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众人面面相觑。
知道是个大瓜,没想到是个如此惊人的大瓜。
青云派掌门人楼蔺年纪大了,近几年都基本处于半退隐的状态,不大在江湖上走动了,
新一代的接班人大家以前都认为是沈筝,可是现在沈筝都是在外面晃,摆明了不再管门派中的事务,青云派掌门人位置就隐隐落到了杨英的头上。
这次杨英不离不弃照顾受伤的小师妹,又为他赢了一波好感。
大家似乎已经公认了杨英就是以后的青云派掌门。
在这种情况之下爆出这一切都是他故意所为,这就完全颠覆了众人对他的印象。
听说杨英身上还带有那种邪恶的虫子,青云派众人又恐惧又恶心,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
杨英瞳孔缩紧,手脚都气得发抖,看看周围人又惊惧又怀疑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像被扒的光溜溜似的在被人围观。
他又羞又恼,完全不能相信沈筝居然会当众把这件事说出来。
他做这些事从来不怕自己人知道,因为这些事一旦说出去,不仅仅他会没面子,整个青云派也会没面子。
所以他笃定了沈筝即使知道这件事也会替他遮掩,不会往外说。
前段时间不也好好的吗?
沈筝在莉佤人的营地里就看见他在给古潇湘用食腐虫,回来不也缄口不言什么都没往外说嘛?
他一直以为这件事也就这样了。
完全没有想到沈筝不说则已,一说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结结实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杨英脑子里面迅速想着对策,开口说道:“大师兄你胡说也要有个限度!我要想霸占古师妹,在青云山的时候就做了,何必等到今天?”
沈筝冷冷一笑,没有接杨英的话,只说了一句更令他崩溃的话:
“在小树林,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看到了你的罪行,连殿下也看到了。”
杨英脸色刷的一白,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谎言在别人眼睛里早就破绽百出。
人家不揭穿他,只不过别人觉得他无关紧要,
他在沈筝甚至太子殿下眼里,就像一只躲藏在阴暗角落的虫子老鼠,亦或是上窜下跳的小丑,他要是自己不跳出来,根本没人在意他在做什么。
这个认知让杨英更加绝望。
顷刻之间,他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地位、名誉、美人、权势……这一切本来他都已经抓在手上了,就因为沈筝几句话,便一瞬间灰飞烟灭化为乌有。
实在忍耐不住,抽出身上的长剑就向沈筝刺了过去。
但沈筝天赋极高,武功比他强很多,他攻过去三下五去二就被沈筝按倒在了地上,踩在了脚下。
只听沈筝在他头上慢悠悠说道:“没那个实力就不要出来跟人玩儿!”
伸手去在他怀里摸出了那个装食腐虫的小瓶子,亮给了众人看。
众人一片大哗。
沈筝顺手把食腐虫交给了仁川道长,仁川道长还不大敢接,拿手帕来把瓶子兜了并且把它一层层包好了才敢收在自己袖子里。
收进袖子还不算,时不时还得瞧一瞧,生怕那虫从瓶子里面跑出来了。
少林掌门就笑话他胆小,仁川道长哭丧着脸说道:“我这不是正常人的反应吗?谁跟杨少侠一样的?”
众人听着仁川道长的话,想想这是挺恶心的,看看委顿在地上的杨英,又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这边引起的动静儿不小,厉泽安在前面很快就知道了。
“怎么追到这儿来了?”
他捏了捏手指:“这恐怕不行!得让那姓杨的去追何大夫才行!”
“得让那两个人跑远一点才行!”
他的意思就是要让杨英追着何其善和古潇湘跑,最好跑到天涯海角再也不要回了!
可不是让杨英跑到太子仪仗中来跟他们歪缠的!
立刻就叫来了侯勇:“候将军去处理一下,大家都是出来玩儿的,又都是武林同道,好好的就别弄得兵刃相见给外人看笑话。”
“是!”
侯勇领了命退了下去,实在有点佩服自己的主子,看看,明明是为了赶走情敌,却把话说得如此敞亮!
所以人家是太子而自己只能当个侍卫首领呢,这思想境界上就差别挺大的。
便去传了太子殿下的话。
沈筝听完何勇的话,明白了厉泽安的意思,收了脚,放了杨英。
侯勇等杨英从地上爬起来才说道:“杨少侠,令师妹确实不在太子仪仗当中,您可去其他地方找找。”
杨英忍了气,爬起来跟侯勇拱了拱手,一言不发跳上马,转身阴森森的看了沈筝一眼,飞快的跑走了。
——你等着,沈筝,咱们此仇不共戴天!
沈筝耸耸肩,根本没有把他的威胁当成一回事。
也是,谁会把一只老鼠的威胁放在眼睛里呢?
厉泽安听了侯勇的回报,知道杨英已经走远了,心情愉快,又心痒痒的想去看看那棵草。
但他现在身在万众瞩目的中心,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自然不好大庭广众之下跑去找人家小姑娘。
只能把花生叫了回来,问他沈草都在做什么。
花生恭恭敬敬回来传话:“沈小姐在和四少爷在玩戏法逗鹦鹉。”
厉泽安一愣,
那棵草背着他居然这么开心吗?
“她马车里都有些什么人?”
“沈小姐、绵绵、三少爷四少爷,一共四个人,奴才坐外面车辕和车夫一起。”
厉泽安扁了扁嘴,没说什么让花生退下去了。
自己嘀咕了一句:“就变个戏法逗个鹦鹉又有什么好玩的?”,便随手抽了一本书出来看。
黄豆在他脚边伺候着,就见他们太子殿下拿着一本书很久很久都没有翻一页,突然出声吩咐自己:“黄豆,脱衣服。”
黄豆愕然抬起了头,
昂?
脱……脱衣服?!
就见他们太子爷两只眼睛盯着他的衣服领口,目光灼灼一眨不眨。
黄豆头皮一麻,下意识就捂紧了衣领,拼命摇着头,连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长路漫漫殿下无聊到要玩儿他了?
这哪里成啊?
“不不不,殿下这可使不得!”
“什么使不得?孤说使得就使得!”
厉泽安冷下脸:“废什么话,快脱!”
黄豆扭扭捏捏万般不愿,脱一颗扣子停一下哼两声,再解一下腰带摆两下头嗯嗯两句。
看得厉泽安直皱眉头:“你那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