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阮绵快要睡着的时候,顾裕终于回来了。
她一股脑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急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顾玺怎么说的?”
顾裕不紧不慢的换着鞋子,慢悠悠的说道:
“他说,这件事情说到底也是阮萌自作自受。”
阮绵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他真这样说的?”
“难道我会骗你?”
阮绵脚丫子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我就是觉得……按照顾玺的性子,他嘴上就算说的再不喜欢我姐,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也该护犊子才是。”
顾裕朝她走了过来,“你好像很了解他?”
阮绵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危险,呐呐道:“我就是自己觉得嘛……不过既然他那么说了,这件事情也差不多算解决了吧?”
只要顾玺松口,阮萌那一家子就掀不起什么大浪了。
毕竟女主虽然自身有女主光环,可是她真正的靠山也就顾玺、阮东城、穆时笙了。
顾玺不追究了。
阮东城现在就是个只会蹦跶的癞蛤蟆。
而穆时笙这个疯狗早就不知所踪……
阮绵忽的一愣。
她怎么就把穆时笙给忘了呢?
连忙去问顾裕,“对了,穆时笙呢?他现在在哪里?”
顾裕眸光微变,但是面上没什么变化,微微垂头看着面前满脸焦急的少女,他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语气平淡,“怎么忽然想起来穆时笙了?”
“他是我姐的狗腿子嘛,我真怕他什么时候又跳出来发疯。”
顾裕低声道:
“不用担心,他在穆斯年那里。”
“你就这么放心吗?你之前不是说穆斯年这个人心机深沉,不值得完全信任吗?”
“只要我们双方利益互通。至少在穆时笙这件事上,我们两个人都不想让他活的快活。”
阮绵蹙起了小眉头,心中隐隐的有了不安感。
“可是你也说过,穆时笙就是个疯狗,逼急了是会跳墙的。你和穆斯年已经让他沦落至此,如果他没有死,他一定会伺机报复的。”
“只有千年偷的贼,没有千年防贼的,我总觉得穆时笙这个人……让我很不安。”
她惴惴不安,心跳加快。
顾裕看着她的神色,眸光幽沉,随后又忽然一变。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顾延之走了进来,他看到那小脸皱巴巴的少女,然后是那神色微妙复杂的高大男人。
他也忍不住蹙眉,问道:
“阿玺没答应?”
顾裕回头看向他,“答应了。”
“那——”
顾延之正准备问,可是看到顾裕微微眯了眯眼眸便领会了,收住了想要询问的话。
——
只要是顾玺的事情,老爷子腿脚麻利,跑的比谁都快。
他从顾延之家里出来以后就立马去了晨曦。
晨曦的这几层楼都是老爷子出钱给置办的,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了这里以后就挑挑拣拣的,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孙子。
“怎么才两个电梯?你是公司老总,连个专属电梯都没有?天天和员工挤在一起怎么行?”
“还有这地方,还是有些小了,特别是你的办公室,里间才那么一丁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外面的风景也没顾氏的好,全被前面的大厦给遮住了。”
“不好,不好啊。”
老爷子忧心忡忡,坐在沙发上,双手按着拐杖叹息连连。
顾玺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爷爷,您怎么把我这里说的跟难民窟一样?也没这么差劲吧?”
“那也没比难民窟好多少。”老爷子眉头皱的紧紧的,又打量了这里一番,然后转头询问道:
“听说阿裕把手里的股份给了你一些?”
顾玺面露惊讶,“您的消息真灵通,这才给了我没多久,您就知道了。”
“呵。”
老爷子冷笑了声,“是啊,这才过了没多久我就知道了,所以这是为什么?阿玺你说。”
顾玺疑惑,“小叔身边有爷爷您的人?”
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笑了笑,“有是有,但是消息也不至于传的这么快,你再猜。”
“那我可不知道了,爷爷您还是直说吧,别让我猜了,浪费脑细胞。”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单纯!”
老爷子敲了他一下,又宠溺又无奈,“这是因为他是故意把消息放出来的,既然是故意,那这背后必定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