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顾大小姐的性格,晋承安是你的,哪怕是你不要的未婚夫,男朋友,那也是你的。”
“他现在还是你的,你确定要,什么都不做,让他被别人抢走吗?”
薄天一边说话,一边从茶桌后绕出来。
看着顾雪芙,目光深沉。
顾雪芙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心里不由,生出一阵迟疑。
还有些不确定。
“顾雪芙,你是被小三,知道被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这个字就代表着,你也是受害者,是被骗的那一个。”
“道德的最高准则下,或许说什么爱情可以超越一切这种话,又茶又婊,但对于现在,你必须要面对的一切来说,你并不是故意的。”
“你不过是被男人骗,莫名其妙的被人爱上,从一个只被当成工具的物格,成长为可以让男人变心的人格而已。”
“而那个女人,要的,是你的命。”
是。
她并不是要故意伤害,晋承安生命中的,另一个女人的。
只是因为,她在晋承安的眼中,从一个只配装神魂的罐子,变成了一个被他喜欢上的女人,那个女人,就要杀了她。
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头脑清楚的女人。
第一个要去找的,难道不应该是晋承安吗?
如果,她是个知恩图报的正常人,难道不应该想一想,是谁的身体,在温养她的神魂。
除非,那个女人和晋承安一样。
自始至终,都只把她当成一个为自己所用的工具罢了。
当这个工具不顺心的时候,她就可以毫不迟疑的出手毁掉。
薄天说的对,是她一叶障目,只顾着和晋承安斗气,完全忘记了那个女人,在这段三人关系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顾雪芙转身,重新坐回茶桌上,慢悠悠的抬手,用手指敲了一下桌面。
“倒茶吧,我再喝两杯。”
薄天一愣,然后反应过来。
嘿嘿嘿两声笑,屁颠屁颠的,也回到了茶桌上。
顾雪芙本来以为,他也许会说两句不好听的,好好笑话笑话她,结果,薄天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嘿嘿嘿笑着,给她的茶盏子里添水。
说的是晚上,可实际上,来来回回的,折腾了这么一大通,时间也确实不早了。
晚餐后,薄天一边给顾雪芙包扎伤口,一边碎碎的念叨个不停。
“你这双手,是拿手术刀的。”
“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别动不动就想不开,用刀子割自己。”
“你要是有能耐,就应该直接捏着刀子,捅进伤害你的人的胸膛。”
“只知道自残有什么本事。”
顾雪芙抿着唇。
刚才被气成那样,她确实有些,太不理智,被自己的情绪绑架了。
“知道了。”
“你可以暂时把嘴巴闭上了。”
薄天被顾雪芙怼的,好半天都说不出半个字。
最终,只能闷着气 ,出门开车。
顾雪芙前世对拍卖会这种场合,没什么兴趣,重生之后,也只堪堪被江千露那个大小姐拖着,去参加了那一场,撞见罗星洲的拍卖会。
黑市拍卖会的入口,就在古玩街上。
一从车上下来,顾雪芙就发现,今天的古玩街格外热闹,人来人往,几乎到了摩肩接踵的程度。
“看来,今天的拍卖会上,有好东西。”
薄天慢悠悠的跟在顾雪芙身边,走走停停,来兴致的时候,甚至会直接蹲下来,在路边的地摊上,挑挑拣拣,和摊主聊聊天,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也会砍砍价,直接收入囊中。
“你干嘛不去旁边的店里看呀,店里的好东西,不是更多吗?”
顾雪芙扭头,看薄天。
他手里捏着一个刚刚从地摊上搜罗来的,一只机关鸢,翻来覆去的研究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能从那东西上,看出花儿来。
“这就是你不懂了。”
“但凡是能摆在店里,给别人挑选的,都是店主提前先筛过一遍的。”
“能在古玩街里混出头的,哪个不是人精,这些人手里的好东西,怎么可能轮得上你。”
“所以说,要找好东西,还是得在这样的小地摊上。”
这还真是。
不入行,不知行中规矩,尤其是,这样的潜规则。
“我在书上看,这种机关鸢是可以飞起来的。”
“要不,你试试?”
顾雪芙说话的同时扭头,去看薄天手里捧着的机关鸢。
忍不住笑出声。
“薄大夫,你可真是,让人意外。”
“人家到古玩街里来淘宝,淘的都是古董,可我看你手里这个机关鸢,明明是个新制的玩意。”
“还是说,我眼光不到位,没看出这玩意的蹊跷?”
薄天没有着急说话。
就连眼神,都一瞬间变的傲娇起来。
“那是当然了。”
“这好歹也是我看中的东西,自然是宝贝。”
“不过,你的眼光没问题,这确实是个新制的东西,但这个机关鸢内里有蹊跷,我得好好研究研究,把它打开,看看里头装着的,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顾雪芙挑了一下眉头。
深吸了一口气,笑出声。
“这些人,都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吗?”
她举目四顾,看着街上来来往往,或是步履匆忙,或是轻松如漫步一般的游客们,忍不住好奇。
“大部分都是。”
薄天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大街上的行人。
扯住顾雪芙的脚步,朝他指了一下旁边一个卖面具的店铺。
“马上就到黑市入口了,你要是不想以后有什么麻烦,就买个面具戴上,别让人认出你。”
“等一会儿进了拍卖会,到包间,再把面具取下来。”
顾雪芙顿住脚步。
她现在已经是麻烦缠身了,最好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必然是要买的。”
“我还是戴个面具吧,最好别被人认出来。”
黑市,果然是黑市。
藏在一个非常隐秘的黑巷子后的宅院地下室,顾雪芙跟着薄天,到了地方才发现,围在门口的一大堆人,几乎都戴着面具。
公然已真面目示人的,也不是没有,但几十个中只有那么出一个。
十分显眼高调。
“要是戴着这个面具,能叫那个女人也认不出人,就好了。”
顾雪芙缩在人群里,低调的行进着,不由自主的感叹。
可还没等她的话音落地,耳边就传来了薄天嘲讽的嗤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