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安青赶去夜瑾年房间的时候还朝这门口张望了一番,闵劭房间的灯还暗着,门口也没有多余的脚步声。
人是一起出去的,怎么就回来了一个?
“爹,娘。”
“幺儿,你来看看,瑾年他一回来就昏倒在了房门口,我和你爹听到声音以为是小偷闯进来了,这才看到。”
窦安青走上前伸手一探,眉心微微蹙起:“你们去歇息吧,不是什么大事,我来处理就好。”
“这……”
“走吧,幺儿这医术你还不放心?”窦大壮给唐氏使了个眼色,二人这才离开。
事情的走向真是愈发蹊跷了,夜瑾年和闵劭一前一后离开窦家,这已快深夜丑时了,回来一个还身中奇毒……
窦安青心头生疑,二人到底去做什么了?闵劭呢?
傍晚的时候,阅钟接到线人的消息,朝中派人来了遂县。
闵劭本以为没什么大碍,可魏帝竟然直接派来了吏部侍郎。
若真是寻常小事,不至于使动这么大的官职来遂县这个小地方。
等出了窦家,阅钟才告诉闵劭,人,是夜瑾年引来的。
遂县客栈,闵劭身前跪着几个黑衣人:“如何?”闵劭冷声发问。
“爷,已经打点好了,不会走漏任何风声。”
“确定?”闵劭微微昂起头,如今窦家在遂县已是知名家户,倘若那吏部侍郎真有心要追查,查到他头上并非难事……
“爷,您放心吧。”阅钟俯身在闵劭耳侧低语,后者紧皱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
片刻之后,拿着手中暗线送来的信,他才舒了口气。
“不过,那吏部侍郎,怎会查到夜瑾年身上?”
“说来也怪,据咱们的人称,这夜瑾年,似是有意暴露自己的行踪。”
“嗯?”
“当年夜家被灭门,夜瑾年逃出之后去了边疆,这些年一直在集聚自己的势力,还靠着一己之力合并了几个小游牧部落。魏帝似乎对这一切都知晓,可并未阻拦。”
阅钟顿了片刻又道:“夜瑾年回朝,没有走最近的路线,反而绕了一大圈,途径京城,后至遂县。在通关时,毫不掩饰自己的名讳。”
夜家,唯有前朝那独一户,他亮明自己的姓名,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联想到前朝夜将军……
“爷,那夜瑾年,恐是来者不善啊!”
思及那日在窦家,当着窦安青的面,夜瑾年还他的那一拳,闵劭微微眯起了眸子。
有些人,只消一眼,就知是不是同类。
这夜瑾年,确与出现在窦安青身边的其他人截然不同。
“阅钟,去查查夜家,我没记错的话,夜家是覆灭在一场大火之中。没有人亲眼看见,也都是道听途说,兴许,能查到有意思的事……”
翌日,闵湛起了个早,在院子里晨读。
听见夜瑾年那院有开门的声音,下意识的瞟了一眼。
这手里的书一个没拿稳掉在地上,小家伙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为防被发现,忙捡起书藏到树后。
窦安青,竟然从夜瑾年那屋出来了!
所以昨晚,他们两人……同床共枕?
闵湛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还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错过什么细节。
只见窦安青走在前面,夜瑾年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神色异常。
等二人走近了,闵湛看的更清楚了,那夜瑾年竟然脸红着!
一个大男人,敢对闵劭出拳的男人,竟然脸红了?
这个中缘由,闵湛难免不多想啊!
窦安青侧身看了眼夜瑾年,忍不住嗤笑:“做都做了,脸红什么?”
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