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安青将手中的一颗小药丸递给闵劭:“塞进鼻子里,就闻不到那种味道了。”
两人当着盛景生的面,一前一后的下了库牢。
等靠近停尸房的时候,闵劭伸手握住了窦安青的小手,似乎担心她会害怕。
窦安青默许了他的行为,并未将手抽出。
盖在尸体上的草席掀开,她真是庆幸自己当年没有去学法医,果然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程度。
窦安青侧身看了看闵劭,他倒是异常平静,那眸子里的沉着,好似已经见过无数次尸体般……
盛景生也跟下来了,远远的站在一侧,他若是知道今年的杏林比试是这种内容,绝对不会打这个赌。
而且,在得知要查案之后,他本来就没想到要靠比试赢。
既然是这种比试,有更快更稳的胜出法子……
盛景生全程没有碰过死者的尸体,倒是窦安青,一直前后翻看着,还从他的肺部和口腔提取了不少分泌物带回去查验。
查看完尸体,盛景生就不见人影了。
窦安青顺便去死者家里看了看,到处都挂着白绫,是有些凄凉。
牛氏和她的儿子正跪在大堂之中,抱着死者的衣物哭诉:“我的相公啊,你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我不如跟你走了算了!你在外面找的相好的,现在还搭上了性命,早劝你不听,现在知道我是为你好了!”
窦安青看到她雷声大雨点小,虽是鬼哭狼嚎的,可脸上却没多少眼泪,心里不禁起了疑。
还有,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孩子一脸茫然,好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年岁,那孩子也约么和闵湛一般大了,该是懂事的年纪……
若牛氏真有她说的那样爱她的丈夫,至少要比现在更伤心些,可……她现在的表现,可不像是死了丈夫的样子。
“牛夫人,您先别哭了。带我去看看您相公去世的地方吧?”窦安青轻声道。
牛氏这才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带着窦安青去了寝房。
寝房内倒是素雅,床头还插着野百合,这牛氏的丈夫生前还挺文雅。
窦安青在房间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又去家中各处转了转,特意看了看厨房。
“牛夫人,您丈夫,听说你们夫妻恩爱,在家中都不用厨子,总是你亲自下厨。”
“是啊,他喜欢吃我做的菜,我就一直给他做菜吃。”牛氏声音哽咽:“家中的菜谱都是他自己定的,有什么想吃的就写在纸上,我不会的也会学着做。”
窦安青听着牛氏的描述,微微颔首:“牛夫人,您节哀,别太伤心了。我一定会查出真相,让有罪之人,绳之以法!”
从牛氏家中出来,闵劭好奇道:“怎么突然问做饭的事,县府衙查过了,那砒霜,并不是饭菜里的。”
窦安青卖了个关子,神秘一笑,却并未告诉闵劭实情。
二人又去了那所谓‘小三’的包子铺,却并未见着人。
隔壁卖豆腐的说:“找宝儿妹啊,你们一看就是外来的,她相好的死了,宝儿妹都没心做生意哩!你们要想买包子,就去她家里找她吧!”
卖豆腐的给二人指了个道,窦安青和闵劭赶到之后,看到坐在院中的女子时,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