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俘虏,竟然还能挑自己的吃食,他……
“爷,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想听哪个?”
阅钟看着闵劭的脸色,真有些担心他说完接下来的话,闵劭会直接炸毛!
买米粥的消息还不够坏吗?
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一起说。”
“北羌已经决定撤兵了,从三洲各地,但……前提是,要带走夫人。”
“砰——”院子里的一口大缸当即遭了秧,顿时碎成片片。
闵劭的心也像这大缸一样,伤过的心就像大缸碎片……
不到晌午,窦安青就给两家人传来了信,让他们别担心,还说自己很快就回来。
“他们把我的宝贝幺儿带走了?”窦元绍和窦元信拿着信,一脸怒气:“这绝对不行!”
可信上又写的恳切,还有窦安青亲自画的小爱心,希望窦家人和闵劭都不要因小失大。
倘若现在将她救了出来,万一人北羌又卷土重来怎么办?
“我看她就是想和那北羌主帅私奔!”
哪有战俘这么‘愉快’的同意跟敌军回敌营的,还有闲工夫在信纸上画小爱心?
北羌突然退兵,连魏帝都有几分惊讶,却将这个功劳都归功于闵懿。
后者在朝堂之上虚与委蛇,一回到相府,立刻召集他手下的势力:“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原本笼罩在阴影中的各地百姓却都松了一口气,只有那日在城门前见过窦安青的人才知道,是她靠着一己之力救了大家。
至于她是怎么和那敌军主帅周旋的,没有人知道。
闵劭动用了他在遂县的所有情报网,才将百姓的消息拦了下来,若是一传十,十传百,难免引起上面的怀疑,万一走漏了一丁点风声,那他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闵劭这厢忙着拦截消息,派人紧跟窦安青的踪迹,与京中势力周旋,窦安青呢?
正晃悠着小腿侧坐在前往北羌敌营的马上,悠哉悠哉的看着沿途的风景。
加贺一脸不情愿的牵着马,嘴里还不停的埋怨着:“将军,到底谁是战俘啊?”
“不就在马上坐着吗?”
耶律延祁驾马与窦安青并行,实则是保护她的安全,听这女人说她不会御马之术,又不便与他同坐,就只能让加贺牵着马走。
他又让加贺再次去查探了窦安青的身份,得知她成过一次婚,还有个孩子。
可眼前的女子,分明就像是年方二八的待出阁少女……
“你当真有把握,将北羌的顽疾治愈?”
闻声,窦安青转过身来,双腿跨在马背上,调整好坐姿:“将军,你仔细看看你的将士们,可有异常之处?”
“嗯,本帅的将士,我自是比谁都清楚,有脖颈生突起者,手臂长白斑者,眼部有盲疾者……各个症状不一。”
“北羌地处魏国北部,远离河海,气候极其干燥,将军,你们平日吃的饭食,可用盐调味?”
“这盐,是什么?”
不会吧不会吧!窦安青知道古代的盐巴名贵,一般只有贵族才能吃得起青盐,还是带点毒性的。
但大魏东南有河海,已有可用于食用的粗盐晶体。
可能因为太日常了,窦安青一直没注意,她平日里吃的盐,和现代的盐,味道完全不同。
即便如此,大魏的盐依旧很名贵,且盐由皇家垄断,民众不可贩卖,能吃到食盐的百姓并不多,更别说北羌这种地区了。
为了给食物调味,他们吃的都是直接从岩石上蒸发出来了盐矿晶体。
“在北羌,调味的,唤作青粒。”
窦安青猜的果然不错,那岩盐并非可直接食用的调料,可是有毒的矿物质啊!
“怎会突然问起这个?”耶律延祁不免生疑,不是正在讨论北羌的病症吗,这思维怎么直接跳跃到吃食上了?
窦安青淡淡一笑:“将军,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北羌顽疾的病根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