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相机的摄影记者们几乎要将快门都按的失灵,从肖泽瀚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牢牢锁住了所有人的眼球,一切就像写好的剧本一样牵引着每一个人的心脏,让所有人几乎都没有喘息之机。
原本还是吵架了表情都不太好的小两口,这下突然就连婚期都定下了?
眼睁睁目睹了这一切,江景辰平静的面容下,一刻沉静已久的心隐隐兴奋。他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这样有趣的对手了。
棋逢对手,你来我往,有来有回。
他才利用了媒体作为乔一心的保护伞将肖泽瀚困得死死的。他倒好,一场求婚,一举两得。不但稳固了这门婚事和他们的联盟,还巧妙利用江景辰带来B城的公共媒体来为自己树立了一个浪漫好男人的形象。
程昱现在有点后悔给他这个机会了。
没想到肖泽瀚还有后手,向阮亦菲求过婚,应付了宾客们送上的祝福和敬来的香槟之后。他回过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江景辰道:“江先生,您的这座庄园实在豪华又优雅,菲菲很喜欢。不知道,我们可否借用这个会场来举行婚礼呢?”
肖泽瀚的态度非常谦恭有礼,一看就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他这样,江景辰如果拒绝,倒显得好像他对肖泽瀚有什么意见。
面对这样的挑衅,江景辰说什么都不太合适,这时候,一旁的乔一心偷偷捏了捏他的手,然后上前一步,看都没看阮亦菲,直接对肖泽瀚道:“肖先生,我想每一个女人都会想要她的丈夫给她一个全世界最独一无二的婚礼。在我们家举行婚礼,阮小姐真的会开心吗?这种事情不能着急,你们不如回去好好商榷之后再定。”
乔一心站在台阶的上方,因此与肖泽瀚的对话看上去显得居高临下。因为视角而半垂的眼帘,让她的眼妆在灯光下显得高贵冷傲,不容侵犯。身上黑色晚礼服长裙与原本就冷艳的面容让她看上去像极了墙壁上油画中的女王。
尽管阮亦菲的礼服上镶嵌满了闪闪发光的钻石,在她的面前还是逊色下去。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被这位女主人所吸引,就连肖泽瀚都有一瞬间的失神。
为了避免肖泽瀚不识好歹,乔一心进一步的提醒道:“再说,我们家还有小孩子,正在淘气的年纪,冲撞了阮小姐也不好。”
乔一心很清楚的明白,肖泽瀚想在他们的庄园举办婚礼根本不是什么一时兴起的幼稚报复。他想要的甚至不是那个婚礼,而是对这个庄园的通行权。
如果肖泽瀚和阮亦菲的婚礼要在庄园举办,那么他们的人就有了合理出入庄园的理由。那么肖泽瀚会安排这些人来庄园做什么手脚,这就不是处处都能够防备的住的了。
她不能轻易的将子煜和伊伊陷入任何可能的危险之中,尤其是肖泽瀚这个人,她太了解了。一个对杀戮司空见惯甚至有刺激感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为了达到目的,为了报复这几次的失败,他什么都做的出来。
乔一心的暗示已经再明显不过,肖泽瀚当然听的明白,她这是在威胁他。如果打来庄园举办婚礼的主意,那她就会让阮亦菲进一步了解肖子煜的来历。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又一次成功的拿捏住了他的软肋。
肖泽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每一次他都会被这个女人吃死?
第一次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次是肖子煜。反而是他,连人都杀了,竟然没有恐吓住她半分,反而让她更有斗志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
一个……让他既感兴趣,又不得不认真警惕的女人。
肖泽瀚不说话了,他并不想轻易的放弃能够进入江家庄园的机会,可肖子煜确实是个大麻烦。这个孩子只要出现在阮亦菲的面前,甚至不需要去解释他是谁,长眼睛的都能够看出来,到时候他百口莫辩。
阮亦菲本来不是很想在这里举办婚礼,这里风景是不错,完全西班牙城堡式的建筑,也能配得上他们的身份。但她就是讨厌乔一心,也讨厌程昱。
也正因为如此,乔一心的‘劝退’让她顿时不服气起来。
她凭什么不愿意?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婉拒他们,不给面子?
没等肖泽瀚说什么,阮亦菲率先上前一步,以自己在名媛圈混迹了多年的经验,选择了一个最恶心最难以摆脱的方式来与乔一心对峙。
她一反之前对乔一心毫不掩饰的厌恶,上去挽住了她的胳膊,好像姐妹一样的亲昵撒娇:“一心姐姐,我最喜欢欧式城堡了,也很想要你做我的伴娘。现在你有孕在身,让你跟着我们跑去国外参加婚礼也不合适。在这里的话,不是一举两得吗?你也不用旅途劳顿,也可以做我唯一的最亲爱的伴娘!”
乔一心被阮亦菲软绵绵撒娇的语气恶心出了一层鸡皮疙瘩,有一种真实的翻江倒海的感觉,脸色骤然变冷,一把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程昱忙上前解围,他太了解乔一心的性格,这要不是有这么多人盯着,她早动手了。
“阮小姐,这件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不必急于现在就做决定。大家也都累了,我们不如先散了,让大家可以随意走动,欣赏欣赏风景,休息休息。”
阮亦菲被程昱拒绝之后已经怀恨在心,自然不会再听他的。就在她想要反驳的时候,江景辰直接道:“派对开始,诸位请随意。”
一直在幕后看戏的李杉听到江景辰的命令,忙冲着早就准备好的乐团挥手,小提琴乐团立刻演奏起了高贵典雅的古典音乐。
大家从进来就一直看戏,没有休息过,这会儿也有些看乏了,并没那么多人在意肖泽瀚和阮亦菲的婚礼究竟在哪里举行。
而媒体记者们此刻忽然对阮亦菲和乔一心的关系产生了兴趣。
一个记者趁着乔一心离开的时候追过来问:“江太太,请问您和阮小姐是什么时候成为好朋友的?做她伴娘的事情是一开始就约定好的吗?”
乔一心淡淡道:“我们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