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众人散去,阿生走出几步又返了回来。侍卫通报后,阿生这才走了进去。
老者换了身休闲服饰,靠在躺椅里看着一些资料,见是他来了忙抬手唤他过来坐。
阿生坐在老者身旁,一边帮老者煮茶,一边说了自己的想法。
“大人,其实樱殿下只是顽皮了些,没必要非要限制她吧?”
老者抖了抖手里的资料,“哼,都多大的人了,还顽皮。上次要不是对方心慈手软,就她那三脚猫的几下功夫,死在哪里都不知道,我要是再不约束她,以后非闯大祸不可。”
阿生闻言低敛了眼睑,这件事发生在他到来之前,听说当时樱殿下逃回来时十分虚弱,跟随保护的侍卫也死在了外面。
“大人,樱殿下天真烂漫,活泼可爱,她的性格就是如此,虽然顽皮了些,但也是因为她个性如此,就算是树立规矩也很难约束住她。但如果您想让樱殿下不再乱跑,也不是没有办法。”
老者一听来了兴趣,放下手里的东西,坐直了身体,“哦,说来听听。”
青年点点头,斟酌了一番还是说了出来,“樱殿下再顽皮,也是女子。对于女人而言,能拴住他们的除了亲人就是爱情了,所以,大人可以为樱殿下选一个好丈夫,结了婚,女人也就安定下来了。”
老者闻言叹气摇头,“不行的,我之前答应过她,她的婚事一点定要她自己点头才行,没用的。”
“那大人就让她亲自答应,不就可以了。”阿生半张面具下的嘴角微微翘起,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
老者闻言一愣,看着青年的眼神突然反应了过来,“你是说……”
阿生点头,“这也是为了樱殿下好,毕竟外面的异能者实力越来越强,听说还有抓活人进行实验的,下次殿下如果再偷跑出去,万一遇到坏人……”
老者犹豫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那这件事买就交给你去办,对方的人品家室一定要配得上小樱才行。”
阿生起身领命,“大人放心,一定让您满意。”
屋内的两人相谈甚欢,屋子外送茶的侍女听到几句话后,吓得捂住嘴巴,小心地端着茶盘慢慢退了出去。
没多久,歪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小樱听到了四声敲门声,跳起来打开了一侧小门,一个瘦小的侍女钻进来,对着小樱一阵嘀嘀咕咕的耳语,随后又离开了。
而小樱听到了下人的来报后惊在原地,随后气呼呼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天天就想把我拴在这里!”
踢开地上碍事的抱枕,小樱围着屋子不停的走动,“不行不行,我得想个办法,那个阿生办事又快又稳,有他在,师父没准儿还真能立刻把我嫁出去!”
小樱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来回巡逻的卫兵,脸色越发难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她醒来忘却前事的那一刻,也许是被师父救起的那一刻,也许是看到那么多人身不由己的时候,她越发地意识到自由之于她的重要性。
她不记得似乎是谁曾经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没错,自由!如果没了自由,她还不如立刻死去。
她是樱殿下,自有骄傲的化身,怎么能和普通人一样,嫁给一无是处的普通男人呢?不,她绝不要!如果非要让她像那普通些女人一样,整天围着孩子和锅台转,没有自己的空间和热爱,她宁可立刻变成丧尸,最起码还可以奔跑在辽阔的原野上。
小樱拉上拉窗帘,慢慢在屋子里开始走动,她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夜色越发地深,漫天的繁星闪烁着光芒,静静看着地上的一切。
这一端小樱正为自己的以后发愁,那一端,辰曦正在翻找着自己的物品。
“辰哥,找什么呢?”艾可端着一杯冰淇淋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以往整洁的屋子内一片狼藉。
大大小小的包裹堆了满地,艾可看着辰曦蹲在其中正四处翻找,放下杯子小心踩了进去,“丢了什么东西吗?我帮你一起找。”
辰曦直起腰擦了下汗,“那个吊坠你还记得吗?这次任务回来,我就一直没找到,也不知道是不是掉在哪个包里了。”
听到吊坠两个字,艾可愣在了原地,“那个吊坠……你不是出发前,放进胸口的口袋里了吗?”
当时两人在堪布维拉执行任务,一次一只变异丧尸偷袭过来,辰曦脖子上的吊坠绳被撤坏了,战斗结束后她俩找到一家手工编织店,正准备给玉坠编个新绳,就突然接到了任务,后来又直接随杜尔莎去了小镇,之后就被困在了那里。
辰曦有些茫然地坐在一堆物资里,“也就是说,东西……被那些丧尸……搜走了。”
艾可点点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那玉坠是辰曦和阿七唯一的联系了,如今却丢在了废墟一般的小镇里,就算他们俩立刻返回去,连夜将整个小镇翻个遍,也很难找到那么小的一个玉坠了。
艾可看着辰曦脸上落寞的神色,慢慢走了进去,静静—坐在他身旁……
——我是碍事的分界线——
秋季的深夜,暴雨倾盆而至。
一个醉汉踉跄着离开了酒馆,顶着大雨沿着街边慢慢往回走。当走到一处路口时,由于路灯损坏,醉汉一时分不清方向,正仰着脖子来回辨别时,一张手帕捂在了醉汉口鼻上,同时另一人迅速给醉汉扣上衣服手铐。
被制住的醉汉登醒了酒,下意识地释放异能想打飞劫持他的人,可随着脑后的重击和眼前扣下来的麻袋,让醉汉绝望之际陷入了昏迷,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基地里居然还有人敢劫持他,最重要的是,他的异能,为何消失了……
带着这些疑惑,醉汉终于晕了过去,被人扛着扔上一辆车,消失在雨幕中。
路口又恢复了平静,除了落下的大雨,再无别的声响。
忽然,角落里的一处垃圾桶嗵地一声歪倒,一个脏兮兮的人影显露出来,抱着几个发霉的食物,借着漆黑的夜色和大雨,逃命一般离开了这里。
回到了贫民区,这人顾不得满身的雨水,疯了一般躲进破棉花堆成的床上,筛糠一般不住得抖动。
同屋的另一中年女人见她如此,以为她犯了什么病,好心上前查看,却被床上之人一把挥开,“啊啊啊,走开,别抓我!”
“琳达,你没事吧?我是大姐啊,你怎么了啊?”中年妇女的问话并没有让琳达缓解,反而开始了碎碎念。
“他们抓人了,他们开始抓人了……”
大姐见她如此,忍不住唏嘘,曾经多么风光的美人啊,如今竟混到如此地步。索性不再理她,盖上薄被睡下。
可第二天一早,中年妇女就发现,另一床上的琳达,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