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自己看他顺眼做什么?
以后厉泽安是李十月的夫君,而自己是要嫁给何其善的。
何其善心地好,以后嫁了他,想养什么小动物没有?
想到何其善,就想到自己也有好些天没有见到过他了,光书信往来进程太慢了,得想办法多见他几面,多培养培养感情。
这边想着,不知不觉就和厉泽安走到一处花墙边。
厉泽安见她神思不属,以为她累了,便道:“要不就在这儿画吧,背景简单一些,画出来更好看。”
沈草闻言下意识点点头。
侍从们便赶紧安置好画架等物件,让沈草给太子爷画像。
画画时厉泽安一直紧紧的盯着沈草的脸,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她,看得沈草心跳都乱了一拍。
勉强镇定下来专注手中的画,渐渐也就沉浸了进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厉泽安已经离开座位走到了她身边。
厉泽安围着她,在她身前身后打着转,可惜那姑娘一心一意只专注手里的事情,根本看不见他。
候勇又摸了摸鼻尖,转过了头,有点没眼看。
这幼稚鬼他不认识!
再转了几圈沈草也没注意到他,厉泽安撇撇嘴恼怒起来,拿扇子捅捅她胳膊,高兴的看到她手一滑,木炭在纸上哧溜就拖了长长一道痕迹,立刻就画错了。
沈草气结,转过头狠狠瞪着他,
这人幼稚不幼稚?!
她把木炭一丢,恨恨的抓过旁边湿帕子擦手,不画了!
等她横眉竖目看过来,厉泽安立刻一本正经道:“欸,我说你这根草,能把你那个玉坠儿给孤看看嘛?”
沈草很不想理他,但最后还是乖乖的把玉坠取下来交到了厉泽安手上。
这幼稚鬼再幼稚,他头上也顶着一国储君的光环,又是在人家地盘上,算了,她还是忍忍吧。
厉泽安今天把沈草留下来,其实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想看一看她这块玉坠。
那天晃眼一看觉得有些眼熟,就想着今天仔细看一看。
玉坠放到手上,带着小姑娘身上的体温气息,温热馨香,厉泽安突然觉得这块玉的来历什么的都不太重要了。
忙收敛心神仔细去看。
也就是一块品质上乘的玉坠,刀法雕工都好,刻着“长乐未央”四个字。
他看了半响,眉心微微一动,脸上表情渐渐严肃,终于呼出一口气,将玉坠还给沈草:“好好戴着,别让别人看见了。”
沈草疑惑的看着他,“这块玉坠有问题吗?”
厉泽安看了她半响,还是决定跟她说实话。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块玉坠是开国皇后独孤皇后的东西。”
沈草蓦然瞪大了眼睛——皇室的东西怎么会流落到她手上?
“皇室的东西流落民间并不算什么稀奇,不过这块玉坠的来历可不一般,在独孤皇后之前,这块玉坠的前面三任主人可都是皇后。”
“这块玉坠最开始的主人应该是妇好,后来又被大晋神宗皇后和前朝武安皇后收藏。”
“本朝开国皇后画像上面朝珠底下坠着的就是这个玉坠。”
厉泽安很肯定。
那天他见了沈草的玉坠心里就有些怀疑,便去了文华阁查了资料,今天再和沈草的玉坠一对比,才确定无疑就是这块。
这下沈草一张嘴就张大了再也合不拢。
“也不知道是这块玉坠成就了皇后之位,还是皇后之位成就了它,总而言之,戴上这块玉坠的人……”
厉泽安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沈草这块玉坠就要好好收藏,不要被别人看见,否则,她势必会成为权势争夺的对象,不要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沈草也听明白了厉泽安没有说出口的话,赶忙把这块玉坠戴好了,贴身放进衣服里,又理了理衣领,确保它完全遮住不留一丝痕迹了。
厉泽安看着那块在自己手上摩挲过的玉坠贴身放进沈草修长的脖颈间,湮没于衣服中间看不见了,想象着它贴着小姑娘细腻润泽的肌肤,突然又觉得好想喝水。
想喝水的太子爷赶紧转移话题:“那天推你下水的人是谁,你还有印象吗?”
这也是厉泽安今天把沈草留下来想问的第二个问题。
前两天太忙了,他没有来得及细细梳理,今天留她下来问一问,到底是谁那么胆大包天,居然敢伸那个狗爪子!
敢伸厉泽安就要把它给剁了喂狗!
“是不是秦家两兄妹?”
秦桃儿在上面推沈草入水,秦风在下面趁此机会占沈草的便宜,坏了她名声。
沈草名声要坏了,娶不娶沈草就要全看秦家高不高兴了,这估计就是秦桃儿对沈草的报复吧。
厉泽安指着那幅被他一扇子毁了的画:“重新给爷画一幅,爷帮你收拾秦家人!”
胆子肥了他们!居然敢算计到这棵草头上了!
这棵草这么好玩的,要是被人连盆带草一起都端了,他的乐趣上哪儿找去?
所以,谁要对这棵草伸爪子,非剁了他不可!
沈草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哎,我跟你说正经的,你仔细想想,是不是秦桃儿推了你?”
沈草仔细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不清楚。”
当时在自己旁边的左边的人是沈玲珑,右边的人是李十月,秦桃儿在她旁边窜来窜去。
这三个人里面,当然秦桃儿的嫌疑最大。
但她要收拾秦家,她还想自己动手,不想这狗太子帮她。
她敷衍的态度惹得厉泽安很不满:“爷救了你,就请你帮这帮爷画一幅画你都不乐意,你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沈草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事情发生以来她确实没有好好的正式谢过厉泽安。
要态度是吗?
行啊,她谢他不就完了?!
于是站起来规规矩矩对他行了一个礼:“臣女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厉泽安抿了抿嘴,突然有些不大高兴。
这女人在他面前跳脚也好吵架也好生气也罢,他都觉得挺正常的,唯独这样客客气气冷冷淡淡的,让他觉得百爪挠心很不舒服。
不舒服的太子爷就有些毒舌:
“不用谢孤,孤说过了,那是孤该做的。倒是你,孤得奉劝你一句。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别长那么胖,以后还是少吃点吧,再有这种事,怕真抱不动你!”
厉泽安扁扁嘴,低头凑近她,在她耳边轻声道:“猪都比你轻!”
沈草抬头看着狗男人脸上的得意神情,咬着牙,恨恨的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句:“谢太子殿下夸赞!”
忍了忍,没忍住,索性不忍了,又真心实意夸了厉泽安一句:“不得不说,太子殿下兴趣真广泛,口味真重!”
居然喜欢抱着猪玩儿,要不然他怎么知道猪到底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