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凯从地上站起来，拦住肖泽瀚，“肖总，您现在不能去，股东们肯定都准备拿你开刀。”
高凯是真的关心肖泽瀚，要不是真心为了肖泽瀚，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留在肖泽瀚身边给他处理这些事情。
可在气头上的肖泽瀚根本就不会管这么多。
“要是再晚点，阮家的人都到公司了！”
本来已经过了下班时间，阮氏集团大厦的办公楼层还大亮着。看来真的如果高凯所说，股东们都在公司等着肖泽瀚过去给个说法。
有员工刚从楼上下来，电梯门打开就看见了肖泽瀚，却没有直接出来，反而按下了关门的按钮，直接又回了自己办公的楼层。
肖泽瀚现在就像是一个行走的魔鬼，周围的人看到他都在指指点点，却不敢靠近。
会议事的灯开着，不少人站在会议室门口等着，桌上摆着很多纸杯，这场会议应该已经进行了很久。
可惜，没有讨论出任何结果。
肖泽瀚面色惨白地从众人身边穿过，边上的人给他的都不是什么好眼色，但还是恭敬地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一条路来。
“肖泽瀚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两声，原本喧闹的会议室立马安静下来，股东们眼中情绪复杂，目光瞬间集中在肖泽瀚身上。
就算再怎么样，之前还是要称呼一声‘肖总’，现在被直呼大名，肖泽瀚心里憋了一口气。
他淡定地坐在主位上，扣上了外套中间的一粒扣子，面带微笑，“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各位股东还在这里研究什么？为了阮氏如此费心费力，真是辛苦了。”
皮笑肉不笑，有了对肖泽瀚的固有印象，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虚伪做作。
各个股东一开始都没有出声，气氛尴尬不下才有人把报纸丢在了肖泽瀚面前，“这个新闻给公司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肖总管理的这段时间确实签下了不少的合同。但现在对方宁愿自己毁约赔款都不愿意在和阮氏合作，除非肖总不再插手这些事情。”
报纸上报道的内容和电视上的差不多。
肖泽瀚拿起报纸看了一眼，直接撕成了两半，“我肖泽瀚对阮氏来说确实是局外人，但我帮阮亦菲管理公司的这段时间公司的业绩也好了不少。要是阮家的人想让我不插手阮氏的事情大可以直接说，没必要用拙劣的演技来演这么离谱的戏码！”
听了肖泽瀚的话，会议室又开始喧闹起来。
只不过之前是为了讨论最好的解决办法，现在是有一小部分人觉得肖泽瀚的说法也没问题，大多数还是支持阮亦菲的，两方争执不下。
毕竟都没有见过相关的录像，空口无凭也没有证据，观点不一也是正常的。
有人动摇，就是肖泽瀚最想看到的局面。他故作委屈地一拳砸在桌面上，眼眶都红了，“就因为我姓肖不姓阮，各位就要这么对待我，难道给公司带来的业绩就不足以被人相信吗？”
高凯适时拿出一份文件，上面记录了肖泽瀚管理期间的盈利。
互相传递以后更多人犹豫了。
等文件传阅的差不多，肖泽瀚立马起身，“相信大家都是明眼人，能看到我给阮氏带来的好处。如果我没猜错，明天阮家就会派人来接手这些事物，我能说的话也只有这么多。毕竟没有阮小姐高超的演技，先走一步。”
回到办公室，肖泽瀚关上门瘫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
怎么也想不到会闹成这样的局面，阮家对他来说算是最后一张底牌。
“肖总，你看看这个。”
高凯递上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张照片，是李杉在阮氏庄园门口把密封文件交给庄园管家的照片。
想用乔一心和肖子煜把江景辰手上的股份转让书给憋出来，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还让江景辰卖了个大人情给阮家。
肖泽瀚凝眸看着照片，情绪已经不悦到了极点。
外面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一个精瘦的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肖先生，这是阮家老先生特意派我来送的文件。”
高凯接过文件平整的放在肖泽瀚面前。
把密封的文件袋打开，那封面写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最后有阮亦菲的签字。
看上去很扎眼。
见肖泽瀚看了许久都没有说话，来人主动提醒，“肖先生最好还是快点签字，没有直接在新闻上报道已经是给肖先生留脸面。阮老先生希望这场闹剧能够尽快结束，他也不会过多的追究此事。”
肖泽瀚冷笑一声，感觉心脏跳动的厉害，血都在往脑门处汇聚。
他抬手抠住了手边的烟灰缸，骨节泛白。
站在办公桌前面等着肖泽瀚签字的人察觉到他的动作，往后退了两步。
“肖先生，您最好不要过于激动，只要签了字，阮氏会给你留一线生机，也用不着闹得太难……”
“闭嘴！”瓷烟灰缸在空中飞出一个弧度，直直地砸在了男人的脑门上。
高凯想要上前把人给推开，但已经来不及。
男人诧异地看着肖泽瀚，瞳孔皱缩，直直地往后倒去，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虽然面对了这么多事，但看到这种场景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恐惧心理，高凯颤颤巍巍地往前挪了几步，蹲下探了探气息，吓得往后滚了两下，“肖…肖总，人死了。”
肖泽瀚也傻了，再怎么愚蠢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把阮氏的人给弄没了，他只是觉得心里烦闷随手一扔。
他站起身围着办公桌走了好几圈，所有的事都在这个时候一股脑地砸向他。千提醒万提醒，最后还是没能拦住肖泽瀚，在这种最关键地时候犯了大错。
高凯咽了咽口水，拉着肖泽瀚的裤腿，“肖…肖总，我们…现在怎么办？”
要是被人逮住了，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进去了恐怕一辈子也出不来了。
肖泽瀚突然顿住，奇怪地低头看向高凯，“你愿意帮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