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安青颇为惊讶的环顾四周,血腥味充斥着鼻腔,证明这里曾发生过厮杀。
可她连一点刀剑声都没听到……
袭击她的人是谁,前来想救的又是谁?
冷言澈望着车外的一切,眸底暗涌。
“安青姑娘,还是早些回城吧,已经过去了十日,再拖下去,怕是会有许多人担心啊!”
马车已经不能坐了,冷言澈带着窦安青走了许久,才找到了落脚的客栈。
明明是营业的时间,客栈却大门紧闭,就连木桩上挂着的灯笼也被风吹得残破摇摆。
“现在应该还不到打样的时候,敲门问问?”
眼瞅着天黑了,没有马车,光靠一双脚可走不回遂县去。
窦安青行至门前,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应声。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她分明能感受到这里的烟火味儿,不像是未营业的样子。
都快要不抱希望的时候,才听到那客栈的窗子吱呀响动。
有个妇人紧张的探头看着窗外,见来客容貌不凡,于心不忍道:“姑娘,公子,你们要是住店,还是到别处去吧,我们已经打烊了。”
“诶——大娘!”在那妇人光窗子之前,窦安青伸手拦住:“烦请您施我口水喝,我和……这位公子走了太久的路,只想找个落脚点。”
那妇人犹豫不决,终是看在窦安青和冷言澈的颜值上,觉得二人不像是有坏心的人,才将他们放了进来。
窦安青一连饮了不少茶水,直至解了渴才问那大娘:“我瞧着附近,房屋也不少,却都大门紧闭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妇人犹豫了一番:“姑娘不是魏国人?”
窦安青看了眼冷言澈,又道:“是,只是这段日子因为一些事在山谷中待了些时日,对外面的事不太知晓。”
不过才十日的功夫,能出什么大事?
“姑娘有所不知,七日之前,北羌细作潜入中原,似是与魏国朝内里应外合,在咱们的地盘上埋伏了北羌的势力。”
窦安青一口水没咽下去差点喷出来,合着现在又变成了宫斗戏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开始走起战争路线了!
“看姑娘不像是本地人,总之,还是尽快回到你的家乡去。现在哪哪都不太平,就不要在外面逗留了!万一叫那细作抓了去当成俘虏……”
妇人像是说起了什么恐怖的事,一脸的惊怕。
二人只在客栈短暂歇了脚,买了马匹后连夜赶回遂县。
县城门口有城卫守关,还将窦安青二人拦了下来,认出是窦氏医馆的老板后,那城卫才放行。
辞别了冷言澈,窦安青回到窦家,唐氏那眼里还挂着汪汪的泪水:“幺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一走这些天连个音信都没有,叫娘担心死了!”
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当初应该嘱咐好闵劭,让他打点好家里的事!
“娘,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别都站在院子里,进屋说话。”
前脚踏进门,窦安青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又将腿缩了回来:“哦豁!你们怎么在这?”
闵劭那铁青的脸色俨然是在忍耐怒气,他生气的不是窦安青不告而别,而是她竟然一声不吭只身赴险。
又恰好赶上他脱不开身的时刻,没法立刻赶去她身边,看着心爱的人可能会陷入险境却不能亲自去救的感觉,让闵劭几欲抓狂。
他的人倘若去的晚一点,窦安青极有可能会丧命在毒王谷的密林中。
他手中有再大的权利,也并非无所不能……
闵湛这小家伙也板着一张脸:“终于回来了?”
“你小子这什么表情。”窦安青轻咳两声,进屋坐在闵湛身侧,在他小脸上拧了两把。
越过闵劭,给窦家亮兄弟挤眉弄眼,质问他们怎么将闵劭放了进来。
这信息还没传出去呢,就被闵劭打断:“湛儿还是更喜欢你这个娘,为了满足他的心愿,我不得不这么做。”
“爹,娘。”
闵劭转身看着窦大壮和唐氏:“当初的和离书依旧作数,但我和安青要重新开始的事,也希望你们不要阻挠。”
这话哪是说给窦家二老听得,分明是在暗示窦元绍和窦元信啊!
可……会不会有哪里不对劲?
现在是什么时候,外敌入侵、国难当头(夸张了!)、城卫都戒备森严的时候,闵劭这厮还在耳朵不红心不跳的谈论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