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宁就想不明白了,那方小爱长得娇美可人,家里又小有资财,怎么就看上丁文山那个超级无敌大渣男了。
而且在明明知道自己是备胎,还是五六手备胎的情况下,居然还选择原谅他,苏青宁简直头秃,她忍不住感慨:“可惜了,白忙活一场。”没让渣男得到应有的下场。
陶华宁看着她,指了指隔壁若有所思:“是你把她们请过来的?”
苏青宁抚了抚额头,有些心虚地低低“嗯”了一声,为表示不是她故意找事,她解释道:“是他在外胡乱传我的闲话,我才出手的,而且他一下子骗这么多小姑娘,我不教训他简直对不起她们。”
一开始苏青宁是为给自己出口气,但后来却是实实在在地想要那些聚集起来的女子都能够认清楚丁文山的真面目,免得受骗。
到目前为止,还只有白寡妇一个人失身,可越到后面,以丁文山那无耻之徒的禀性她们可能都会失财又失身了,到那时后悔都来不及。
“难道你是觉得我不应该教训他?”苏青宁盯着陶华宁的眼神立刻不一样了。
陶华宁赶紧否认:“不,不,不,我是觉得你这手太温柔了。”而且效果不显著。
苏青宁当时没有结合这个时代的特性,也没有认真分析丁文山的渣男特性,所以对于此事的预估不足,才导致这场大戏虽然演得很大,但是结局却差强人意,未曾让她完全满意。
“看我的。”陶华宁让苏青宁静等几日看好戏。
看陶华宁愿意出手,苏青宁突然想到了沈昀。
上次赵仲林那件事,他也插手了,但最终并没有把赵仲林怎么样,他只留下一句话,等到他得到最多的时候,再让他失去,这样才会让他痛。
很明显陶华宁不是这样的人,他为人处事虽也有快意恩仇,但更多的是留了情面。
当下事当下了,而不是像沈昀那样把什么事都暗戳戳地记在心里,来日再报。
“好啊。”苏青宁突然间觉得她累了,这件事情她不想再插手了。
但是另外有一件事情她却不能不提醒陶华宁。
“什么,丁文山灌醉李致远把他被盗匪欺负过的妹妹许给了他。”陶华宁以往对丁文山此人并不了解,所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从董掌柜那里得知他以一人之力钩搭了六个女子之后,他觉得他着实挑战了他的三观。
再等听到他用酒算计李致远那憨货,便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了。
“你想怎么做?”他试探着苏青宁的想法,只要她想做的他就全力支持。
苏青宁道:“我只是先告诉你一声,免得你去调查了,丁文山那狗东西再混帐,他妹妹丁小妹却是无辜的。
当初她也是被她哥哥招来的贼人欺负了,不然也不至于变成那般。”
所以苏青宁的意思就是庭丁小妹,李致远既然已经被他算计与丁小妹定下了亲事,这事就算过去了。
“反正李致远自己也不是好东西。”当初还想算计她来着。丁文山这样做也算是替她解决了一大隐患。
她没有必要拿这事折腾丁文山。
“也好,这事儿便暂且不提,其他的事也够他喝一壶。”陶华宁拊掌。
苏青宁想想,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说他们没必要跟丁文山明刀明枪的撕,这样只会拉低他们的档次,不如想个办法警告警告他。
陶华宁听苏青宁说了一通大喜,说干就干,他亲自把苏青宁送回去,便着手去办此事。
苏青宁给他提供的想法很简单,没有任何花招,就是在今天发生之事的基础上编了一下,弄成了一个市井故事。
当然他们两个人做事,自然不会像丁文山那么下作,随便找些市井混混在那里瞎传。
陶华宁的意思是拿着苏青宁编好的故事去自家酒楼里找到了说书先生,将其中的人物名称稍作改变,然后以虚构的故事的形式讲在中午用饭人数达到高峰时当着众人的面讲出来。
“话说这丁氏秀才原本是一个有才华有颜值的俊秀青年,可哪个晓得他却是个花心大萝卜,一男戏六女……”
说书先生端的好口才,把一个本就猛料十足的故事说得更是曲折回环,辗转反侧,把众人的胃口勾得足足的。
可刚听到六女对峙之时,说书先生戛然而止,停在那里了。
“喂,许先生,您停下干甚,继续说下切啊。”
“就是,就是,你快点说下切嘛。”
“正听得起劲了,咋个就莫得了。”
楼下食客们一边吃饭一边听故事,胃口都不知不觉间好了许多,点的菜吃完了,又叫了加菜。
可这新上的菜还没吃两口了,故事没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我老许头今天就讲这么多,到点了,不好意思您嘞。”
“嗨,这老许头,你这不是吊人胃口吗?”有人不乐意地嘟囔。
“对不住了你嘞,我老许头自打从前在京城起就是这么个规矩,到了回到家乡了,也改不了,您要是着急想听后续故事,赶明儿个又再来便是,我保证您听得踏踏实实的。”
老许头说完,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一甩衣摆头也不回地从侧门走了。
众食客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知道他是个有个性的人,他既然这么说了,便知道他们再多说也无济于事,一个个就都消声了,安静吃饭。
没几天,这一男钩六女的故事就这么在君山县城里传扬开来。
听的人多了,便有人忍不住猜测,这个故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有人借着在醉风楼吃饭的间隙问老许头,得到的答案竟是故事都是来源于生活。
甚至有时候生活比故事还要狗血。
听到的人表示不理解狗血二字,但这意思大概却是明白了。
老许头讲的这故事是真人真事。
这话一传开,于是大家便立刻猜测起那故事里姓丁的秀才他到底是谁。
丁姓在君山县城是一个大姓,好几个村子里都有几十上百户人家。
只是姓丁的秀才却不算太多,十几个罢了。
而符合故事里长得俊秀,口才利落会说话的那又要除掉一些。
所有有人掰扯几天,竟然渐渐地猜出了几分苗头。
只是大家也只当是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倒没有人上升到人身攻击之上。
但大家免不了又要对那六个年轻女子的身份感兴趣。
这事儿一传扬开来,全城所有女子不管是定亲还是没定亲的一下子就都规矩了。
原本悄悄地寻找自己目标的人也消停了。
而那些原本跟丁文山扯不清的千金小姐们全都噤若寒蝉,别说是应丁文山之邀出去听他花言巧语了。
就连收到他的信都不敢当着人前打开看了,前后左右的看看没人了然后赶紧让手底下的丫环拿去烧掉。再后来,就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收丁文山写的信了。
“对不起,我们小姐不在府中,去了府城外祖家。”
“对不起秀才相公,我家小姐新近染了风寒,不便待客,请改日再来吧。”
“丁秀才,我家老爷说了,不让再收你的信。”
……
县城里的几个小姐,没有一家再敢接受丁文山了,苏绿宁更是跑得最快,直接打包东西去了自己亲戚家。
就连以前被丁文山几句话说动了的方小爱也被家人禁足,强行要求她远离丁文山。
他现在就好比过街的老鼠,人人嫌弃。丁文山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村边的田地里已经绿幽幽的长出了新的秧苗。从前看到这些,丁文山只觉得心头意气风发,再快意不过了。
他想着虽然他家没有足够的田地,但凭着他的本事,他的家的日子也并不难过。
但现在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