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定要让她戴上了。
顾雪芙心里有些不愿意,关键她对这个东西不了解,实在不能随随便便的,戴到了身上,恐怕以后取不出来。
又怕戴不好,出什么岔子。
“这个……”
顾雪芙总觉得,小雪团子是通些人性的。
她才一开口,一直喵喵喵直叫的小雪团子就停了下来。
“这个东西,要是戴不好了,对人是不好的。”
“要不……”
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心里不住的想,晋承安见过的世面多,懂得当然也多。
等她把这个东西给晋承安看了,再决定戴不戴,也不迟。
“要不我再找人看看这个佛牌,等确定这是个好的,我再戴在身上,好不好?”
小雪团子在顾雪芙手里打了个滚,喉咙呼噜噜的,哼唧了好一阵子。
然后,嗖的一下蹦下来,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果然,这小雪团子走了又回来,为的并不是她,而是她手里的这块佛牌。
难道这小雪团子真是个通人性,不同寻常的猫儿?
顾雪芙笑自己胡思乱想,把手里的陈木盒子盖上,才放进随手的包里,准备起身,里头的病房里,就响起了玻璃被砸在地上,摔碎了的声音。
也罢,她哪里来的时间胡思乱想。
病房里还有一场大戏,等着她上场呢。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倒是好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带了多少年,如珠似宝的鼻烟壶里,装的竟然是这样污秽腌臜的东西,你也该给我个解释了。”
顾开济像是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
满脸通红,怒发冲冠。
顾雪芙才踏进医院大门,就听到了苏凡柔如悲如切的哭声。
“老爷,我真的不知道,当年送老爷鼻烟壶的时候,我是真心实意的挑选,在那家古玩店里选了很久的。”
“老爷,你别听那个人胡言乱语,顾雪芙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送了那么个人。”
苏凡柔掀开被子,脚踩在地上的时候,腿还在抖。
只是,不知道她这到底是在装相,还是被吓的。
若是被吓的,又到底是因为顾开济发怒收到的惊吓,还是因为她多年的阴谋,被一朝拆穿,收到的惊吓。
实际上,眼前发生的这一些,被有些偏离顾雪芙的掌握了。
她手里关于苏凡柔出轨,珠胎暗结的事情,切实的证据并不多。
今天请薄天过来,也当真只是为了让他看看苏凡柔怀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顾开济的。
谁知道竟然在顾开济身上,发现了那个鼻烟壶。
这事情,一下子就偏离轨道了。
“老爷。”
“老爷。”
苏凡柔哭的梨花带雨,颤抖着双腿,才走到顾开济面前,啪的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
“老爷,我早就说过了,雪芙这个孩子对我有成见。”
“她心里一早就认定了,她母亲是我害死的,所以这些年,即便我对她再好,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给她,她也总是和我不亲近,防备着我。”
“她现在知道我怀了孩子,还是个男孩子,就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将来和她争家产。”
“老爷,你信我。”
听着苏凡柔的话,顾雪芙忍不住暗暗咂舌。
她是早就见识到苏凡柔这张颠倒黑白的嘴的。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偷情,怀了情人孩子这种事,她竟然也能狡辩开脱。
而且,还能三言两语的,就把这件事归结到争宠,栽赃陷害上。
“老爷,我们以前多好呀,结婚这么多年来,老爷你什么时候对我大小声过。”
“可现在呢,每次雪芙一出现,老爷就要怒气匆匆的训斥我,到底是为什么?”
苏凡柔跪在顾开济身前,拉住他的衣袖,把头抵着他的手臂上。
完全就是一副柔弱又无助的样子。
“老爷,你没有变,我也没有变,为什么我们之间的信任却越来越少,感情也越来越糟?”
“还不是因为雪芙这个孩子,看我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儿,想要杀死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老爷面前说嘴。”
“挑拨老爷和我的感情。”
顾雪芙在旁边听的好笑。
她以前倒是没有发现,苏凡柔原本是走这个路子的。
她的这张嘴,还真是要把白天都说成黑夜了。
要是别人说上一句,你错了。
她就要哭的跟死了爹娘一样,怪罪老天为什么要冤枉她这个好人了。
“阿姨是不是忘了,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我有我母亲和外公留下的遗产,从来没有想过要顾家的家产和公司。”
顾雪芙这话一出,还没有完全落地。
原本攀附着顾开济的手臂,跪在他身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又说不出的漂亮娇弱的苏凡柔,就立刻抬起头。
看过来。
“嘴上说说好听话而已,谁不会。”
“顾雪芙,就当我这些年对你的爱护之心全都喂了狗,你这个佛口蛇心的丫头,为了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那么个神神叨叨的东西。”
“你以为他随随便便说两句,老爷就会信吗?”
急声急色的冲顾雪芙喊完,苏凡柔又抬头看顾开济。
“前些年,老爷与我说起,结婚这么多年,只有雪蓝一个女儿,心里总是有些遗憾。”
“后来听说朗川有一个叫薄天的,是个顶顶好的神医,想请到家里来给我看看。”
“当时我们费了多少工夫,都没有找到的他,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被顾雪芙引了来。”
“那个人空口白牙,说他是薄天,老爷就信了吗?”
“说不定是个假的呢。”
“雪芙现在有了可以做主的分公司,又有姐姐留下来的遗产,随随便便掏些钱,在外头收买个人回来害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没可能的。”
“老爷,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呀。”
顾雪芙吃惊,倒是没有想到,顾家和薄天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而原本满脸怒色的顾开济,在苏凡柔含着泪的一声声控诉中,好像也有些动摇。
虽然脸色依旧不好看,可那股子充斥在眉间的厌恶之情,却好像缓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