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
他想掏出手机,手却无力似的抖了几下,好不容易找到zero的号码拨了出去。
“帮我找一个人。”
“哎哟,我在忙……”
独属于zero的吊儿郎当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才刚一开口就被冷冷地打断,“快点!”
一贯冷静沉稳的谢绍宫极少有情绪流露的时候,zero闻声眯了下眼,抬了下手示意周围的人安静,然后慢慢地道:“又是?”
“Q国,索米大桥。”
谢绍宫报出地址,“我要你用最快的速度给我消息!价钱随你定!”
“哦?”
随他定价?就不怕他狮子大开口?
这价钱的范畴可不仅仅只是钱,要知道,他觊觎谢绍宫在A国的人脉很久了。
这是笔划算的买卖,zero眯了下眼睛,一口答应下来,“我让我的人先去查,我最快晚上就到。”
持续的不安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渐渐蔓延,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将他给吞噬。
他找到了秦凝去找莫里的地址。
门口大门紧闭,他敲了下没人应门,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该死!”
铁门质量很好,连踹几脚都没一点松动,谢绍宫焦躁的咒骂一声。
“你……”
对面邻居打开一条门缝,警惕地瞄他一眼,一手拿着手机似乎随时准备报警,的确,在他看来,谢绍宫像极了危险分子。
“这里是不是住了个医生?”
尽管知道更和蔼一点才利于套话,但是天知道他心底翻江倒海的,根本平静不下来,光是站在这里就几乎耗尽了他的理智。
邻居神色疑惑,“对面空置很久了。”
闻言,谢绍宫脸色猛地一沉。
记错地址了?
不可能。
那就是莫里给错了地址?
还是说……
“今天呢?你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谢绍宫不死心地继续问道。
看他过来,邻居往后退了下,“你站那别动!”
“回答我问题!”
邻居瞪圆了眼睛,怒道:“没听到!”“嘭”地关了门。
“嘭!”
在他关门前,谢绍宫抬腿一脚踹过去,长腿一迈,卡在门缝之间,顾不上腿被门夹的生疼,一双幽深的墨眸如厉鬼一般死死盯着他,“真的没听到?”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
真是倒霉,惹到一个疯子,邻居怒道:“我听见了脚步声,就一阵子,但是对面很久没住人了,我想应该是听错了……”
“几点?”
“呃……”
想了想,“大概是上午九点左右?”
末了,邻居又补了一句,“应该是个女孩子,因为我听到她在哼歌。”
秦凝果然来了这里。
抓着门板的手霎时收紧,谢绍宫一张脸色阴沉的可怕,秦凝的失踪和莫里医生脱不了关系!
坠落。
身子一瞬仿佛有千斤重。
脑子沉甸甸的,眼皮更是沉的不行,上下眼皮好像被用胶水粘起来了一样。
她好像进入一个奇怪的梦境,在一条黑暗的通道里的一直走。
漫无目的。
永远没有尽头。
猛地惊醒。
她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的狭窄的空间,她动了一下,四肢根本无法伸直,入目的全是一片黑暗。
她张了下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嘴上被贴了一块胶布,她唔了一声,努力制造出声音,眼下这个情况自己多半是被绑架了。
莫里医生给自己注射的是麻药?
为什么?
头脑一片混乱,几乎完全摸不清现在的情况,现在几点?过了多久?
华鼎奖怎么样了?
还有谢绍宫……
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很着急。
她要回去!
一个急停,脑袋撞了下,秦凝觉得平稳了下来,在黑暗中转了下眼珠子,自己应该是在后车厢里。
双手双脚被反绑着,麻药的劲好像还没完全过去,浑身都提不起力气来。
“到了?”
前面传来一个低沉粗哑的嗓音,秦凝细细分辨了下,并不是莫里的声音。
“前面就是边境线了。”
另一个声音说道。
听到这句,秦凝猛地一惊,边境线?
“说好了八点的,再等十分钟。”粗哑声音又说道。
“来了。”
伴随着一阵引擎声,有车辆正在靠近。
粗哑男人丢下抽了一半的烟头,用脚把烟头踩灭了,吹了声口哨叫道:“货运到了。”
隔着边境线,对面车上有人下来,“货呢?”
“来了。”
后备箱被打开,那人看到秦凝醒了,显然惊讶了下,随后又无所谓地笑笑,“货提前醒了,没问题吧?”
对方打了个手势,又把车子的后座打开,“别磨叽了,快弄过来。”
秦凝“唔唔”直叫,眼里盛满了惊恐。
什么货?他们要把她弄到哪里去?莫里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美人得罪了!”
粗壮男人笑嘻嘻地说了句,然后伸手把秦凝从后备箱里拖了出来。
许是看到她眼里的惊恐和困惑,他笑着解释道:“小美人要怨也别怨我们,我们也是拿钱替人办事。”
“唔唔……”
秦凝拼命摇头,看到边境线另一头身着黑衣面色不善的几人,心里升腾起绝望。
不知道他们要把她弄到哪去,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离开了Q国,谢绍宫再找她就难了!
粗壮男人把她丢进黑色车后座,那一身黑衣的男人侧了下头,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狭长冷漠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几秒,“果然有张好脸蛋,和Joey很像。”
猛地睁大了眼睛,和她长相相似的只有双胞胎妹妹秦欣然,他口中的Joey是指秦欣然吗?
伸手拍了下她的脸,男人笑道:“不错,能值个好价钱,这脸得好好保护起来。”
脑袋一偏,秦凝躲开他的手,眼底迸射出愤怒的光芒,被胶布贴着的嘴里发出沉闷的怒吼。
“呵。”
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黑衣男人说:“可惜性格太犟,不过无妨,到了地方就是一颗顽石也能给你磨平。”
他说完,关上后车门。
秦凝呜咽一声,根本无法挣开手脚的绳索,眼看着车子飞速驶离,心里的绝望仿佛一个黑洞将她吞食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再次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