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长没有想到江景辰竟然会主动的跟他打招呼,换做别人,这种时候就像一个走进狼群的羚羊一样,吓成什么样都能理解,他可好,还主动打起招呼了,反而把他这匹头狼吓的不轻。
四周的手下们都好奇的向后看,却被陈队长一个警告的眼神逼的纷纷低下头,不敢去探究身后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只当是陈队长的老熟人。
陈队长冷声问:“有什么事吗?”
江景辰可不是什么被狼群围堵的羚羊,他是狮子,是即便大摇大摆走到狼群当中也毫无畏惧的雄狮,他此刻冷静的很,语气平淡的仿佛就是一次老友之间的偶遇,他这样的语气,让周围肖泽瀚的保镖们都没有对他的身份产生任何怀疑。
“关于这一次的抓捕,我有些计划想单独跟你聊聊。”
此话一出,陈队长周围的手下们都认定了江景辰是医院这边潜伏着的人手里面的某个头头,毕竟他们和幕后人的人手都不是很熟悉,彼此平时都没有见过面,江景辰想要伪装,他们是无法察觉的。
陈队长也因此而松了口气,配合着江景辰道:“好,等会儿我们去阳台说。”
江景辰明白,陈队长挑选阳台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被发现,他们都有脱身的机会。
果然,收服这匹老狼是一个正确的抉择。如果不是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罪孽,江景辰还真有点想将他收为己用。
电梯在不同的楼层都分别停一次,每停一次电梯里的保镖们就结伴出去几个, 直至达到了医院的顶楼,陈队长带来的属于肖泽瀚的人才完完全全下了电梯,去搜寻一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男人。
叮——
电梯抵达顶层,电梯门滑开,陈队长率先走了出去,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并不安全。虽然他没有发现什么人,但总觉得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而且电梯里有监控,医院的监控目前都在幕后人的掌控之中,他们应该已经看到了他和江景辰说话并且来到顶层的事,只是没人拿得准江景辰究竟是谁。
陈队长走到阳台,点燃一支烟,等候着江景辰,江景辰再一次压低鸭舌帽,低着头从电梯里走出来,跟着陈队长进了阳台,关上了阳台的玻璃门。
“你疯了!”
江景辰刚关上门,一旁的陈队长就彻底爆发,他刚才在电梯里不过是隐忍着罢了,天知道他多紧张,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幸亏肖泽瀚的保镖们经历了这么一场劫难都很信任陈队长,而且其中也没哪个人是特别机灵的,否则任何一个人只要多往身后看一眼,就会认出江景辰!
陈队长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他愤怒的等着江景辰,手都在微微颤抖。
江景辰并没有觉得抱歉,也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只道:“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
陈队长迟疑了,眸光微闪都是犹豫:“演戏?”
都这种时候了,还能演什么戏?
“幕后人的那些人手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经验丰富的鹰犬,普通的把戏骗不到他们,还会让你的江太太冒险。”
江景辰淡淡道:“今天我不但要江太太冒险,还要让所有人看到她的死亡。”
陈队长听了江景辰的话猛地一凝,很快回味过来这话里面暗藏的意思是什么,也猜出了江景辰想要演怎样的一场戏。
他有些不看好这个想法。
“肖泽瀚很狡猾,他不会相信的。”
江景辰笑了:“就算他不信,他的心也不会饶过他,他会不断的去想死掉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乔一心,这个念头会折磨的他寝食难安,不得不想办法确认这件事。”
陈队长懂了:“他想要确认就必须主动出手,甚至去你的庄园?”
好一招请君入瓮!
凭肖泽瀚的脾性,他不管信不信即将发生的着一场事故,都会忐忑难安,想尽一切办法的去确认真相到底是什么,只要他着急,只要他想去确认,那就要主动出击,主动出击需要人手,这个时候就是程昱往肖泽瀚身边安插人手的最好时机。
而且当初江景辰选择那个庄园做为根据地的时候,就是考虑到了他的内部构造和地理位置,肖泽瀚想要入侵那个地方,比江景辰入侵研究所可难的多。
陈队长的血液隐隐兴奋起来,原来与强者共事是这样的感觉吗?
早知道……他又何必走那么多的错路。
江景辰并没有和陈队长探讨具体的行动方案,任何计划只要成型,就有被人知道与破坏的可能,无懈可击的计划就是随机应变。
他伸出手,拍了拍陈队长的肩膀,嘱咐道:“见机行事,如果事情败露,不要管我,先确保自己能够继续得到肖泽瀚的信任,以后还有更多需要你的地方。”
陈队长没想到江景辰竟然会对他说这种话。
让他一个通缉犯保全自身而放弃他?任何一个老板都不会做这种弃车保卒的决定。
但他也很快了然,这就是江景辰与肖泽瀚的不同。
肖泽瀚的格局太小了,尽管他有着不亚于江景辰和肖泽瀚的能力与手段,可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没有一个人会真正的效忠于他,背叛层出不穷,他一个人掌控者全局,筋疲力竭,心力交瘁。
而江景辰,他是为了爱与大义在做一切。他为的是守护,而不是单纯的利益,所以认们敬仰他,臣服于他,愿意为了他出生入死。
此时此刻的他,也很愿意为了这个男人而不惜一切代价。他活了这么久,从没有过像这一刻发自内心的震撼与敬服。
他点点头,目光坚毅的看着江景辰:“放心吧,江总。有我在,计划一定会按照您的想法进行。”
江景辰的心亦因为陈队长真挚的承诺而安定了几分,他的剑眉紧蹙,沉默了片刻,还是嘱咐道:“陈队长,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把损失降到最小,我不希望任何人死于这场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