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方才在院子门口,你污蔑我是凶手,不分青红皂白的往我身上倒脏水,若是报官,栽赃陷害也够你吃几板子的。”
“第二,我脚下踩的,是闵家的土地!我,是闵劭的妻子,只要我们一日不和离,我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还由不得旁人,在此处放肆!”
窦安青冷冷的看着院子里的人:“里正大人,高大小姐,相信你们也看到了,冷大夫之伤并非我的过错,且人也找到了。这深更半夜的,我要不要请戏班子来敲锣打鼓的送你们回去?”
这话当然不仅仅是说给高家人听的,也是说给穆家听的。
这番话一出,无疑是在下逐客令,字里行间还摆正了自己的身份,噎的在场之人,哑口无言。
窦安青逻辑清晰,且有条不紊的模样,让穆元白眸中一亮。
每次见她,都会有新的惊喜啊!
他的目光让站在一侧的闵劭心里更是不舒坦了,像堵了块石头沉闷。
高兴德自知理亏,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有些本事,若是再继续待下去,就是他高家胡闹了。
“环儿,走。”高兴德拉着高环,阴沉着脸离开了。
窦安青又坐回石阶上,开始研磨她的药,余光却看到闵劭行至穆丹秋跟前,目光温柔:“穆小姐,今日麻烦你们了,大老远还跑了一趟。”
“闵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能帮上的你的忙,丹秋就安心了。”
闵劭微微一笑,脸上是不曾对窦安青显露过的柔情似水。
穆丹秋许是有些羞了,微微低首,唇角噙着一抹甜蜜。
“啧啧啧,”窦安青咂嘴道:“要不,我把县衙给你俩搬来,直接登记成亲入户籍?”
她的话好似打断了这如画之景穆丹秋蹙眉回首,眸子里不无心疼和遗憾的看着闵劭:“闵公子,若是可以,我多想当你那初遇之人。也叫你免了这水深火热的生活。”
穆丹秋将窦安青的话当做了醋意,故意靠近了闵邵些:“闵公子,倘若有如果,我真想……”
“不用如果,穆姑娘,你好好劝劝他,让他同我和离。我绝对成全你们!”
赶紧走,赶紧走,窦安青巴不得闵劭跟着他的小娘子跑了呢,自己还落的清闲。
反正这娘是婆家的,儿子也不是亲生的,就连老公都是硬嫁的,这个家,她可真没一点留恋的。
窦安青这话说的轻巧,可在旁人眼中,可各有各的看法。
闵劭虽是满腔怒火,压抑的眸底寒芒闪烁,听到窦安青后面的话,心头的烦闷却是解了些。
他想当然的以为,窦安青这是吃醋了。
穆丹秋也觉得窦安青绝对是在说反话,不免呛声道:“嫁与人妻,为夫纲。自是要一切以夫家为准,哪有妻子总想着与夫家和离的?更别说……”
穆丹秋顿了一瞬:“更别说方才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了!”
好一个标准女德班产物啊!
瞧瞧人家多高风亮节,直接衬的自己像是那不守妇道,不尊夫家的风流女子般!
穆元白看不下去了,走出来解围:“姐,忠叔,天色是不早了,咱们今日也没带扎营帐之物,不好在闵家歇下,还是早些回府吧,爹娘还等着我们呢!”
忠叔也示意想走,穆丹秋这才与闵劭道别:“闵公子,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日后若是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敬请传信。”
“青姐,那我就先走了。”穆元白也起身离开了。
本以为今晚就这样结束了,哪知穆家人才刚出门,闵劭忽而跟上前:“穆小姐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