还来不及跨过那些坎就……”顾墨白不再说下去,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你咋想这么多呢?只是一点时间,又不是一辈子!吃不下东西又怎样?不是能输液吗?总有解决方法的!”
听到老爷子的鼓励,顾墨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马上站了起来,对着老爷子鞠了一躬,“谢谢老爷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见儿子重新振作了起来,老爷子也赞赏得点了点头。
顾墨白突然想起昨晚白安笙提了“情迷巴黎”这个夜总会,便打电话给江天,吩咐道:“江天,去帮我收集情迷巴黎也追的消息,要快一点。”
“是。”另一边的江天虽然不知道顾墨白为什么突然要查,但他什么也没问,直接答应了下来。
在顾墨白离开后,孤身一人的白安笙又被内心的魔鬼裹挟了。在走私船上的经历、情迷巴黎的殴打,秦临溪的疯狂无时无刻地在她的脑袋里来回闪现。
她全身都在颤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为了缓解内心的害怕,白安笙只好再次躲在了衣柜里,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