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吃醋了?”闵劭心中一喜,继而笑道:“倘若连自己身边人几斤几两都不清楚,我这世子岂不是白当了?”
“油嘴滑舌!”窦安青佯装嗔怒的冷哼了声,唇上却是带着笑意的。
她赌魏帝会派人来相府登门请人,那长嘉公主的病,若没有现代医术加持,绝对活不长久。
窦安青赌对了,就在二人回府后不久,跟在魏帝身侧的大太监常青就拿着文书来了。
“相爷,竹园那位不知又惹了什么事,竟让常青公公都来了!”
管家亦步亦趋的跟在闵懿身后:“眼下正在竹园宣旨呢!”
狩猎场的事,闵懿已经听说了,可营帐内发生了什么,饶是他眼线众多,也并没有听得半点消息。
只知道窦安青虽是女扮男装混进了狩猎场,足以被魏帝治欺君之罪,却完好无损的又回到了相府。
“去看看。”
见闵懿来,常青拱手行礼:“相爷,方才没瞧见你,还以为相爷不在府中呢,奴才失礼了。”
“常青公公客气了,即是带着圣旨来的,本相自该来迎才是!”
闵懿不动声色一笑:“还不赶紧将世子和那女人请出来,要常青公公在这儿等着吗!”
“是,相爷,奴才这就去请。”不等管家去敲门,这一家三口就缓缓踱步至常青跟前。
闵劭已经给窦安青普及过这公公的身份,她莞尔一笑,走上前见礼:“常青公公。”
“老奴参见世子妃。”常青亦回之以礼,旋即清了清嗓子:“圣上有旨,特宣世子妃为长嘉公主侍疾,即日启程,入长公主府!”
“臣女领旨。”
圣旨都下来了,不接可是抗旨不尊的大罪,窦安青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只是……
“常青公公。”窦安青敛了笑意,颇有几分忧愁的看着他:“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世子妃,您是主子,我是仆人,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您若是有话想说,但说无妨!”
“哎。”窦安青长叹了一口气:“那日在猎场得知长嘉公主的病情,我也是心急如焚啊,可偏就天公不作美,我这不争气的手,就在回来那日受伤了。”
窦安青说着将袖子撩起,露出那胳膊上碗大的疤痕,故意‘怯生生’的看了眼闵懿,又道:“公公也知道,我这个世子妃空有名头,自打来了丞相府,是爹不疼娘不爱的。相爷还整日嫌弃我想把我撵走。”
“偏我这伤不小心感染了,要耗费大价钱医治,您看……”
窦安青顿了一瞬,以退为进:“这倒是件小事,只是伤口愈合的慢,难免误了公主的医治,到时候,我也担待不起啊!”
常青公公不是马虎人,这一听就知道了窦安青的意思,心头却也是讶异非常。
敢从圣上头上拔毛的,世子妃还真真是头一个啊!
这讹钱都讹到皇上头上去了!
“世子妃好生养伤,老奴这就回宫向皇上说明情况~”
常青离去后,闵懿望着窦安青,冷不丁的阴笑了声:“拿不上台面的贱女人,眼里莫不是只有那几个铜臭子儿吗!真是又辱我闵家门楣!”
本以为就这样了了,谁知窦安青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反倒是双手一叉腰,仰头看着闵懿:“怎样!气死你了吧,我就喜欢你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杀了我啊,把我赶出府啊!也正好给我省事儿了!”
闵懿这双拳紧攥,骨节直响,怎就让他碰见了这么个插科打诨泼皮无赖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