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沫沫又紧张又不安,她该怎么回答?
颜寂梵知道她是一个羞涩矜持的人,不再逼她:“不逗你了,睡吧。”
靳沫沫愣了一下,原来是在逗她?
她僵硬着身体不说话,被他这么抱着,很不自在。
大概过去了几分钟,靳沫沫困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怀里的小女人身体不再那么紧绷,颜寂梵才叹了一声,他确实有些拿她没办法。
想着自己不管如何在龙城翻云覆雨,却对她束手无策。
“沫沫,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懂?”颜寂梵嗓音沙哑,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低醇醉人。
——
转天,靳沫沫是被热醒的。
虽然还不是最热的七月份,可是她却奇热无比,这都是因为她身上躺着一个发热源。
颜寂梵的体温高的异于常人。
她有些担心,伸手给男人把脉。
“你在干什么?”颜寂梵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感觉女人软若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手腕上。
“把脉。”靳沫沫蹙着眉:“看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浑身这么烫?”
颜寂梵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狭眸闪过一抹精芒,“沫沫,你了解男人吗?”
“啊?”靳沫沫没听懂,她只专注于给他把脉了,“奇怪,你的身体很正常,先前有些胃不舒服的小毛病也被我调理过来了,怎么回事?”
“你摸错地方了。”颜寂梵低沉的嗓音十分暗哑,他抓住靳沫沫的手,往被子里放。
靳沫沫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吓得缩回了手,咬着唇,幽怨的看着他。
她的脸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臭流氓!”
颜寂梵坐起来,利落的短发发梢有些乱翘,身上深蓝色的绸缎睡衣,扣子不知怎么就解开了,一直敞开到腹部,露出精致的锁骨,平坦的胸膛,还有紧实的腹肌,清晨的慵懒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看了一眼靳沫沫,轻笑:“沫沫,你不了解男人,不了解早晨的男人,更不了解早晨身边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男人。”
这就叫欲望。
“我不想理你了。”靳沫沫翻身下床,他已经不是那个矜贵禁欲的颜教授了,他就是一头大灰狼!
本以为自己才是扮猪吃老虎的那个,没想到颜寂梵才是。
“你不理我,谁帮我换衣服?”颜寂梵勾唇:“沫沫,我可是残废,你不管我,就没人管我了,怎么连你也抛弃我?”
“不许这么说!”靳沫沫白净的小脸涨红:“不许说自己是残废,听见了没有?我会再想办法的。”
她不许他放弃!
颜寂梵看着女人认真又漂亮的脸蛋,淡漠道:“治好了又如何,治好了你就更有理由不要我了,我情愿一辈子这样。”
靳沫沫不懂,自己到底给他多少阴影,让他觉得自己会不要他?他有这么缺安全感吗?
“我不会不要你的。”靳沫沫凉凉道:“真的。”
“我不相信你,你天天想着怎么把我治好,然后一脚踢了我。”颜寂梵压低了眉峰,狭眸犀利清冷:“我不好吗?”
靳沫沫怔了一下,她没说他不好,她只是想给他更多的选择。
当初要不是她……
“颜寂梵,你还记得你的腿是怎么弄伤的吗?”靳沫沫索性走到他面前:“你记得你救了我吗?”
颜寂梵点点头:“记得。”
记得?
靳沫沫蹙着眉:“如果当初不是我,耽误了你回去的时间,你是不会被那些坏人追上的,更不会伤了腿,颜寂梵我欠了你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颜寂梵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后来他去医院看过靳沫沫,才知道,靳沫沫把救她的人当成是颜应生了。
那时候他已经坐了轮椅,所以黯然离开。
“因为假的就是假的,颜应生当时出现在那里根本就不正常。”靳沫沫抿抿绯唇:“他去医院,是为了找你吧,没有找到你却碰上了我,正巧他那时候知道我是金三针的徒弟,所以才李代桃僵,说是他救了我,让我感激他,替他卖命。”
如今想来,颜应生对她哪有什么真情实感,不过是看她有些用处罢了。
“谢谢你。”靳沫沫眼眶微红:“不是你我就死在了路边了,我欠了你一条腿,还有……一条命。”
就冲这些,她可以把什么都给他,其实他根本不必担心。
颜寂梵伸出手,抓住她的皓腕,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他的眼睛如两个黑色的漩涡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样的看着她,然后嗓音低哑:“沫沫,我救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有心里负担。”
靳沫沫怔了怔,“为什么?就我而言,那时候我们也只是陌生人吧?”
难道说颜应生跟他提过自己?
就算提过也应该没见过,颜应生更不可能拿着她的照片给颜寂梵看。
“我们从来不是陌生人。”颜寂梵薄唇勾出一丝凉薄的弧度。
靳沫沫错愕的看着他,他到底什么意思?!
“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沟通,你帮我叫蔡叔进来吧。”颜寂梵知道这件事不能急于一时,靳沫沫需要时间消化。
“好。”靳沫沫也有些茫然,她转身出去叫蔡叔进来。
她走进实验室坐在椅子上,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颜寂梵对她有种势在必得的感觉。
但她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他想报复颜应生的一种手段。
但是她觉得颜寂梵没有这么恶劣,世界上不会再有比颜应生更加可恶的男人了。
想起颜寂梵的腿,靳沫沫对颜应生的憎恶就更深了几分。
找个机会,她要让颜应生血债血偿!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怎么了?”靳沫沫回过神来。
“夫人,外面有一个叫宣夜的找你。”佣人就道。
“好,我这就下去!”靳沫沫站起来,师兄提前回来了?
她换好了衣服,立刻下楼。
宣夜站在客厅里,他今日穿了一条月白牙的长衫,英挺的鼻梁上戴着一金丝框眼镜,温润儒雅。
“师兄,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靳沫沫走下楼。
宣夜淡淡一笑:“我听说医馆出事了,就立刻赶回来了,你帮霍震誊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