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被打这件事儿像风一样在京城流传开来,很快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本来想对这个小舅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无奈舆论太过汹涌,迫于压力,便下旨申斥了一番,让秦风在家里养伤,暂时不要上朝了,也就是变相的革了他的职,却也没有再追究了。
绝对属于轻拿轻放。
朝廷能轻拿轻放,但民间就没有那么轻易放过秦家。
秦风品行不端的事情被曝出来之后,秦家刚刚开始还坐得住,以为事情过不多久也就慢慢被遗忘,却不料老百姓对此的议论声却越来越大,直接导致秦家的人都不敢出门,一出门就会被人扔臭鸡蛋。
过了三四天,眼见事态好像越闹越大,宫里德妃都坐不住了,派了太监出来问情况,又说了秦老夫人一通,要秦老夫人赶快想个办法消除影响,要不然事情闹大了连她都保不住秦家。
秦家人关起门来商量了两天两夜,终于想到了一个点子,借口秦老夫人过大寿,下了帖子遍请文武百官去做客,事先声明不要收礼金。又在府门外摆流水席,请全京城的老百姓吃饭。
这就是拿吃食堵嘴的意思了。
——吃人嘴软,你吃了我家的饭,总不好意思再骂我……
也给沈阁老下了一张请帖。
毕竟大家同朝为官嘛,至少表面上的和睦是要的,秦家尽管恨沈家恨得滴水,却也没办法,还得恭恭敬敬的把请帖送过来。
沈草肯定是不愿意去的,沈夫人沈阁老也借口有事不去,家里就只派了沈钟玉和沈巍炫以及刚刚回来的沈筝,让三兄弟一起去喝寿酒。
当然这寿酒也是他们自己要求去喝的。
三兄弟一到秦家就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原因无他,三兄弟都长得太好了些。
沈筝常年习武,锻炼得身材高挑线条利落,细腰长腿魅惑至极,轻轻挑眉一笑就足以令少女们脸红心跳。
沈钟玉属于俊雅温厚类型,脸上永远挂着温柔的笑意,让人很快就会对他放下防备,谦谦君子温雅儒商,又有钱又有颜,谁能不爱呢。
而最小的弟弟沈巍炫少年刚刚长成,唇红齿白睫毛卷翘,还带着一抹孩童的纯稚和天真,让人见到就想揉一揉,三个人各有千秋,一现身就收获了大批尖叫和吸气声。
秦府的管事点头哈腰把他们朝花园里领。三兄弟就一边悠哉悠哉的欣赏沿途的风景一边往里面走。
沈巍炫不停拿眼睛去看自己的三哥,实在忍不住就拿手肘拐拐沈钟玉:“三哥不是说有大礼给秦家吗?”
三哥明明什么都没有带啊……
沈钟玉淡淡瞥了他一眼:“慌啥,不着急。”
正在这时,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埋着头直愣愣的冲了出来,仿佛没有看到路,一头就撞在了沈钟玉身上。
撞了人也没有个道歉,神情慌乱的就开跑。
沈钟玉一摸身上,“操,秦家居然有小偷!”
那小厮居然把沈钟玉装银票的那个扁盒子给偷走了!
嘿!偷东西居然偷到他们三兄弟身上了!不找死吗?
沈筝简直要气笑了,脚底下一勾,踢了一颗小石子出去,正好打在那小厮的腿弯处,那小厮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
等他缓过劲来能爬起来的时候,沈筝已经慢悠悠走上前来,又一脚踏在他背上,把人又压趴下去。
脚下微微加力,“喀擦”,那小厮一声惨叫,肋骨就已经断了两根。
“饶命!公子饶命!”小厮哭得涕泪交加,赶紧艰难的把扁盒拿了出来,“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感觉背上的那只脚还没有拿下去的意思,那小厮只吓得魂飞魄散,不用沈筝问就什么都交代了:“公子,不是小的要偷,是我们小姐让这样干的!小的冤枉啊。”
“你们小姐让这样干?她缺钱?你也说点让我们相信的话!”沈钟玉一点都不相信。
“是真的!”那小厮叫:“我们小姐让我们把长得周正一点的公子引到凉亭那里去,小的们没办法,就只想到了这一招,这样最快最简单,公子你们不信可以去凉亭那儿看看,我们小姐就在那里,小的没有说谎!”
这个答案大大出乎了三兄弟的预料,三个人对视一眼,决定先去凉亭那儿看看稀奇。
心里隐隐约约也猜得到,能想得出这种奇葩主意的奇女子估计就是秦家那位秦桃儿吧。
那小厮说得不错,凉亭里果然有一个女子。
这女子侧身而坐,身材纤细,穿一身桃粉色纱裙,正在凉亭里弹琴。
不用看那小姐正面,只看那身俗艳的桃粉色纱裙就知道这人是谁,
——还真是秦家那二小姐秦桃儿。
秦桃儿正拿捏着姿势在抚琴,轻拢慢捻,身子还随着韵律轻轻摆动,旁边白瓷香炉里清烟袅袅甜香氤氲,配着精致凉亭,整个场景如梦如幻,气氛倒是营造的极美。
这个时候如果有哪个浪漫多情的公子闯了进来,那妥妥的就是一见钟情的戏码。
只可惜,她面对的是沈家三兄弟,这三个可都不吃这套!
这三个人,一个眼里只有武功、一个眼里只有钱和老婆绵绵、另外一个眼里只有他姐,三兄弟对于这样的把戏都只觉得好笑又恶心。
堂堂皇妃亲妹子,居然在这里做这种轻浮的举动,也不怕被人笑话。
沈筝撇撇嘴,转身就要走,沈钟玉转了转眼珠子,嘿嘿笑着拉住了二哥。
沈钟玉指了指秦桃儿穿的仙气儿飘飘的薄纱裙,又指了指自家三兄弟夹棉的厚厚衣袍,恶作剧之心顿起。
秦二小姐既然喜欢在冷风里弹琴,那就让她弹个够好了!
沈钟玉就示意沈筝脱衣服。
“你一个武林高手,冷热不侵的,你穿那么厚干什么?衣服脱下来,我有用!”
沈筝不干。
他虽然是武林高手,可谁规定了武林高手就一定得穿的很薄?他就是愿意穿厚一点,暖呼呼的裹身上不好吗?干嘛非得让人家脱?
沈钟玉就瞪了瞪眼睛,“快点,难道你要让四弟脱?”
武林高手就扁了嘴,他很不想脱。
但现在沈钟玉是家里的财神爷,他再是武林高手也还得吃饭,不敢得罪这个兄弟,便只能委屈巴巴的伸手去解外袍。
谁料他刚一解开腰带,身后就传来了好几声猛烈的吸气声,一个男声颤颤巍巍的道:“二、二公子,三公子,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两兄弟,在冬青树丛里互相拉扯着脱衣服,还嘴角含笑,意味不明……
该不会是禁忌之恋、乱那个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