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董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注意到屋檐下多处一抹身影。
之前在婚礼现场,他只是瞅了傅北辞的媳妇几眼,现在近距离观看,不得不承认。
那小子,倒是挺会挑的。
傅羽雨用力把二表哥拽过来,朝嫂子露出抱歉的笑容。
“嫂子,这是我二表哥,他、他……”
某人大早上的早餐都没吃就来玺院“找事”,她需要想个得体的理由。
“他给大哥哥精心准备了礼物,有点迫不及待。”
说完,傅羽雨还赶紧给二表哥使眼色,示意他机灵点。
现在他们整个傅家都知道,嫂子有多注意大哥哥的休息。
“有礼物?”傅北辞转动轮椅走出来,阳光落在他饱满的额头上,人看起来精神百倍。
小董总看着他的模样,有片刻的恍惚。
在傅北辞出事后,他念着往日情谊代表董家赶过来探望。
那时的傅家大少虽然从火灾里捡回一条命,却再也不是风光无两的少年英才。
小董总不是没有尝试过让傅北辞振作起来,奈何他使出浑身解数都不管用。
可现在,他却觉得傅北辞已然有昔日几分风采。
思绪到了这里,小董总不由将视线落在叶筝身上,心中感叹爱情的力量。
早餐是白叔准备的,中西式都有。
但向来娇生惯养的小董总满面愁容,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瞅了眼对面正在给媳妇剥鸡蛋的傅北辞,叹气道:“你好歹也是成家的人,难道不应该稍微提高一下生活质量?”
端粥出来的白叔听到这话下意识的以为小董总吃不惯自己的手艺,咳嗽声。
“小董总,要不你还是回四老先生那边吃吧?”
“那不行!”小董总可不想被雨丫头她爷爷被追问成家的事情。
傅北辞拿过旁边的纸巾把手指擦干净,扭头给白叔使眼色。
如果他没有记错,某人挺喜欢吃商记的小笼包。
傅羽雨无奈扶额,她二表哥综合来看是个优秀的青年才俊,但有些时候真的挺龟毛的。
在白叔出门前,她连忙拿出手机。
“白叔,我给二表哥定外卖的,可不能委屈了他金贵的胃。”
哪里舍得亲亲表妹操劳,小董总赶紧按住她的手,指着面前的早餐,“我喜欢吃,特别喜欢。”
“真的?”
傅羽雨可不相信,想当初,二表哥为了一顿早餐可是换过十几个厨师。
小董总点点头,“傅北辞都吃得惯,我怎么会挑剔呢?”
叶筝在餐桌上没怎么开口,她右手边放着药膳,正拿着勺子拨弄,帮傅北辞降温度。
用干净的筷子点了下,她试过后,才推到男人面前。
“看着你吃完,我再出门。”
药膳是九奶奶之前给的方子,多少会苦。
别以为叶筝不知道,没有她盯着,傅北辞根本不会好好吃。
“你也多吃点,最近忙着外面的事,你都瘦了。”说着话,傅北辞又往叶筝的碗里盛了点粥。
夫妻两人对视,眼神里尽是缠绵。
傅羽雨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戳戳二表哥,等他凑近些,无情地道出真相。
“我大哥哥正过着蜜里调油的生活,你这种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小董总多看两眼对面的两人,再看看碗里的粥,心生烦躁。
吃个早餐都要被塞狗粮,傅北辞果然变了。
……
伊文的情况已经好转,她应该已经猜到范克会出事,所以自从醒来都不曾主动问起。
叶筝赶到医院时,警方刚好过来问话。
馒头这几天都在医院忙前忙后,她正在网上的消息。
女演员的未婚夫接受媒体的采访,痛哭流涕,十分痛苦。
他还说,婚礼会照常进行,因为这曾经是女演员最期待的事情。
因为这段令人感动的采访视频,“没有新娘的婚礼”的词条已经被刷上热搜。
大家在谴责凶手,悼念女演员时,说的更多的是对未婚夫的矢志不渝夸赞和敬佩。
叶筝拿过手机大体浏览过后,指腹抚摸着手机边缘。
“查过这个未婚夫的身份吗?”
馒头有存备忘录,她点开,解释给叶筝听。
“女演员的未婚夫之前也是圈内人士,听说因为得罪过大导演,这几年没有什么作品,所以知名度并不高。”
“外界对他最多的认知,可能也就是女演员的恩爱男友了吧。”
叶筝把馒头整理的之前的报道看过后,拿出手机走到旁边联系王良。
“你安排人注意女演员的未婚夫,他不是个安分的人。”
通完话的王良看向正在沙发玩游戏的姐妹两人,走过去把叶筝交待的事情说完。
“让我们去吗?”姐姐阿开有点不情愿。
“叔叔,这件事跟叶小姐没有多大的关系吧?现在伊文已经救回来,我们……”
王良打断妹妹阿开的话,“糊涂!现在你们也知道,杀害女演员的人就是那边的,警方能轻易找到凶手吗?横竖她是最无辜的,让她生后清净点不好吗?”
他猜准了叶筝的心思,“况且,一旦这位未婚夫把事情闹大,无疑会增大警方的压力。”
姐妹两人对视默契地点头,难怪之前父亲说王叔叔可能没多大的本事,但脑子好使。
现在,她们信了。
两人简单收拾过东西准备出门,在她们换鞋的时候,王良追出来,问:“你们觉得那边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到底是一条人命,现如今已经闹大,警方也几次加大力度搜捕凶手。
开口的是妹妹阿开,“虽然那些人想带走伊文,但对女演员动手甚至致死的肯定有人啊。”
言外之意,无非是找颗“弃子”呗。
……
于越边坐在客厅里玩着指间的匕首,他掀掀眼皮看着跪在面前的男人,面色冷漠。
站在他身侧的人缓缓开口,“人是死在你的手中,你就该付出代价。”
地上的男人以头抢地,说到底,他不过是按吩咐办事。
“于先生,是您妹妹让我动手的。我、我真的……您也知道,您妹妹向来说一不二,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于越边已经拿出最大的耐心听他把话说完,“还有吗?”
又过去两分钟后,男人哭起来,毫无形象。
“杀人伏法,天经地义。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家中的妻子跟受害者的年纪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