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于慧边脸色变了变。
是,她看到了,但没把伊文身上的东西当回事。
哪怕伊文真的是自由之身,自己也咽不下一口气。
况且,无角洲与海城相隔千山万水,那位也不可能会知道的。
但于慧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位竟然在海城安排了人手,看来是料定他们于家会“不安分”。
想到这些,她把发抖的手背到身后去。
“这一巴掌,只是给你个教训。如果下次再不知死活乱伸你的爪子,怕是整个于家也要付出代价吧。”
橡皮知道,眼前的小矮个绝对没有危言耸听。
虽然他们帕纳斯队跟还好(hell队,女主掌管的队伍)来往不多,但对于那位的威名,他听到了太多的故事。
“道歉,”橡皮用力扯了于慧边一下,“赶紧给……”
他稍稍停顿,想着如何来称呼小矮个。
“赶紧给使者道歉。”
如果放在平时,于慧边肯定不会把区区一个馒头放在眼中。
奈何,此人手中拿着的,可是那位的令牌。
内心挣扎过后,于慧边在橡皮的眼神警告下,后撤两步,打算弯腰时——
“用不着!”馒头尽量拿出自己的气势来,抱住手臂,轻笑声,“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去后该如何跟那位交待吧。”
橡皮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连忙出言打圆场。
“使者放心,伊文小姐我们肯定给你送回去。不过,可能要过段时间。”
“你什么意思?”馒头横眉冷竖。
事已至此,橡皮没办法再隐瞒,如实说伊文多少受了点伤,但绝对不会伤及根本,孩子也安然无恙。
哪怕他再三保证定会把人保护好,馒头丝毫都不接受好意。
“人用不着你们照顾,地址给我,我亲自去接。”
橡皮还想再劝两句,但使者的脸色实在是有些难看,他只好找人拿来纸笔,把地址写下来。
“就在这里,从机场到那边,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那个……”
馒头转身离开前狠狠瞪了眼于慧边,摩挲着自己的掌心,后悔方才的一巴掌没用十分力。
橡皮直到看不人时才收起笑脸,厉声叮嘱于慧边。
“回去后自己想办法把这件事圆过去。”
于慧边拿起椅子上的杂志卷起来,在掌心掂几下,“我见过这个人。”
“谁?使者?”
“嗯,之前大哥还绑过她。那个时候,她可不曾拿出过那位的东西来。”
橡皮大惊,“老于还找人绑过她?”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慧边在原地转两圈后,提出建议,“队长,你找人跟上去看看,或许……”
“你可闭嘴吧。”橡皮指着于慧边,压低声音斥责她。
广播响起让乘客登机的声音,他甩了下手,警告她,“不该你操心的事别操心,赶紧登机。”
……
叶筝和馒头把伊文接了回去,她中途醒过一次,见到叶筝有了主心骨,想着范克的几个兄弟,请求她也一并解救。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傅北辞帮忙安排的医院,人经过仔细全面的检查,确定无碍后,叶筝才敢松口气。
但她清楚,麻烦还没有解决。
叶筝走到旁边联系图,询问范克的情况。
“叶小姐,大哥的右腿……可能保不住了。”
如果不及时进行截肢手术,范克会有性命之忧。主治医生的意见是,家属尽快做出决定。
站在伊文的病房前,叶筝按压着眉心。
有人走近,压低声音咳嗽声。
她扭头看过去,朝秦陌点点头。
“伊文真的没事了吗?”
秦陌过来之前已经留意过,没有旁人。他到底是医生,跟伊文的主治医生聊过后,给出中肯的意见。
“现在病人受不得刺激,尤其是她胎象不稳。”
叶筝靠在墙上,脚尖点地。
图那边没有说话,她清楚,那边就在等自己拿主意。
可此事究其根本还是范克和伊文的事情,自己不便插手过多的。
只是到了性命攸关的地步,叶筝不得不从现实理智考虑。
“截吧。”
有名总比没命强,只是这笔账,她叶筝记下了。
入夜,她回到玺院,灯还是亮着的。
在外面奔波许久,叶筝略有疲惫,但她不想让傅北辞担心,用力揉着自己的脸打起些精神。
白叔出来丢垃圾注意到站在院子里的少夫人,赶紧上前,“少夫人,厨房里还温着汤,大少等你回来一直没睡。”
叶筝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
“他怎么还不睡!”
今夜,又是傅北辞被唠叨的一晚。
……
命案已经有所进展,警方对现场仔细勘察过后,找到蛛丝马迹,锁定了嫌疑人。
傅羽雨留在家里休息,而小董总以不放心妹妹为由,厚着脸皮也住了下来。
这天早上,叶筝是被院子里的闹声吵醒的。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做的第一件便是去捂住傅北辞的耳朵,担心他被吵醒。
事实上,男人早已醒来,他甚至听得出在院子里玩闹的是谁。
反正只要是董离愿来到傅家,玺院就别想消停。
他伸手将叶筝揽进怀里,可能因为刚醒来的缘故,声音格外低沉。
“你还要去医院照顾伊文?”
叶筝趴在傅北辞怀里,伸手戳戳他的下巴,“嗯,旁人我也不放心。过几天,范克就该回来了。到时候……”
想到许家那边,她知道都是徐州在盯着。
“对了,徐州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傅北辞拿过手机翻出昨天的消息给她看,“徐州说了,今天许曾和约了律师还有许湛和许丹丹见面。”
叶筝也把手机拿过来,翻开日历算时间。
看来,许家的事情怕是明年才能彻底理清楚。
外面不知为何又大笑起来,叶筝睁睁眼睛,有节奏地拍打着傅北辞的胸口。
“那我们起床吧。”
傅羽雨在爷爷院子里没找到二表哥,掐指一算就知道他肯定要来玺院闹事。
果然,她小跑着找过来的时候,某人正举着铁锨刨院子。
“二表哥!”
她走过去把铁锨拿过来,有点重。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打扰大哥哥和大嫂的清净?”
董离愿掐着腰,扭头对着某扇床,故意扯着嗓子喊,“哎呦喂,某些人结婚后,就是不一样了。七点多还不起床,莫不是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