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此事还有其他隐情

赖氏却觉得牧家人果然讨厌至极。

唯一稍微看得顺眼的,就只有牧志贤夫妇。

毕竟,只有牧志贤会讨好自家老爷,杜氏在她面前也不乏阿谀奉承。

只是不知杜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全程没有在宴上露面,还让容氏负责掌管操持着宴会的一应事宜。

容氏一介商妇,哪里有半点上得了台面?

赖氏心中憋气,对容氏更是恼恨无比,但却只能尽数憋了回去。

谷开阳闹出的这个烂摊子还等着她来收拾。

双方商定了两家的亲事,择日便交换庚帖,开始筹备后续事宜。

谷开阳自然是满心不情愿,但事到临头,他又哪里有说不的权利?

他若是再敢闹,谷万生只怕是真的要在别人家就把他打死了事。

谷万生这门亲事也半点都欣喜不起来。

相反,赖氏反倒是没有谷万生这般介怀。

一开始她以为要入他们谷家门的人是牧晚秋,赖氏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心生厌恶,更不用说以后两人要当婆媳了。

若要让赖氏每天都要看到那张肖似白凝霜的脸,她心里就膈应得慌。

再想到他们两父女,都被这对母女迷得神魂颠倒,赖氏就更是火冒三丈。

是以,赖氏当时才会当着众夫人的面对容氏说了那么一番不客气的话。

但现在,要入他们谷家门的不是牧晚秋,而死牧嫣然,赖氏反而更好接受了。

虽然都是牧家的姑娘,但是谁都比是牧晚秋好。

另一方面,谷开阳也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若是谷开阳娶了个嫡女,她反而觉得便宜了他。

现在让他娶个没有什么根基的庶女,以后也不可能会给他什么助益,赖氏自然也就放心了。

唯一让赖氏感到憋屈又不快的是,因为这件事,她在牧家人面前低了头,还被容氏嘲讽了一番,这样的屈辱,让赖氏一想起就心口发梗。

双方达成了有关亲事的约定,谷家人在牧家是半刻钟都待不下去。

只是,他们想把那几个证人带走,却被白瑾辰和牧志飞齐齐拒绝了。

牧志飞毫不客气,“他们算是此事的重要证人,若被你们带走了,万一你们对他们杀人灭口,回头再对此事抵死不认怎么办?”

谷万生的确是想好好教训一番他们,好好出一出自己心口的郁气,但却绝对没有大胆到要杀人灭口的地步。

他一阵气结,也根本没了力气再跟牧志飞争辩,索性一甩袖,愤而离去。

那几个纨绔,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谷开阳可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他们方才把谷开阳的底细都捅出来了,若是落入他的手里,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但他们也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他们若是不老老实实地指控谷开阳,他们这会儿怕是已经没命了。

定下了两家的亲事,牧志飞也没有多高兴。

莫名跟死对头成了亲家,任凭是谁都高兴不起来。

牧志贤的心情却是颇为不错。

虽然这亲事定得一波三折,中途更是火药味十足,但最后的结果是好的,这就够了。

方才得罪谷万生的也不是他,而是牧志飞。

牧志贤看向自己这个迂腐固执的二弟,禁不住在心中暗暗摇头。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就算是多说了,他也绝对听不进去。

他们都离开了,牧志飞这才看向趴在担架上的白瑾辰。

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姿态,他倒是一片坦然,丝毫不见半分扭捏与不好意思。

牧志飞正要细问他这伤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把那几个重要的证人找来的,白瑾辰就主动开了口,语气还带着一丝郑重其事的意味。

“姑父,我还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要与你细说。”

牧志飞见他面色严肃,半分不似玩笑的模样,心中不觉微微咯噔了一下。

莫非,此事还有其他的隐情?

牧志飞当即就让人把他抬往自己的院子,抬进了书房,又把书房门牢牢关上,这才沉声发问,“你要跟我说什么要紧事?”

白瑾辰的面上有些闪烁其词,像是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

“姑父,这件事,您听了,先不要生气,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

牧志飞听他这般小心铺垫,心中更是生出了更加微妙的感觉。

这件事,定然不是什么小事!

“你说,我绝对不生气。”

白瑾辰心道,我赌一个铜板,你定会气得跳脚。

白瑾辰犹豫了一番,这才缓缓开口,“您一定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还能把那几个证人都带来。

其实,这都是巧合。您也知道我,以前没进潇风书院时,玩心很重,平日里就喜欢在市斤里浪荡,所以就结交了一些不入流的朋友。

还别说,这回的事,就是我这些朋友们无意中听到,这才想办法告诉我的。”

白瑾辰便把那几个小乞儿如何听到谷开阳的醉话的事说了一遍。

到此为止,他说的都是实话。

的确是小乞儿无意中听到,这才窥破了此事。

只不过,之后的事,就开始有水分了。

“我听说之后当即就怒了,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立马派人去查谷开阳昨晚的去向,这才找到了那几个纨绔。”

这件事传到白瑾辰的耳里时,牧家的寿宴都已经开始了。

他也压根没来得及去找人,这几个人,是被人绑着吊挂在自己的别院里,有人给他传信,他闻讯而去,这才顺顺当当地把证人带来了。

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也为了接下来自己要说的话,他便只能把这个功劳揽到自己的身上。

牧志飞耐心地听着,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终于有了了解。

白瑾辰终于要说到正题,他的神色间,不免又多了几分踟蹰。

犹豫了一番,白瑾辰这才一鼓作气地道:“我派人查了这段时间谷开阳的去向,以及他见过的人,一番筛查,终于找到了那个唆使谷开阳这般行事的人!”

牧志飞闻言,神情顿时为之一振。

他的手微微攥紧,沉声追问,“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