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闷响,有人救下了马上的女子,窦安青忙下马赶过去,这才看清来人。
被闵劭抱在怀里的,可不正是那柔柔弱弱的长嘉公主,眼下她显然被吓晕了过去,正躺在闵劭怀里微微战栗。
窦安青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闵劭就抱着长嘉公主离开了。
“诶,你……”
无巧不成书?窦安青将箭收回,小跑着跟在二人身后。
怎么就刚巧赶在自己要射箭的时候,那长嘉公主就窜出来了,她那等柔弱女子竟然也会骑马?
还好巧不巧的被闵劭救下?
“公主!”侍女的一声惊呼拉回了窦安青的思绪,彼时,众人都已经回到了魏帝的营帐前。
“这怎么回事!”
闵劭将长嘉公主放入营帐内,出来就跪在魏帝身前:“是臣失职。”
魏帝冷睨着闵劭,转身回了营帐去看长嘉。
外面可是炸开了锅,曹泗凑到闵琮身侧低声询问,方才他和曹琨去的是另外一个方向,当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其余随行的侍卫也有些看到实情的,皆是窃窃私语,这相府世子带来的侍童可真是祖上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就惹着了长嘉公主。
要知道,长嘉公主自打出生以来就是魏帝护在掌心的宝贝,别说是受到如此大的惊吓了,平日里就连只虫子爬进她的宫殿,下人都要被魏帝惩治上好一番才算了。
“这世子可摊上大事了,人是他带来的,误伤了长嘉公主,恐是不会有好下场啊!”
“公主本就病弱,如此一惊吓,若是无伤还好,倘若真要是见了血,还不让他命偿?”
“……”
见闵劭还在地上跪着,窦安青行至他身后,与他一同跪在地上。
“是我的锅,又不用你背。”
话里还隐隐的带着几分醋意,那可不吗!谁能忍的了自己老公抱着别的女人?
闵劭看着窦安青,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开口,只默默的跪着。
窦安青这心里的小火苗噌噌噌的就上来了,索性也转过头去。
方才她本想去给长嘉看看是否受伤,可转念一想,那日在阿房宫为魏帝诊断,他虽是没见自己的真容,却听过她说话,见过她的言行举止。
一朝圣上,没点真本事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倘若被他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可就乱套了。
且不说皇室成员本就敏感,尤其是皇上和丞相之间那些众所周知的弯弯绕,她若此时暴露,魏帝再追查起来,万一查到了什么……
她今日还是女扮男装出席,本就是一时兴起,可魏帝倘若真要拿此做文章,那可是足以治欺君之罪的!
好在射猎都会有随行太医,待太医为长嘉公主诊断之后,确认其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大太监这才传闵劭和窦安青入内。
长嘉公主躺在床上,魏帝那一脸的厉色叫人望而生畏。
“嘉儿一直被朕护在掌心里,今日,还真真是头一遭啊!”
魏帝冷笑:“闵劭,你可知罪?”
“臣,认……”
“皇上。”窦安青稍稍压住嗓音,让声音听上去更为厚重:“是我的失误,与世子无关。若不是他救下长公主,公主恐是要受伤了。”
“你也知道!”魏帝一掌拍在桌上:“你可知这是何处?皇室狩猎场!险些伤了公主,你该当何罪!”
“皇上,是臣管教不严,不……”
“管教不严?”
魏帝斜睨着闵劭,冷哼:“朕只是身上有病,这眼睛还不瞎,本念在你父亲的份上想给你个机会坦白,看来,还真要朕亲自挑明啊。”
魏帝缓缓行至窦安青身侧:“世子确管教不严,连发妻都教不好!”
闵劭和窦安青同时一怔,魏帝怎知她的身份?
她这易容妆可是连亲妈看了都要仔细端详也有可能看不出来的程度!
“皇上……”
“朕若没猜错,你就是那闹得相府不安宁的世子妃,窦安青吧!”
我K,果然是九五之尊,名不虚传啊!
既然被发现了,窦安青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她大大方方的承认:“皇上好眼力,竟然能看穿我的易容。”
窦安青这等坦诚的模样倒是叫魏帝也一怔,早有听闻这女子独特,还叫伶妃都赞许,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
倘若换成旁人,饶是男子,在面对魏帝这般质问的情况下,恐是都怕的背上冒汗了,这女子却是不惊也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