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墨辰没说话,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蒂,随后站起身,冷幽幽地开口,“看来你还是不打算说实话。”
“我说的已经是实话了!”老叶欲盖弥彰地大喊,“你再问多少遍,我还是一样的回答,这就是一场意外,而且纵火者不是我,我只是没有去喊他们,最多只是个疏忽职守。”
宗墨辰缓缓地走到他身边,压低声威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司机瞳孔一缩,显然易见地紧张了起来,却还是矢口否认:“没人指使我,就是场意外而已!”
“意外?”宗墨辰冷笑,“那好,你告诉我,你儿子的银行卡上为什么会凭白多出一百万?谁会那么好心肠,无缘无故给你打这么大一笔钱。”
“一、一百万又怎么了。”老叶结巴了起来,“又不是偷的抢的,是我们老家拆迁得的,关你们什么事?”
“你老家的破房子不是早被卖掉,填你儿子赌债的坑了吗?难不成,你名下还有其他房产?”
“有……当、当然有。”老叶还在嘴硬。
宗墨辰把一份文件砸在他脸上,冷声道,“你们父子俩名下,就只有一辆刚不久的车,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老叶是真害怕了,咽了下口水,脸色白得像纸人。
宗墨辰看了他一眼:“现在肯说了吗?指使你做事的人到底是谁?”
只是这老叶的嘴巴闭得像河蚌,一句话不肯再说。
宗墨辰嘴角扯起一丝讥笑:“你以为不说,事情就能这么不了了之了?”
老叶几乎快崩溃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年是我疏忽了,我赔命就是,你不用再问那么多,问了我也不会回。”
“我女儿和岳父两条命,一个人可不够赔。”宗墨辰意有所指地说,“对了,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吗?你要是不愿说,那行,我送你儿子陪你一块上路,也好让你们父子俩黄泉路上做个伴。”
“你,你想要做什么?”
提到儿子,老叶拼命地挣扎起来,却被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死死按住。
“你这样是犯法的!”
“原来你也知道故意杀人是犯法的呀?”宗墨辰讽刺地笑出声,“你儿子那条贱命还不值当脏了我的手,他不是喜欢最喜欢在外面玩吗?设几个局,就能让他倾家荡产,到时候追债的人一批一批堵上门,你猜你儿子能撑多久?”
老叶额头冒汗,强作镇定,“我儿子答应我了,不会再去那种地方了,你说的根本不会发生!”
“你儿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他的话你也敢信?真是天真。”宗墨辰嗤笑一声,从旁边拎出一个透明塑料袋,扔进老叶怀里,“看看熟不熟悉。”
塑料袋里,一截染血的指头,触目惊心。
宗墨辰不急不慢,那语气似乎只是在说昨天的天气很好一般。
“昨晚你儿子贪玩,输了身上的所有钱,只能用这个手指头抵债了。你说下次他会选择用自己身上的什么地方来抵债呢?”
他淡淡的话音中透着威胁,“我不说你也知道你儿子到底是什么德行,出事只是早晚得事情。如果你坦诚也许我会帮你儿子一把,如果不得话,指不定哪天也许我就会火上浇油。”
老叶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如果我说了,你能保证放过我儿子吗?”
“当然,只能你肯供出幕后真凶,我不介意放你儿子一马。”
老叶先是一喜,随后颓然地垂下头,喃喃自语,“不,不行,我要是说了,就算你肯放我儿子一马,有人也会对我儿子动手,一样的,都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