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青听到这话,简直如闻天籁。
虽然她也不知道眼前这位公子是什么来头,他究竟算不算好人,买了自己之后,自己又会面临怎样的境遇。
但是,至少她能离开这个可怕的魔窟。
这位公子数次出手救了她,乔青青觉得她一定是个好人!
乔青青热泪盈眶,原本一片绝望的心中,终于再次燃起了希望。
老鸨此刻对牧晚秋这尊祖宗简直恨不得直接供起来。
她突然提出要买这个新来的丫头片子,老鸨也觉得意外,但这不过就是一桩小事,她自然不会横加阻拦。
原本准备回自己屋子的花缱绻,还没走到就被二楼的这番动静吸引了。
她看到那位对自己的美色不为所动的“莫公子”竟然为了一个没长开的丫头片子出手相助,神色间的紧张和维护之意呼之欲出。
现在竟然还要买她,不论多少钱都买,花缱绻心中的那口气瞬间就有点不大顺畅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前凸后翘的绝佳身材,又看了看那个跟青果子似的干瘪小丫头,花缱绻确定了,这位莫公子就是眼瞎!
她甩袖,有些气哼哼地回了自己的屋,不想再多分半分注意力在这莫名其妙的闹剧中。
老鸨笑着就答应下牧晚秋的这个要求。
方才那个男人听了这话,却是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这女子明明是自己花了银子包下来的,自己还没尝上一口,凭什么要被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抢走?
他当即就拉下了脸,周身皆是一股十分不善的气息。
“我不同意!这娘儿们是我先包下来的,就算他想要买,也得让我尝过了才能买!”
这小子不是想买吗?那自己就让他买个二手货。
乔青青听了这话,神色瞬间就又是一白,她紧紧缩在牧晚秋的身后,害怕得整个人都在微微地颤抖。
她小声哀求,“我不想落入他的手里,求求公子,救救我……”
牧晚秋朝她投去一记安抚的眼神,“放心,我定不会叫你有事。”
牧晚秋冷眸扫向那男子,忽的开始“咔咔咔”地活动拳头。
那架势,让那男人不自觉又想到了方才被她钳住的那一下,手腕上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你,你想做什么?”
牧晚秋淡淡道:“既然我们都想要这位姑娘,不妨就比试比试,谁赢了,谁就能买下她。”
男人下意识就要拒绝,牧晚秋却是忽而一笑,“公子你瞧着身形高大,体格健硕,想来拳脚功夫定也不差,应该不会怕了我,不敢来吧。”
男人准备拒绝的话一下就被牧晚秋给堵了回去。
老鸨生怕他们真的打了起来,到时候若是把这位金贵的莫公子打伤了,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赶忙又笑着站出来打圆场。
“不就是个姑娘吗?我这百花楼里别的没有,漂亮姑娘可多得是。
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伤了和气,那多不划算不是?
两位都息息怒,息息怒……”
老鸨不敢让牧晚秋退让,她便只能看向那名男子,又笑着劝,“蒋公子,我这儿还有好几个刚调教好的雏儿,都是您喜欢的款儿。
这个小丫头到底青涩,也不懂伺候人,要是不小心伤了公子,那可就麻烦了。
这样,今晚上我就给您挑上两个鲜嫩儿的,保准将您伺候得服服帖帖!”
那位蒋公子原本就是个虚有其表的花架子,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哪里真的敢跟人动手?
方才牧晚秋的那一番出手也的确有些唬人,他就更不想当众丢人了。
现在,有这老鸨主动搭好的台阶,蒋公子自然就顺着台阶下了。
只是他依旧端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从鼻中发出一声重重的哼声。
“今儿个我就看在妈妈的面儿上,不跟你计较。
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也不是爷喜欢的那一口。
今晚,爷就大发慈悲,让给你了!”
牧晚秋看出他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但是,她也没拆穿,她又不是为了找茬儿,她只是想顺顺当当地把乔青青从这里赎出去。
如此,正好省事,那自是最好不过。
牧晚秋脸上便也露出一抹笑来,客气地朝他抱拳,顺着他的话道:“如此就多谢蒋兄大方割爱了。”
那蒋公子见牧晚秋给自己面子,方才脸上的不悦这才消退了下去。
老鸨当即又奉承了几句,让他先回房中等着,自己马上就把两位姑娘给他送过去。
蒋公子挺着胸膛,高高兴兴地就回了自己方才的房中。
周围围观的人见到他们就这么握手言和了,便也觉得无趣,没有再看,各自搂着自己的姑娘又开始玩乐了起来。
乔青青眼中含满了欣喜与激动的泪花,一直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彻底落了下去。
老鸨安排人赶紧给那位蒋公子领两位没开.苞的姑娘,自己则是继续招呼着牧晚秋这尊大佛。
牧晚秋今夜出门,贴身便带着不少银两。
方才她甩出去的那一包银子,也不过就是九牛一毛,她怀中还揣着大面额的银票。
她看着老鸨,“不知这位青青姑娘的赎身银子是多少?”
老鸨一副迟疑不定的样子,略带几分小心地伸出了两个巴掌。
一千两?牧晚秋眉头微蹙。
这老鸨未免有些太狮子大开口了。
老鸨鼻眼观心,看到牧晚秋蹙眉,露出明显不悦的神色,当即一个激灵,急忙就收起了一个巴掌,这价码,一下就砍掉了一半。
“这个数,公子觉得如何?”
五百两?还是有点贵。
老鸨忍痛,又收起两根手指,“这样呢?公子觉得如何?”
牧晚秋倒也没想到赎身还能砍价,而且砍价还砍得这么顺顺当当。
三百两银子,她觉得差不多了,便点了点头。
“行吧,就这个价。”
老鸨见此,顿时松了一口气,忙道:“好好,那就三十两。”
牧晚秋在怀中掏银子的动作就是一顿,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老鸨听她这话,只当她这是又反悔了。
她哭丧着脸,“公子,三十两已经是最少的,真的不能再少了。
再少,我就得往里头贴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