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魏帝也没再追问那日之事,念在太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且王平婉已经殒命,想着此事就这么翻篇了。
哪知太傅那老家伙,竟然上书告了窦安青,还直接将事情捅到了魏帝那里。
人到世子府门拿人时,窦安青才反应过来,太傅那老家伙是过河拆桥啊!
“世子妃,请您大理寺走一趟吧!”
“娘亲!”闵湛将窦安青护在身后:“谁敢带走我娘亲!”
“世子妃,您还是别叫我们难做,毕竟是上头的命令,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啊!”
窦安青给闵劭使了个眼色,让他将闵劭带回房中,这才笑道:“既是有命在身,我不会为难你们,走吧。”
由于窦安青身份特殊,被带到大理寺之后,竟是由寺正亲自审问。
这儿到底是比天牢好些,至少没有那么阴森恐怖,窦安青依稀记得此前在遂县的时候,曾去过隔壁的县牢,恐怖之景还历历在目,犹在昨日。
“世子妃该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既然被带来了我大理寺,就不要想着能……”
“寺正有说这些话的时间,不如开门见山吧。既然要提审,总要走个流程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和证据。是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寺正见窦安青这丝毫不惧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欣赏。
早有耳闻世子妃独特,今日一见,果然不同于常人。
大理寺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被带到这里的人,哪怕是王公贵族,也都不免要发憷的。
魏帝能坐上高位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有个极其严苛的司法机构。
他在位下的大理寺,乃是魏国最严格的审讯地。
凡有犯了事儿进来的人,哪怕是再穷凶极恶之徒,都会在逼问和严刑审讯下招供。
没想到,窦安青一个女子,竟如此镇定。
“世子妃如此直白,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
寺正从怀中掏出罪状:“罪状称,世子妃窦氏,于公主生辰宴当日,在太傅之女王平婉酒中下药。在其醉酒出门方便时,派人将其打晕,送入御膳房害其失去贞洁。可有此事?”
“荒谬之论。”窦安青轻笑:“可有证据?”
“带上来!”寺正拂手,有位小宫女被带上进审讯处,颤巍巍的跪在寺正身前。
“此乃人证。”而后,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此乃物证。这宫女阐述,那日就是你命她将药下进酒里端给王平婉,致使其身中春毒,可有此事?”
“寺正,我可否闻一闻那药物?”依照窦安青对王平婉的判断,她一定会将所有的药都下进酒里为求成功。
从太傅府回去之后,闵劭就怕人查了那烈性春毒的来源,这并不是市面上随处可以买到的药物。
又因是禁药,一般人很难买到。
闵劭稍作追查,就查到了卖药之人,自然也得知了买家。
这烈性春毒是有固定剂量的,一年到头也就能产出那几幅,卖给买家的那剂药物,已经是今年的最后一剂。
所以眼前,寺正手里的这药粉,绝对是假的。
寺正答应了窦安青的请求,她闻之后,果然不出所料。
“寺正,我可与这宫女对峙?”
“当然。”
“你叫什么名字?”窦安青并未摆出一副质问的姿态,而是如一位和善的姐姐般朝那宫女笑着。
那宫女本来还有些害怕,见窦安青这么一笑,想起了家中姐姐,竟不那么害怕了。
“奴……奴婢,名为春红。”
窦安青颔首:“春红啊,这药,当真是我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