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沫深深吸了口气,可是还是不行,完全忍不住。
世上怎么有这么恶心的女人,真的好想立即砍了她。
然而李茹娘该死,文杰明更是可恶,如果不是他提及原主,将无辜的朱沫儿扯进来,她也未必会死。
这明明是李茹娘和文杰明两个人之间的事,到头来死的却是从未现身人前的朱沫儿,何其可笑!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韩重元淡淡瞥了一眼,一个男人被锦衣卫推了进来。
文杰明狼狈地摔倒在地上,他抬起头,冷不防李茹娘的惨样撞入视线,他不由吓得叫出声来,像见了鬼一样。
萧沫冷冷地开口:“文杰明,你为什么要害我?”
文杰明惊魂未定地抬头,看到萧沫不由心口一紧,好像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他忌惮地看了四周的锦衣卫一眼,硬着头皮道:“草民不知公主何意,我从未害过公主。”
苗千户冷笑一声,提醒:“你不会忘了当初你对李县令的女儿说过什么了吧?为何攀扯公主,编造谎言污人名声,让李小姐误会公主是你的心上人,以致她因爱生恨买凶对公主痛下杀手?”
“什么?”文杰明大惊,“杀公主的是她?”
他的脸色一下子白了,终于明白为什么锦衣卫把自己抓来,原来闹得沸沸扬扬的匪徒谋害公主一事,都是李茹娘搞出来的。
完了,文杰明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朱沫儿可是皇室公主,李茹娘定然逃不了惩罚,可是将公主牵扯进来的自己,难道还有命在?
他当即爬起来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草民绝不是有意的,只是李小姐缠上草民,扬言非我不嫁,我,我见她性子偏激不是妻子人选,实在推脱不过才找了个借口,我没想到她会害公主。”
“你把一个无辜清白的女子牵扯进你们的纠纷中,是一句没想到就可以推脱的吗?”萧沫很想杀人。
韩重元上前一步:“公主息怒,文秀才的罪名到此自有处置,该是他受的逃不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些疑问想问问李小姐。”
他转向李茹娘,从刚才起,她就一直痴痴地看着文杰明,有爱恋,怨恨,绝望,见对方看也不看自己一眼,默默地流着眼泪,衬得她那张紫红的脸更显恐怖。
她呆呆地看着文杰明,嘴里道:“你还想问我什么?”
韩重元蹲下身直视她:“李小姐,据我所知你性子偏激暴烈,平时对身边比你长得好的女人多有嫉恨,甚至私下动手虐打,甚至不惜动手毁掉她们的脸。不过你很小心,下手的都是内宅签下卖身契的丫鬟,也不会要她们的命。也从不在外面暴露行迹,不对没有签卖身契的平民女子下手。为什么你这次却这么恨公主,甚至不惜通过你的表兄勾结匪徒杀人,难道一个文杰明就叫你失去了理智吗?”
李茹娘眼神有点恍惚,她全身都痛到麻木,自己当初怎么就恨到非要杀掉朱沫儿不可,认为没有了朱沫儿文杰明就愿意娶自己?
“没了她,阿杰就愿意娶我了,都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才迷惑了她。我要毁了她的容貌,阿杰就会看我了。不,不行,”她神情混乱,癫狂地道,“要杀了,一定要杀了才行。奶娘,奶娘你在哪?我好痛,快救我。”
韩重元逼问:“是谁说一定要杀了朱沫儿才行?”
李茹娘打了个冷战:“奶娘,是奶娘劝我的。她告诉我要让一个男人彻底收心,只有让他心底的人彻底消失,那他迟早会喜欢上我的。”
萧沫新奇的抬眸盯着男人看了一眼,他怎么知道李茹娘背后有人教唆她?
她忍不住开口问:“那奶娘是什么人,她现在在哪里?”
旁边的丫鬟战战兢兢地道:“小姐说的是张奶娘吧,可她已经请假好几天了,不在府中。”
韩重元站直身子,淡淡吩咐道:“将人带回来。”
“是。”苗千户立即带来几个锦衣卫去追查这个奶娘。
空间一时寂静,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萧沫盯着男人:“你认为是奶娘要害我,可是为什么呢?”
朱沫儿之前一直普普通通,安分守己,根本没有可能去跟一位官家小姐身边的奶娘结仇?除非是冲着朱沫儿的公主身份来的。
难道说是有人抢先一步知道了朱沫儿是真公主,所以不愿意她被接回皇宫,所以要借刀杀人?
抑或其中还有什么别的隐情是自己不知道的,真假公主一事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呢?
韩重元挥手示意人先将文杰明带下去看守,才回答问题:“事出异常,必有缘故,这只是锦衣卫的职责所在而已,公主想知道真相,不妨稍待片刻。”
锦衣卫探查情报的速度是非常恐怖惊人的,几乎在线索落到李茹娘身上时,就将她查了个底朝天,包括大事小事,自然也察觉到底下隐藏的一丝异常。
等就等吧,萧沫有的是耐心,如果其中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她总要弄真相的。
李县令大气也不敢出的缩在一边,对出现了新疑点,一时不知该喜还是哭。
等的时间并不算很久,苗千户带着人匆匆回来,脸色很不好看。
韩重元幽幽看了过去,对方惭愧地道:“属下去得迟了,那张氏奶娘已经死在家中。”
萧沫一拍椅子站了起来,眼中如含了风暴:“死了?所以背后果然还有猫腻,一环套一换,想杀我的人还真多啊!”
到底是什么人非要真公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