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劭和窦安青对望,心生警惕。
现在这种时候,别说是个卖米的小伙子了,窦安青可还记得上次医馆被烧的教训,竟然能有人利用小孩子作案。
“就放在门口吧,我等会自己来取。”闵劭沉声道。
“得嘞。”
那小伙子从门缝里接过钱,放下米就走了,三人这才放下心来。
闵劭打开门取米袋的时候,扫了眼外面的环境,对门住着一户鳏夫,早出晚归,爱去村东头下棋。
东边是村里磨豆腐的中年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西边住着一家三口,夫妻俩整日照顾他们的瘸腿女儿,都是本本分分的村民。
“公子,怎就买这点米?见你们是从外来的,可是身上带的盘缠不够,落难于此?”
恰逢那瘸腿女子坐在院门口晒太阳,看到闵劭手里提的米袋子,热心道。
闵劭并未与她多言,只淡淡的瞟了那女子,又转身回到房内,关上了门。
惹的人姑娘还不免有些委屈,在屋里都能听见她的哭诉:“爹娘,我好心问他,怎么这个态度……”
窦安青听到那声音还不免一笑:“这才来一天,就俘获人家的芳心了?”
“可别陷害我,除了夫人以外的女子,我可话都没说过!”
“呦,那我可得翻翻旧账。”窦安青环着双臂:“当初那穆家大小送你回阳宁村的时候,你们二人之间暗送秋波……”
“爹,娘,咱们也太小心翼翼了吧?那杀手除非是紧跟在咱们身后边,否则,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咱们的位置?”
闵湛直接打断了窦安青的话,再叫这俩人说下去,那又将是一场无休止的辩论赛之谁给谁扣的绿帽多?
闵湛将话题衷心拉回正轨来,这一席话倒是提醒了闵劭,他回想这一路南下的经历,好似不论走到哪,都会有追兵和杀手即刻赶到。
在抵达兰营村之前,追兵就像开了前后眼似的,步步紧跟。
“先前来找咱们的追兵,有些是拿着画像的,有些却没有,不觉得奇怪吗?”
冷静下来,窦安青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想,倘若真的是皇宫的人要找我,那皇上肯定会派人去遂县找人问咱仨的下落,或者逼着百姓给他提供画像。”
窦安青心里却有这份笃定,遂县的百姓不会出卖他们。
“而追兵寻人的时候,问的却是有没有见过一对儿年轻夫妻带着个孩子,足以证明,他们有人还不知我们长什么样子!知道的人和不知道的人也没有共享,所以,有两拨人?”
闵劭望了眼闵湛,眸中闪过一丝异色,难道,追杀他们的杀手并非魏帝,而是闵懿?
除了遂县的百姓们,也唯有闵懿知道他们的模样。
“安青,我们,恐是要兵行险路了……”
三人在屋子里一合计,待商榷完毕后,闵湛前去将门打开,一改先前躲躲藏藏的生活,光明正大的在村子里出没。
只是,不管走到那,三个人都是并肩而行,未曾有单独出行的时候。
村子里的生活果然四平八稳,可这种毫无波澜的迹象,却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窦安青隐隐从空气中嗅到了危险的气 味,似乎还有无形的警铃正在敲响。
“我总觉得要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窦安青低声道。
兰营村经常宁静的太反常了,窦安青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每个人做的事与昨日都一模一样。
此前她没有发现,可今日,从那卖豆腐的夫妻中看到的异常。
一样的石墨盘,一样的豆腐,每个时辰都卡点到恰到好处的动作,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