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美人落难

白宁萱刺杀过后,迅速到了一家裁缝铺,换了身白纱衣,一路都在用轻功没命地跑。

她感觉自己太累了,仿佛已经累得无法跟一条狗抗衡了,眼见着那条狗狂叫着,向她奔来。

白宁萱又得提起剑,做好准备,蓄势待发。

“别别别,别杀我的狗啊。”

远处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喊叫声,白宁萱的剑已经划伤了狗的腿,疼得狗汪汪嚎叫。

白宁萱抬眼一看,原来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人,约莫二十岁左右。

“你别以为你手中有剑,老子没有!”

说着,那男子从身上拿出一把木剑,而且还有点残缺,看得白宁萱忍俊不禁,瞥了他一眼,说。

“连把剑都买不起,这身衣服也破旧了。”

那男人可不服气,瞧了眼白宁萱,跟她互相伤害地说。

“你这娘们儿能好到哪儿去?衣裳都烂了也买不起。”

这才让白宁萱注意到,自己在逃跑的过程中,衣服都被划破了却不自知,之后,她又听到狗叫声。

白宁萱看了眼狗,向男人扔去一个紫色的锦囊,冷冷地说。

“诺,里面有药。”这是棋剑崖秘制的金疮药,哪怕她已孑然一身,依旧舍得医治一条狗。

男人看到这药,觉得甚是稀奇,于是,他没骨气地捡起香囊,倒出药粉,要为狗上药时,笑嘻嘻地说。

“爹,这是娘给你的药。”

白宁萱一听,眉头微皱,看着那男人,觉得他甚为奇怪,差点以为他脑子有问题。

“娘!”

白宁萱不过才十八岁,被一个男人叫娘,气不打一处来,她走到男子面前,抽剑指向他。

“你找死!”

“诶诶诶,姑娘有话好好说嘛,我这不是玩笑而已嘛,别杀我别杀我。”

一看他是这等贪生怕死之辈,白宁萱放下了剑,可就在这么一瞬间,她感觉眼前一黑,倒下了。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山洞里,旁边有堆火,她四处看了看,发现方才那男人又抱了捆柴火进来。

“幸亏你刚倒下没杀我,否则我先去见了阎王,你肯定随后就到。”

白宁萱冷着一张脸,扫了一眼男人,发现这个男子五官端正,不像那种好色之徒,不过也不像正人君子。

“诶,我看你洗脸后,也有几分姿色嘛。”

男子叼了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对白宁萱痴笑着,他又向火堆里添了些柴,指了指一旁的衣服。

“这是我在别人那里偷……换来的,快穿上,省得待会儿说我轻薄了你。”

居然是别人的衣服,而且还是偷来的,白宁萱蹙眉看去,又打量了自身一眼,发现自己身上确实破败不堪,好几处都有洞,她瘪瘪嘴,便抓起衣服。

那男人就这样守着柴火,时不时瞥一眼白宁萱,因此,白宁萱瞪了他一眼。

那男人便垂下头,一直看着火,最后白宁萱实在受不了了,呵斥他。

“你怎么还不出去?”

男人也是个木鱼脑袋,这才明白自己该出去守着了,于是,他灰溜溜地跑到洞外,巴望着天空,又瞧了瞧洞外的土地,巴望着能从里面看到点能吃的东西。

终于,他看到了红薯藤,早已饿得发慌的他,赶紧跑到地里,用竹片刨开土,偷了别人好几只红薯,屁颠屁颠地又进了山洞里。

此时,白宁萱已换好衣裳,望着那堆火,环臂抱着自己,在这隆冬季节,只有一件单薄的衣服护体,再强的身体也抵挡不住严寒啊。

那男子走进来,将红薯表面的土扒干净,扔进了火堆,又开始添柴火。

这一系列的操作,看得白宁萱百思不得其解,她只以为是男子在添柴,于是,又围着火堆取暖。

过了好一会儿,男子用木棍从火堆里刨出红薯,再用绿竹叶包裹着,递给白宁萱。

“快吃吧。”

白宁萱看着这个黑乎乎的东西,一脸疑惑,并未伸手去接。

于是,男人就放在了她面前,自己再拿起一个,剥了皮,一口下去。

“哎哟,烫烫烫……”男人也是饿坏了,将舌头伸出来,用手扇着,像极了一条哈巴狗。

“这东西能吃?”白宁萱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又瞅了眼这黑不溜秋的红薯。

她很有骨气地没去拿,可耐不住肚子咕咕叫啊,男人听到了,不禁笑道:“行啦,你呀别强撑了,有的吃就不错了,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男人吃了口红薯,一脸满足,仿佛吃到了人间美味,还望着白宁萱,啧啧称赞。

“甜!”

白宁萱总算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那颗红薯,又仔细端详,还是没剥皮,兴许是嫌脏吧。

男人这才注意到她的裙角都拖到地上了,于是,他一边嘲讽一边蹲下身子。

“我知道,像你这种千金小姐自然是吃不惯这些,可这里又没别的吃食,你不吃就饿死好啦。”

男人蹲下给白宁萱的裙子系了个结,却引起了白宁萱的误会,她一脚踢开了男人,没好气道:“滚开!”

“嘿,你这女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还不伺候了,你爱吃不吃。”

说完,男人又瞥了眼女人的裙角,心疼地补了一句。

“真是个不会过日子的败家娘们儿。”

白宁萱对他置之不理,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口,这才发现,自己的银子都放在之前那件深紫色长裙里了,现在真是身无分文啊。

“放心吧,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算有银子也买不到吃食,你就凑合着吃吧。”

说完,男人又吃了口红薯,因此,白宁萱也学着他的样子,给自己的红薯剥了皮,尝了一口,眸中有掩饰不住的震惊。

于是,一口两口……

知道她手中的红薯被啃了个精光,嘴角沾了不少的红薯渣,她伸手胡乱抹了一把,打量了一眼男人,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境不好?”

男人已经不拘小节地躺在了石板上,转过头看向白宁萱,懒散地回。

“我叫温华,从小父母双亡,被哥嫂养着,后来受不了嫂嫂骂我,就跑出来了,哎,说到底,还是嫌我多了张嘴吃饭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