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庄梦么,因为有数年的演绎经验,镜头感和表情都控制的很好。
最后一段动作时,庄梦一脚踢到秦凝,秦凝吊了威亚,撞飞到玻璃窗上。
身子腾空,威亚拉起。
秦凝努力控制着平衡,双手护住脸颊,玻璃应声而碎,高池喊了一声“咔”,心里刚舒一口气时,一股不同寻常的失重感蓦地传来。
“啊!”
负责威亚的道具组惊呼一声,“钢丝断了!”
“嘭!”
话音刚落,秦凝后背着地,摔在了海绵垫上。
工作人员忙冲过去查看,高池脸色大变,急急叫道:“快叫救护车!”
以防万一,窗户下面铺了一层薄薄的海绵垫,是为了从威亚下来起一点缓冲作用的,从三楼的高度摔下来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要残疾的。
变故来的突然,所有人始料未及,救护车过来时小赵赶紧跟着车子去医院,半途中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给周鸿儒报告情况。
人声嘈杂,脑子里闹哄哄的,医生给她做了急救措施,脖子和后腰都被固定住,起初还觉得大惊小怪了,而后想动动,发现身子不听使唤时才慌了神。
因为秦凝出事,剧组停工一天。
聂南和庄梦回到陆氏娱乐。
庄梦拨弄着指甲,嘴角翘起,“你说,这叫不叫恶人自有天收?”
威亚的钢丝断了,这得多背才能碰到。
“不知她伤的重不重,后续拍摄进度都会受到影响。”
庄梦嗤了声,“又不是什么非她不可的角色,大不了换了她,谁还不能演了?”
听她话里的语气,聂南睨她一眼,好奇地问道:“你很讨厌她?”
“谈不上讨厌。”
庄梦托着下巴,眨了下眼睛,“我只是不喜欢有后台的女人,长着一张清纯的脸却到处男人,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这种女人。”
上一任老公就是因为出轨了小白花被庄梦抓奸在床才离婚的。
“况且,陆可为不也栽在过她手上吗?”
“你知道?”
聂南暗惊。
自爆出秦凝的丑闻后,陆可为的名声一蹶不振,不仅事业受挫,家庭也不顺,闹到最后像丧家犬一样被赶出了锦荣。
全是因为触怒了谢绍宫,触碰到他的逆鳞。
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谢绍宫真在意秦凝的话,怎么又和秦欣然拍婚纱照?结婚的传闻都传过好几次了,但要说不在意的话,陆可为就是前车之鉴。
庄梦哼笑,“我不能知道?”
聂南赔笑道:“哪有,我劝你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谢少不是好惹的。”
王总的下场大家都看见了。
但是,庄梦偏不信邪,“他还能只手遮天了?好歹陆总也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聂南汗颜。
她还真说错了,陆可为外表温润,实则睚眦必报。
知道秦凝回来后,就一直准备着报复。
他动不了谢绍宫,那就拿他重视的人开刀。
……
经过一天的检查,秦凝转入普通病房。
颈椎固定了一个架子,所幸没有骨折,医生说要是伤的再严重一点,差点就瘫痪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必须休养个把月,后背的淤青还没散,稍微动一下就疼的要命。
小赵从助理直接变成陪护了,她年纪小,不擅长照顾人,秦凝干脆给她放了假,请了一个护工。
她住院倒是无所谓,就是放心不下之夏。
“叩叩。”
“进来。”
“麻麻!”
两眼泪汪汪的之夏扑进来,墨寻立即道:“小点声。”
“麻麻~”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秦凝,之夏瘪了瘪嘴巴,垫着脚尖趴在病床边上,轻轻地呼着气,“很疼吗?”
伤不疼,但是心疼了,秦凝动不了,想摸摸他都没办法。
“不疼。”
都绑成这样了还不疼,麻麻一定在骗人。
墨寻给之夏找了张椅子,抱着他坐下,“你妈妈不能动,Leo陪她说说话。”
“嗯!”
“麻麻还有很久才能出院,这段时间你要乖乖的……”
秦凝说着,看向墨寻,墨寻知道她的意思,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道:“家里有平婶,我和曲一衡也会帮着照看之夏的,你不用担心,倒是你这边没个人看顾着……”
“麻烦你了。”
“跟我还客气,谁让我是Leo的干爹呢!”
墨寻笑着说:“到时我带Leo去画廊,培养他的艺术细胞。”
“我喜欢画画!”
之夏举着小手表决心。
秦凝失笑,“有什么是你不喜欢的?”又是游泳,又是画画的,都是小孩子心性。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谁知之夏歪着头,认真地说:“我不喜欢演戏。”
秦凝诧异,“为什么?”
之夏鼓起脸,伤心道:“演戏让麻麻受伤,我不喜欢,麻麻不要演戏了,我长大了赚钱养麻麻!”
“哈哈,是小男子汉了。”
墨寻鼓励地摸摸之夏的小脑袋。
一阵暖流划过,秦凝欣慰地笑了起来,“嗯,那麻麻等你长大。”
“之夏要赚好多好多钱!”
伸出小手比了一个大大的圆弧。
之夏陪了秦凝一下午,然后墨寻便带着他回去了。
到了饭点,护工按时来给她送饭,帮她按摩,几天之后,秦凝能坐起来了。
这天,有个不速之客来探病,陆可为提着一个果篮,敲开了病房的门,乍一见到他,秦凝意外地挑了下眉,随即一脸冷淡地问:“陆总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呵呵,我就是来看你的。”
把果篮放在一边,陆可为笑着说道。
与前两年的意气风发相比,他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些,脸颊微有凹陷,气质少了几分温润,多了些刻薄之相。
秦凝淡淡道:“我和陆总似乎没交情。”
“这话真教我伤心。”
笑容未变,陆可为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我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呢!”
眸底闪过厌恶之色,秦凝伸手想去按床铃叫护工进来,注意到她的动作,陆可为忽地按住她的手,身子逼近道:“我才刚来,就要赶我走?”
“放手!”
秦凝大怒,“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
对峙片刻,陆可为缓缓松开手,看着秦凝按下床铃,讥诮道:“我又不是王总,没心思对一个躺在床上的木头做什么,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