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吃完饭,冯迁命人收拾,念安便上楼去了,黎默寒和财神仍坐在下面客厅中聊着天。
念安并没有将门关严实,楼下的人说话声音虽不是很大,但开着门还是能听到的,她只是纠结着,吃饭时听到的对话,什么关口,路线,接头,什么凌晨两点,曼德勒,还有莫里森林……她再傻也能听明白,他们是想再行动吗?凌晨两点在曼德勒,具体地点他们定?他们是谁?她到底要不要把这个情报发给蒋重益?
但她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再说了,黎默寒以前接电话都是背着她的,可今天为何当着她的面就开始说这些?而且还把这个叫什么财神的带回来了,她到底要怎么做?
楼下,骆天一副葛优躺,卧在沙发里,边玩着手机边和黎默寒说着话:“我觉得你不用去,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再说了,你不是不参与吗?”
黎默寒没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像是在想着什么。
骆天望了他眼,又朝楼上望了眼,有些漫不经心问了句:“那墨医生……靠谱么?”
黎默寒缓缓抬眼望他,口气并不严厉,但还是带了些警告:“别打她主意!”
“哥对他还是挺有感觉的,不过既然是寒哥你的人,我当然不敢打主意……”骆天嘻皮笑脸说了句。
黎默寒没再说话,而是起身朝楼上走去。
念安听到脚步声,忙闪身进了卫生间,一会后,她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念安?”随即,房门推开,黎默寒走了进来。
听到卫生间内的流水声,他又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念安,我出去一趟。”
念安听到他的声音,忙关了水龙头,但没有开门:“哦好的,我在洗澡,你早去早回。”
“好。”黎默寒在门外应了声,又听到里面传来流水声,他才转身走了出去,下楼,叫了沙发上的财神,“走吧。”
财神又朝楼上望了眼,才跟着黎默寒出去。
念安站在窗口边,看着楼下电瓶车离开,她才锁了房门,又掏出手机,迅速编辑了一条微信,发了出去。
*
边防站
夜色渐入,来往车辆也多了起来,很多在姐告做生意的缅甸人相继出边防站回去,有些在木姐做生意的中国人,也陆续从缅甸回来。
边防站亮起了灯,穿着制服的中国武警检查着过往车辆。
墨怀安等的有些烦躁,在这都守了两天了,也没见着老黑归来的身影,他想回去,但蒋重益不让,就是让他守在这里。
“师兄,吃饭!”孟一弦拎着饭盒过来,对着怀安说了句。
怀安下车,拿过她手中的饭盒,蹲在车边吃起来,眼睛却不离边防站,他们这个位置,在边防站边上,离得不远,能看清边防站那边的动静。
当怀安吃第三口饭时,车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他下意识起身去拿。
“墨队,老黑入境,老黑入境,乘坐一辆黑色本田,车牌号为XXXXX,车牌号为XXXXX……”
“收到!”怀安忙回应,将手里的饭盒往孟一弦怀里一塞,立即拉开车门坐入。
孟一弦忙也坐入车内,将盒饭盖好扎紧,系上安全带,打开电脑定位。
边防站的同志已在检查他们车子时,将定位装置粘在了车底。
“一弦,联系下边防站。”墨怀安边开车边说了句。
“好。”孟一弦忙拿起对讲机,“边防站……”
“这里是边防站,墨队,有何指示?”
“他们车上有没有危险品?”怀安问了句。
“都查了,没有。”
“知道了。”怀安应了声,继续跟着前面的车子。
孟一弦看着电脑上的路线,说了句:“师兄,他们应该还是去度假园区吧?”
墨怀安应了声,那边是他们的根据地,应该还是去那里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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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园区KTV包厢内
灯光暗沉,诺大的屏幕上放着一首外国歌,没人拿着放筒吼叫,只有几个人坐在沙发上喝着酒。
“你说大哥怎么想的?现在风声如此紧,为何非要走这一趟?”桑帛问着边上的丹拓。
后者望了眼他,深吸了口烟,才低声说了句:“大哥让干事,就别废话,也永远别揣测大哥的心理!”
边上老黑手下谬单望了眼丹拓,这个丹拓,平时讲话就跟他这个人一样,简单明了又狠毒。
他看了眼时间,黑哥应该快要到了,于是,他朝身边的马仔使了个眼色,小马仔立即起身出去。
桑吉听到丹拓如此说,不禁嘀咕了句:“谁敢揣测大哥心理……”
桑帛听到,立即瞪了他眼,示意他闭嘴,这家伙脑袋还肿得跟猪头一样,就嘴硬!
包厢门打开,黎默寒进来,包厢内的几人看了眼,桑吉和桑帛自然不会起身迎接,丹拓也没有理会,只有谬单看到后忙起身:“寒哥来了?”
黎默寒轻应了声,径直朝着里间走去,跟在他身边的冯迁送他到门口,留在外间。
里间的小包厢并不大,中间放着一个麻将桌,边上放着沙发,郭珀坐在单人沙发内抽着烟、缔娜紧挨着叶北城坐在三人沙发中,听到开门声,三人均抬眼朝门口望去。
“还以为你把财神也带来了……”缔娜嘀咕句,这财神,她虽有听闻,但就是连她也见不着,每次总是让她很好奇,居然能帮他们摆平黑白两道。
黎默寒走至双人沙发处坐下,回了句:“都已办妥,就不用出现了。”
郭珀笑,嘴里咬着烟,伸手指了指黎默寒:“怪不得五爷对你刮目相看,这办事效率到底不一样……”
“舅舅难道现在才知道?”缔娜嗲嗲说了句,虽说她和黎默寒感情一般,但对于合伙人来说,黎默寒真心不错。
郭珀又笑,吸了口烟,弹了下烟灰,才又懒懒望向黎默寒:“这趟,我觉得你必须得带上一个人!”
黎默寒低垂的眸子瞬间抬起,望向笑得一脸阴沉的郭珀,他缓缓吐出三个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