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绍宫没接话,询问的眼神转向之夏,之夏犹豫了会,小小的点了下头。
想麻麻的时候,就让她过来看看。
秦欣然浑然不知,在之夏心里她的作用就跟照片差不多。
“嗯那好吧。”
不要心急,慢慢的一步一步来,反正秦凝杳无音讯,她就不信谢绍宫对秦凝有那么长情,能守着秦凝和别人的孩子等多久?
一月?还是一年?
总会有她的机会。
隔天,之夏看着谢绍宫乘着的直升机升高到一个看不见的小点。
小家伙看了太久,脖子都酸了,老爷子心酸不已,捏了下他的脖子,“回去吧。”
抬手抹了下眼角,乖乖嗯了声。
老爷子为了之夏,暂时搬到了中庭别墅小住,同叔和一并佣人都跟了过来,秦凝的房间还维持着原样,分毫未动。
之夏默默地在房间里坐了会,沉默地回到自己房间玩乐高。
老爷子在一边陪着他,一老一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尽管之夏掩饰的很好,老爷子能看出来他深藏在心里的难过,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光却横空遭遇了这种事。
更是把掳走秦凝的背后主谋咒骂了个遍!
等查出来是谁,别怪他不客气!
哪怕绯丽城又如何?
他们谢家也不是好惹的!
“太爷爷。”
之夏抬起头,软软地叫了一句。
掌心一软,老爷子“哎”声,之夏小手握拳搁在他掌心上,摊开来露出一颗糖,“给你,草莓味的,麻麻喜欢的味道。”
对上之夏黑白分明的眼睛,老爷子眼窝一热,剥开糖纸,“你吃,太爷爷牙不好,医生说要戒糖了。”
“那不是很可怜?”
那么多糖都不能吃,真的很可怜呀!
老爷子抱了下之夏,“有之夏陪着太爷爷,太爷爷就不可怜哦!”
若是外人见了,定要惊掉大牙,一向说一不二的谢氏集团的掌权人居然也会用这种幼稚的语气来哄小朋友。
“嗯!”
之夏点头:“之夏陪太爷爷,太爷爷也陪之夏!”
蓝天碧水。
一望无垠的草原上,风车随风转动,几头牛羊惬意地吃着草,两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站在山庄上,遥望着不远处被石墙阻隔的小镇。
指着那处,zero说:“今年的拍卖会就在镇上举办。”
绯丽城每年拍卖会的地点都不相同,一是为了避人耳目,二也是防止像他们这种怀着其他目的的人。
能查到这个地址,zero花费了不少关系,毕竟绯丽城在他的消息网络边缘。
“邀请函呢?”
谢绍宫皱眉问道。
“你问的倒轻巧!”
zero睨他一眼,暗嗤了声,感觉自己倒成了他的手下,这桩生意越想越不划算了,不过都查到这里了,以他的好奇心和好胜心也不至于半途而废。
“没有邀请函就进不去。”
“废话。”
不用他说他也知道!zero吐槽了一句。
但邀请函哪里有那么容易搞到,而且还需要两张!
“没几天了。”
距离拍卖会开始没几天了,实在不行,就是硬闯他也要闯进去看看!
嫌麻烦地按了下眉心,zero看到他插在裤腰的一把枪,狭长的眸子闪了下,在这里枪支是合法的,谢绍宫一落地就配上了准备好的枪。
当然,他自己兜里也有两把。
“话说回来,你多久没碰这玩意了?”
冲他努努嘴,zero玩味一笑,“到时候别手生了,殃及到我。”
话未落,谢绍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枪,黑洞洞的枪口刹那间对准了zero,zero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身子迅速一偏,反手扣向他的手腕。
长腿一伸,谢绍宫身形一扭,另一只手袭向zero前胸放枪的位置。
zero眸光大盛,身子猛地后仰,脚尖前踢,直接击向谢绍宫下颚,枪口一转,谢绍宫脚步陡然一移,“你输了。”
一手按在扳机上,另一只手按在zero掏枪的手上,谢绍宫语气淡淡地道。
“呵。”
zero甩了下头发,满眼笑意地道:“那是你偷袭!”
“难道我应该先说预备,开始?”
“再来试试?”
zero被他勾起了兴致,摆开了架势准备跟他再过几招。
谢绍宫完全没心思,严肃地看着他,“正事。”
“切~”
撇了下嘴巴,zero拍了拍手,说:“得了,看你还没手生,这邀请函我一定帮你搞来,到时候我们就在拍卖会上大闹一场!”
zero是不怕死的性格,谢绍宫却不得不瞻前顾后,“你收收性子,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安啦安啦,是来找你的小情人的嘛!”
谁说只有恋爱中的女人是愚蠢的?
恋爱中的男人一样愚蠢,一点都没以前好玩了!
“是妻子。”
谢绍宫执着地纠正他。
“一个意思。”
zero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为了查拍卖会的消息,他连时差都还没倒,这会困的不行了。
“不一样。”
zero干脆闭上眼睛,不跟某个陷入愚蠢的男人对话了。
邀请函必须要熟客介绍,才有门路拿到,绯丽城拍卖会的邀请每年都是限量发放,也不是所有熟客都有,邀请函供不应求,别说他们了,就连有的熟客都很难搞到一张。
在小镇上住了两天,zero总算找到一个人。
那人愿意以高价把自己的邀请函卖给他们。
钱不是问题,在确认了他有邀请函后,谢绍宫付了钱,拿到了邀请函。
可惜只有一张。
“唔!”
半夜,秦凝猛地惊醒,她摸了下汗湿的后背,轻轻叹了口气,又做噩梦了。
她起来披了件衣服,看着画满壁画的屋顶,感觉十分陌生。
自从Nina带她去见了思容之后,对她的看管明显变松了,她不仅能自由出入屋子,还能在长廊活动。
这一层一共有十六间屋子,大概有十个人住,她们不是每天都在,偶尔会有一两天不见人,秦凝跟她们打过几次照面,却没有过深层次的交流。
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通用语言的。
秦凝默默地叹了口气,随着在这的时间越长,她的心理越脆弱,甚至会有茫然浮上心头。
最近总是在做噩梦,有时候梦到谢绍宫,有时候梦到之夏……
有时候梦到自己躺在病床上,莫里医生拿着手术刀划开她的皮肤,切开她的内脏,那个梦境的感觉格外真实,她不止一次的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