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博士很生气。
他明明是让艾可去支援别的基地,提升一下自身技能和战队的知名度,怎么就在西诺的眼皮子地下和别人打赌,还差点在一个小镇里死无全尸呢?
看着对面唯唯诺诺的艾可和身后一脸祈求之色的辰曦,卫博士觉得这俩真是他上辈子的冤家。
“你姑姑当初把你交给我,我是对她拍着胸脯做了保证的,可你倒好,刚安生没几天,就敢接别人的赌约,敢单枪匹马地去那种地方探险!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异能很厉害日,天下无敌了?”卫祐啪啪地拍着桌子,眼神里全是恨铁不成钢。
艾可连忙摇头,“卫博士,您别生气啊,这事是我欠考虑了,我太草率了,不过,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
安爷爷的拐杖咚咚杵着地,“还敢狡辩!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们几个,全家都要疯了?卫博士说的对,我看你们最近就是太飘了,什么地方都敢去,真当自己是神了?”
看着安爷爷气得胡子一吹一吹得,卫博士竟然转头安慰起老人家,一边给老人倒茶一边轻声安抚,“您也消消气,我来教训,您喝口茶……”
围观的莲娜凑过来,点了艾可脑门子一下,“你呀!真是要吓死我们了,你的定位失灵,西诺少校又找不到你们,他为此挨了多少骂你知道吗?你啊你,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这么让人不省心呢!”
家里的几个人纷纷吐槽,艾可辰曦失踪这段时间,基地里被折腾地成了什么样子,甚至还有人说,是艾可非要挑衅杜尔莎,拉着杜尔莎去那么恐怖的小镇,如今她艾可倒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杜尔莎少校不仅受了很多苦,最忠心的护卫还死在了那个小镇。
阿真不确定地上前,拉着艾可的手追问,“艾姐姐,真的……是这样吗?”
小泽敲了一下妹妹的头,“笨,你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这不是真的,艾姐姐什么时候主动挑过事,你应该知道的,怎么会这么问?”
阿真瞪了哥哥一眼,“我当然知道艾姐姐不会了,我只不过想听艾姐姐亲口说。”
小泽眉头微皱,拉着妹妹离开了客厅,兄妹俩在花园里嘀嘀咕咕。
艾可倒是没有理会阿真的态度,但她的话却引起了她的疑惑,“这些都是从哪听来的?怎么会这么传?那天明明是杜少校找到我,非要和我打赌,怎么就成了我主动挑衅打赌了?”
卫博士撇了她一眼,“你把去堪布维拉基地支援的经过仔细地和我们说了一遍”。
艾可一字不落地开始描述。当听到艾可被欺负,卫博士恨铁不成钢地揉脑门儿,“不是早就跟你说了,有事我给你扛着,你就是把他们都打了,我也能保你无事,怎么就放不开手脚呢?”
安爷爷捋着胡子点头,“咱们虽不是什么豪门大户,但理儿在你这里,就不要怕,该出手时就出手!哼,之前学的那几针不是挺厉害的……”
“安爷爷,卫博士,你们就别说她了,艾可也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所以在外面尽量忍让低调……”
辰曦看着自己媳妇被训得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忍不住帮她说了两句,可话音未落,安爷爷就对着他瞪圆了眼睛。
“臭小子,你还敢说?要不是你在外面惹了这么多烂桃花,我们小可能被这些无耻之徒欺负到这种地步吗?我还没说你,你倒主动凑上来了!”
阿婆看着众人越说越乱,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护住了艾可,“哎呀,好了好了,你们啊,嘴上教训着,其实心里还不是因为担心她们俩。好好的话,就好好地说,来来来,都这个点了,咱们啊先吃饭,我今天备了一大桌子酒菜,吃完了饭,你们再慢慢训她们俩。”
阿婆出言打断了混乱地批斗会,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入座,品尝阿婆的手艺。
看到卫博士熟练地拿碗盛饭,艾可瞪圆了眼睛,莲娜头笑着解释,因为这段时间艾可辰曦的失踪,卫博士没事就跑过来和安爷爷喝茶,一来二去竟然吃惯了阿婆的饭。
“看来,我不在说完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啊!”
莲娜点头,“是不少,而且都能让你惊掉下巴。”
在艾可和辰曦被困小镇的这段时间,一个名叫血魔殿的组织突然在各大基地流传开来。
这个血魔殿先是大肆招收劳动力,管吃管住还给工钱;但后来有人发现,但凡报名加入的人,除了第一次拿到了工钱,之后再接到任务后,都陆续死在了战场上。最神秘的是,迄今为止,竟然没人知道这血魔殿在哪。
艾可啃了一口黄瓜若有所思,“这事基地不管?”
“管?这事还是基地信息中心发布的消息,要不然大家也不敢接这个任务,可任务者死在战场上很正常,谁也说不出什么,怎么管?”
莲娜将烧好的开水倒入茶壶内,氤氲的茶香飘散开来,端起托盘叹了口气,“要不是听小泽说,你们遇到过血魔殿的女魔头,他十分确定这不是什么可靠组织,说不定啊,我也接了任务了。”
“哎呀,别发愣了,先吃饭……”莲娜端着托盘率先离开了厨房。
艾可看着噼啪燃烧的炉火,眉头紧皱。
这血魔殿他们之前遇到过,那个像极了阿七的樱殿下就是来自血魔殿,而且同行的另一战队,只剩下两人,至今还在基地医院里治疗。
要说基地不知道血魔殿的危险程度打死她都不信,那为何基地还能允许这样的一个组织通过基地大肆宣扬,招收人马呢?
就在艾可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那逃走的黑衣人也终于回到了总部。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上映出了黑衣人的面容,面罩摘去,那肥胖的脸上此时满是汗滴,可他却低着头不敢乱动,弯着腰就这么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等着大人的训话。
空旷的古堡内,除了一排卫兵,就只有远处高椅上端坐的一人。
“小柳啊,这事……你怎么解释啊……”
一声苍老的声音自上方传来,阴影里端坐在椅子里的人终于站了起来,随着踏踏的脚步声,男人的样子在一束光中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