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碰上汤曜这种，顾雪芙真是只有认输的份。
“说吧，什么情况？”
到了这个时候，电话那头的汤曜才发出了一点点声音。
“罗星洲，和你继母确实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
“我跟的这段时间，他们总共见过五次，有三次，发生了关系。”
“他身边交往的人很杂，是有一个倒卖文物的团伙，这个团伙分工很细，有负责盗墓的，有负责偷盗文物的，还有负责把到手的文物卖出去的。”
“罗星洲的男女关系很乱，身边交往的女性，都是有钱有闲的富家太太。”
“也有丈夫在外担任要职，长期分居的权贵太太，从这些女人手里骗取文物倒卖。”
有钱有闲的富家太太。
和与丈夫长期分居的权贵太太。
这群人，可真是胆子够大。
“牵扯这么大？”
顾雪芙心里有些惊讶的。
这些女人或许不算什么，跟苏凡柔一样，可她们身后的丈夫儿子，身后的世家，可怎么得了呀。
“这算什么？”
汤曜的声音听起来平平整整的，没有一丝波纹。
可说出来的话，却极其可怕。
“昨天晚上，我查了一下，他们最近正准备倒卖的一辆装文物的车，里头有一件极其要紧的，看着像是一件马面人身的玉像，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
“这可是早已经列入国家禁止出国展示的一批文物名单里的物件。”
马面人身的玉像？
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顾雪芙闷头想着，突然福至心灵。
前世，她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个政法频道的节目。
节目中提到一个极其要紧的人物，因为就职于国家保密单位，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家里的妻子在外头找了个情人，伙同情人倒卖了家里好几件文件。
后来古董流落海外，被知名财阀拍到，上了新闻。
那人跑回家，逼问出真相究，枪杀了自己不忠的妻子，自己也落得了一个被枪毙的极刑。
当时，节目中就提到过，当时丢失的一件非常非常珍贵的文物，就是玉制马面人身像。
“汤曜，这是要出大事的，你不要再继续查了。”
“你把你了解到的资料全部整理出来，报警，这件事必须要报警，赶紧报警。”
对于顾雪芙这样的说法，汤曜显然是有心理准备的。
他依然还是那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鬼样子。
“东西我发到你邮箱，报警的事，你自己搞定。”
话一说完，汤曜啪的挂断了电话。
顾雪芙扭头，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也是皱起了眉头。
报警的事情说的容易，可这个事情，谁能出面去办呀？
她靠在背后的座椅上，不由自主的咬起手指甲，想了好半天，才找出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周律师。
给母亲和外公办理遗产大事，这个周律师，必然是个非常谨慎，而且周全正直的人。
这件事，还是适合交给他去办。
打了电话，周律师还在赶来的路上，汤曜的资料就已经躺进了顾雪芙的邮箱里。
把东西打印了一份出来，交给周律师，顾雪芙再三叮嘱了，才送了他出门。
顾雪芙站在顾氏集团大门口，看着外头晴好的天气。
心里想着，实在是时候去学校，找一趟王浩宕了。
可下午的公司会议，她又不得不参加。
顾雪芙扭头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孟修瑾，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把会后的其他行程都推了。”
“一会儿你开车，跟我回一趟学校。”
孟修瑾愣了一下，也不吱声，只静静点头。
等顾雪芙上楼，到会议室的时候，里头已经坐的满满当当，全是公司高管。
其中，也包括曾任集团地产公司总经理的童永新。
看到童永新，顾雪芙眉头一挑，神情间带上了一丝意外。
“呦，童副总贵人事忙，我这个当上司的，平时连你的后脑勺都见不着，您老人家怎么有时间坐在这里？”
以往开会，顾雪芙总是一副冷冰冰，沉默的样子。
不要说发言，那样子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个透明人。
或者，直接就不来参加会议。
这一屋子的高管，到都是第一次见顾雪芙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
“我正好想问问童副总，除了我公司副总的职位，您老人家是不是还在别的公司，担任着人家的高管？”
顾雪芙连番发难，让原本还有些欢笑声的会议室里，噤若寒蝉。
童永新脸上的表情挺不好看的。
尴尴尬尬，很不自然。
干笑：“顾总。”
“嗯。”
顾雪芙点头，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真是好相处极了。
“童副总成天早出晚归，我上班的时候，你座位上是空的，我下楼的时候，你还没回来。”
“总是遇不上你，你也不主动向我汇报工作。”
“童副总，就算我只是个没有实权的虚职，也架不住被你这样怠慢。”
“我觉得，面子上的功夫，你还是要做一做的，会后，你就好好呆在公司，把你最近的工作成果好好的总结总结，写成报告，交上来，在我这里应个卯。”
“你意下如何？”
顾雪芙这样，东一棒槌，西一榔头。
看起来，像是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
可这间办公室里坐着的，哪个不是人精，谁不知道顾雪芙这是在嫌弃童永新不会办事。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做的，说不得的。
就像顾开济派童永新到分公司，纵容童永新架空顾雪芙一样。
再加上，顾雪芙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并不过多计较。
所以，一旦她开始计较，就会显得十分厉害。
童永新并没有应声，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一时红一时青，看着就知道，这是被顾雪芙下面子，下的狠了。
“顾总，昨天晚上，我接到董事长通知，说从今天开始，落云山项目由集团负责。”
“这样一来，您手底下是不是就没有别的项目推进了？”
“那我也想问一问顾总，身为分公司的总裁，您无法为公司创造利益，代表员工赚钱，是不是也是您这个总裁的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