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凌千烁喝的酩酊大醉,身边没有一个人劝得住,夜尘和夜临只是听说了瑞王和王妃吵了一架,并不知道凌千烁喝了很多的酒。
夜尘正在书房里等着凌千烁回来的时候,一个石头从院墙外面扔了进来,石头外面包着一张宣纸,夜尘警惕的打开看了一眼。
“天香酒楼,接瑞王回府。”
夜尘眉头一皱,立马去找到了夜临,将这张宣纸递给了夜临,夜临看完之后,全身上下都紧张了起来。
“王爷今日一整日都未在府上?”
“听管家说,夜瞳早上来过了,说王妃在天香酒楼等着王爷,不出一个时辰,却又听说王爷和王妃大吵了一架,这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容乐王挟持了王爷?”
夜尘来不及和夜临猜忌,两人飞速的跑出了王府,朝着城中的天香酒楼去着,此时天色已晚,在他们的心里,瑞王是从来不会做这样没有无厘头的事情的。
黑夜中,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从天香酒楼对面的茶馆缓缓走出,手中摇着一把墨竹扇子,因披风的帽子压得过低,无人看得清他的面貌,也无人敢上前询问。
这个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银色眼罩的男子,只见二人走进天香酒楼,因楼上是瑞王凌千烁独自滞留,掌柜的害怕会伤及到他,便笑嘻嘻的走到摇着扇子的男子面前。
“这位客官,我这酒楼已经打烊了!您看是不是明日再来?”
带着银色眼罩的男子上前,从腰间取出一个荷包递给掌柜,掌柜的打开荷包一看,是金灿灿的金元宝!
“楼上客人的帐,我家公子结了,不用找了,我家公子想与楼上客人说几句话,还请掌柜行个方便。”
虽然掌柜的收下了一包金元宝,但楼上的客人可使瑞王,掌柜的哪敢疏忽?便抱有歉意的上前说些什么,却被银色眼罩的男子给拦住了。
“我劝掌柜的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这男子说着,另一人便走上了二楼,掌柜只好站到一旁,这两个黑衣男子能够拿出这么多钱财来,想必也不是普通的人物,任谁掌柜也是不敢惹的。
走上二楼的男子便是凌子皓,他是绝不会轻易相信凌千烁是真的喝醉了的,上前踹了凌千烁一脚,只见凌千烁醉如烂泥,从桌子上滑倒地面上,不省人事。
“怎么?你就是这么对待我那貌美的皇婶的?自己又在这装喝醉?皇叔,别演了。”
凌子皓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也没见凌千烁有什么动静,凌子皓勾唇一笑,走到凌千烁的面前,和凌千烁头抵着头。
“皇叔,其实你早就知道皓儿在京城中久留了吧,皓儿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荣华富贵,皓儿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凌子皓说完这番话后,又变了一幅嘴脸,让人看了,恐怖至极,只见凌子皓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凌子轩比我强到哪里去了?暴虐无道,欺压百姓!我凌子皓,终归是这天下的主!”
凌子皓发泄完后,将凌千烁又从地上扶了起来,让凌千烁趴在了酒桌上,此时天香酒楼外面已经传来了马蹄声。
凌子皓立马走下了阁楼,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阿夙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架在掌柜的脖子上。
“无论什么人来,你就说未曾有人来过!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是是是!”
外面的马蹄声猛然停止,凌子皓和阿夙在店小二的带随下,从后门悄然离去。
夜尘和夜临一进入这天香酒楼,看掌柜的脸色,便知道有人来过了,夜尘立马上前掐着掌柜的衣襟。
“王爷呢?”
“在楼上!在楼上!”
夜尘松开了手,便跑上二楼去找凌千烁了,夜临则是在楼下等候着结算账单,掌柜的立马掏出了荷包。
“客官,王爷的帐已经结过了!”
夜临看了一眼那个荷包,环视着整个酒楼,恐怕有人还在这里盯着,夜临点了点头,便上楼去找瑞王了。
只见凌千烁伏在桌子上,身旁摆满了空酒瓶,看样子,凌千烁并不是装醉,夜尘看了一眼夜临,难道瑞王和王妃真的吵架了?可是王爷怎么可能舍得吼骂王妃?
“夜临,将此地收拾干净,不得让对方发现此事,尤其是皇上!”
“好。”
夜尘将凌千烁背在肩上,看样子,还是很吃力的,但还是咬咬牙飞速的离开了酒楼,夜临在酒楼收拾残局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荷包,也不知道是不是瑞王的,夜临只得带了回去。
在桥头马车里坐着的凌子皓,正看着夜尘和夜临带凌千烁回王府,直到酒楼门口的马车走远了,凌子皓这才放下了马车帘子。
阿夙在一旁摘下了银色眼罩,眼神里满是怜惜,但是他是肩负任务的来的,容乐王可以感性,他不可以。
“王爷当真相信瑞王,真的和瑞王妃闹翻了吗?”
凌子皓看了一眼阿夙,摇了摇头,将扇子合上。
“信不信又如何?本王只不过是去和皇叔寒暄几句罢了,何必引来你这么多的猜忌?”
“阿夙不敢!”
凌子皓垂眸,眸子里满是失落,他恨凌千烁,比任何人都恨,当初若不是凌千烁横插一脚,现在他凌子皓早就是大桓国的主人了!
“那王爷,可还是忘不了安芷柔?”
“啪!”
“她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
凌子皓一个巴掌甩到了阿夙的脸上,阿夙立马双膝跪倒,凌子皓后仰着头,闭上眼睛。
“阿夙,你知道我的底线是什么,这是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
“是。”
凌子皓回想起去年这个时候的种种,安芷柔的一颦一笑,还有她奋不顾身为凌千烁要解药的时候……
“阿夙,今晚皇叔酒醉了,我想回容乐王府看看,就看一眼。”
“王爷……”
阿夙抬起头看向凌子皓,凌子皓闭着眼安静的坐着,阿夙明白凌子皓心里的苦,他也不过是一个需要依靠的人。
阿夙转身便走出了马车,熟练的系上披风,戴上眼罩,朝着容乐王府的方向驾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