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之后还会再发生什么，晋承安却并没有提起。
不过，这么毒的东西，想来长期使用，或者沾染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大清早的，你折腾什么呢？”
“把谁请来了？”
顾开济的语气听起来，明显不满。
想来，从昨天一直闹到现在，他也是累的极了。
不过，顾雪芙并没有把他的不满看在眼里，而是直接转身，坐到了顾开济对面的另外一张沙发上。
“之前家里的佣人被雪蓝抓伤，我把人送出去疗养。”
“结果，那天我去看她，她倒是说出了些，让我非常惊讶的事情。”
“以前我总想着，事情过去了，就不必再提了。”
“可这家里，偏偏就有人要闹的我不安生，给我找事，那以前的账，咱们也自然要好好算一算了。”
可能是被顾雪芙的话惊住了，一直无声无息，还回不过神来的苏凡柔，立刻就有了动静。
她错愕的看着顾雪芙，张开嘴巴，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最终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竟半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只是，嘴角非常勉强的抽搐了一下。
“好了，这一大早起来，就一直闹腾，叫人不安生。”
“既然你阿姨已经说了，不再找那个项链了，你们就各自退一步，让这件事情尽快过去吧。”
“都是一家人，总还是要过日子的。”
顾开济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那态度，分明就是想要稀里糊涂的把这件事情遮掩过去。
只是，顾雪芙还不想这样委屈自己。
“我也想好好过日子，但再好再安稳的日子，也不值得叫我受这样的窝囊气。”
“爸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树欲静而风不止。”
顾开济眉目间闪过了一丝不耐烦。
他紧皱着眉头，望向顾雪芙，声音发沉。
“雪芙……”
“爸。”
顾雪芙并没有要听他把话说完的意思。
而是在瞬间提高了声音。
她的语气虽然有些重，但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
“之前我数次跟您提起过，您之所以会动不动就发火，脾气暴躁，是因为有人一直用药物控制着您。”
顾开济眼神顿了一下。
眉间染上了一丝倦色。
但也并没有什么其他反应。
大概是还以为，自己之前不受控制的乱发脾气，是因为鼻烟壶里装着的霓霞露。
“但我已经和薄大夫确认过好几次。”
“霓霞露只能叫人失去生育能力，害人性命。”
“却并没有能控制人脾气，使人暴躁的效用。”
“直到那天，杨柳说起，她以前在阿姨身边伺候，曾无意间，听她和家里的一个佣人说什么干活要仔细小心，手里能用的药粉已经不多了之类的话。”
“我才敢确定，除了送给您的那个鼻烟壶里装着的霓霞露之外，阿姨还同时，在给您用别的药。”
话说到这里，顾开济脸上的表情总算是有了些变化。
他根本不敢相信，先是错愕的扭头，看顾雪芙。
然后，又满脸不可置信的看苏凡柔。
“苏凡柔。”
顾开济猛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让原本还有意无意，靠在他身上的苏凡柔瞬间往旁边歪了一下。
“雪芙说的是真的吗？”
“你当真在我身上还用了别的药？”
顾开济就站在苏凡柔面前。
声色俱厉。
苏凡柔一愣。
她大概是终于承认了顾雪芙的厉害，这时候，倒也不敢再看她，只是迅速调整状态，想要起身去扯顾开济的衣袖。
“老爷，不是的，我没有。”
苏凡柔不住的摇头，那样子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
“老爷，你信我。”
“我真的没有在你身上用过药。”
“那个鼻烟壶，我真的只是买的时候，单纯的觉得它很好闻，老爷也可能会喜欢，我才送给你的呀。”
顾雪芙在旁边看热闹，看的简直不要太起劲。
苏凡柔倒是真的挺敢说的。
不提之后，下进顾开济饭食里的药是不是真的存在，现在的问题是，她竟然连霓霞露的事情都不承认。
“况且，那个什么江湖游医，他懂什么？”
“他口口声声说用了那东西的男人女人不能生孩子，可我现在明明怀着孕。”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苏凡柔心虚的很明显。
她的眼睛余光不断在顾雪芙身上转，可目光却始终不能完全落下她身上。
大概是担心顾雪芙再说出些什么，叫她永远都翻不了身吧。
顾雪芙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笑。
很好，苏凡柔明白了杨柳的到来是她对她的警告，而且知道害怕了，这就很好。
“阿姨，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
“薄天是什么级别的大夫，你不知道，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
顾雪芙冰冷冷的目光在苏凡柔脸上扫了一圈。
几乎立刻，苏凡柔就乖觉的低下了头。
她犹犹豫豫的，像是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只是，止不住声的痛哭。
“老爷，我也是被人骗的。”
“我当时买那个鼻烟壶的时候，也不知道，那里头装的竟然是那种害人的东西。”
苏凡柔期期艾艾的，哭的伤心欲绝。
那样子，像是恨不得替顾开济受苦一样。
可她这副装出来的可怜样，能够蒙蔽顾开济的眼睛，却没有办法瞒过顾雪芙。
至少，还是被顾雪芙发现了她在无声无息间改口的事情。
刚刚还死不承认有霓霞露的存在，被顾雪芙怼了之后，立刻就改口，说自己不知道那是霓霞露。
呵。
真是可笑。
顾雪芙不懂，实在是不懂。
顾开济怎么会被这样一个，演技拙劣，愚笨无比的蠢货骗了一辈子。
真是可悲可叹。
“行了。”
顾开济大概是被苏凡柔哭的烦了，直接把自己的袖子一抽，甩开了她的手。
再次将苏凡柔掀翻在沙发上。
他伸出一只手，指着苏凡柔，指尖有些颤抖。
“我告诉你，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模作样，顾左右而言他。”
“我现在，不是在和你追究前尘往事。”
“你最好老实交代，除了鼻烟壶里的东西之外，你还有没有在我身上，用过其他见不得人的药物，企图控制我，来达成自己什么肮脏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