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触电般地收手,低头看着掌心的湿润,咬着唇,嗔怪瞪他。
傅北辞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想要去握她的手。
“你老实点!”叶筝余光看到白叔的笑容愈发灿烂,面泛红色。
男人靠在轮椅上,云淡风轻地笑,威胁意味十足,“你让不让我去?”
“去去去去,我走到哪里都带着你。”叶筝妥协。
稍晚点,叶筝回房间换衣服,她刚准备关上更衣间的门,傅北辞竟然又跟了上来。
“你……”
“我也要换衣服。”傅北辞说地义正言辞。
叶筝的手指曲起敲敲门框,她试图跟他讲道理,“那你可以等我换完再换吗?”
他抿抿唇,让自己眼睛里盛满真诚。
“筝筝,我自己不太方便换,你不能帮我吗?”
她无奈扶额,明知道傅北辞是故意的,却还是遵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答应。
“当然能,必须能啊。”
更衣室的门刚关上,傅北辞就从轮椅上站起来,倾身朝叶筝压过去。
她低头看着圈住自己腰身的手,压低嗓音,“你想做什么?”
傅北辞故意凑到耳边说话,学着她的腔调说话,“你猜?”
以叶筝的伸手,抢回主动权不过是瞬间的事情。但奈何她根本舍不得对傅北辞动手,只能看着他……
“你、你……跟伊文约了时间,不能晚的!”
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按着她的腰窝,柔声哄着,“不会耽误的,我保证!”
……
事实证明,男人有时候的话不能信。
叶筝出门都没推傅北辞,他只好扬声把白叔赶过来,给自己弄上车。
在她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时,男人伸手戳戳她的肩膀,“筝筝,你是在跟我生气吗?”
叶筝打转着方向盘,长舒出口气,回过头去,挤出抹笑容。
“没有,我哪里舍得跟你生气。”
傅北辞修长的手指碰碰她的脸颊,眉眼里尽是得逞的笑意,“我就知道筝筝最好了。”
是,叶筝最好,于他而言,全世界最好。
跟伊文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她甚至还惴惴不安打电话过来询问。
叶筝随意找了借口搪塞过去,透过后视镜瞪了傅北辞眼。
快到地方的时候,男人倾身过来,跟她商量。
“筝筝,一会见到范克,不生气。”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语气里含着几分不屑。
“跟他生气?他不配!”
若不是看在伊文的面子上,就范克的表现,叶筝早就分分钟把他解决,哪里还有后面的麻烦。
“把他们送走,需要我帮忙吗?”
叶筝婉拒他的好意,“放心,这种小事我能解决好。”
目前,她还是尽量不让傅北辞接触那边的事情。尤其是海城还有某个人,不安分。
在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叶筝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一丁点的危险。
包厢在五楼,电梯正在维修。
叶筝跟傅北辞站在大厅里对视会,她拿出手机给伊文发消息。
“来一楼吧。”
伊文收到消息秒回,“不能上来吗?阿克担心一楼人多眼杂,要不我来接你们吧?”
叶筝言简意赅,“电梯坏了,我在下面等你们,五分钟。”
大约过去十几秒,伊文才回消息。
“阿克坐着轮椅也不太方便,阎王,我自己下来找你吧。”
这地方选择,不合时宜。
叶筝清楚,有些话必须当着范克面说清楚。
她发消息让伊文稍等,绕到前面,蹲下身与傅北辞平视,把情况说清楚。
傅北辞看了眼电梯的方向,拿出自己的手机。
“我可以找人来修。”
那个群里,有的是“高手”。
十几分钟后,穿着工装的长马尾女孩匆匆赶来,她不曾见过北先生,只是收到老白的消息过来修电梯的。
有人接她,简要说着电梯的情况把女孩子迎过去。
女孩是专业的,把设备拿出来,“交给我,没问题。”
专心修理着电梯,争分夺秒。
正好酒店也找来的专业的维修团队,在双方合作下,二十多分钟就把问题解决。
女孩子把东西收好,虚心接受旁人的夸奖。
但她的心思已然在别处,在人群里搜寻着身影,多么希望能见到北先生一面。
叶筝和傅北辞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发现女孩子在找什么,托着下巴打趣男人,“原来你身边还有如此能人。”
“你想认识他们?”傅北辞拿出手机作势要联系白叔安排。
她被男人的反应逗笑,“我看起来很想认识他们吗?”
轮到傅北辞愣住,他捏捏手机,往前凑了凑,温声询问,“筝筝,你是在吃醋吗?”
叶筝立马坐直了身体,伸出食指晃了晃,义正言辞。
“就这点小事哪里值得我吃醋?还是说,你是故意想让我吃醋,才把那人喊过来的?”
看着眼前人眯起眼睛,傅北辞薄唇紧抿,感觉自己说错了话。
“没有,筝筝,绝对没有。”
这个话题不宜再聊下去,傅北辞注意到走下来的伊文和范克,提醒叶筝,“伊设计师他们下来了。”
最终,他们还是去了五楼包厢。
叶筝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把情况说清楚。
时间,地点,人员,她已经让王良安排好。
只要到时候伊文和范克出现,自然能护他们安全。
范克沉默许久,等叶筝把话说完后,他跟伊文对视过后,提出自己的要求。
“去哪里,我们可以自己决定吗?”
伊文担心会惹叶筝不悦,她开口解释,“叶小姐,我们也是不想给你过多添麻烦。当然,如果你不同意,我们……”
“我没有什么不同意的。”叶筝平静地打断伊文的话。
她目光幽深在两人身上徘徊,最后定格在范克身上。
想必是他的主意,自己可以理解。
“伊文,”叶筝上前,伸手摸摸她的肚子,“还记得成队那天,师父教过我们的第一句话吗?”
“忍一时风平浪静,待来日一击致命。”
伊文不会忘,更不敢忘。
叶筝的手往上拍拍伊文的肩膀,低头与她耳语。
“于慧边的债,我帮你讨。”
伊文用力咬唇,想哭。
她就知道,不管过去多久,眼前人永远都是自己可以信赖的“队长”。
基本达成一致,叶筝推着傅北辞正要离开。
范克按压着自己的腿,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