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辞的手指在半空僵了下,缓缓落在她饱满的额头上,轻声哄着。
“叶筝,先去洗漱。”
被子往下滑落,叶筝下意识的伸手捞。
一个小动作暴露她的状态,傅北辞深邃的眸子里闪过坏笑。
男人靠在床头,帮她将被子裹好,似乎在自言自语。
“嗯,等她再睡熟一点,我是不介意帮她洗漱的。”
何止是不介意,他的语气里都故意带着几分迫不及待。
心里较量一分钟左右,叶筝装作刚好醒来的模样,揉着眼睛,故意避开傅北辞的视线。
“我好像忘记刷牙洗脸了。”
她立马坐起来就要下床,落地,看着脚上的鞋子,懊恼地闭上眼睛。
鞋子都没脱,睡什么!
傅北辞微微起身牵上她的手,温热的指腹揉捏着她的手背,力道适中。
“需要帮忙吗?”他分明是故意的。
叶筝的脸浮现燥热,红晕没多久就蔓延到耳边。
她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傅北辞的手顺着她的手腕慢慢往上,人也慢慢靠过来,快要贴到她的后背时……
“我等你啊。”
呼吸一紧,叶筝的羞涩仿佛瞬间将她包裹住。
“我先去洗漱。”她几乎同手同脚地往洗手间逃去。
傅北辞等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手肘撑在床上,支着脑袋,嘴角噙着笑意。
叶筝在洗手间磨蹭的一个小时里,男人没有闲着,拿出另外的手机登进邮箱处理邮件。
有人发过来一个“L”的标志,他目光微沉,走到旁边联系人。
“事情顺利吗?”
他因为叶筝的关系格外关注老鹰头那边的进展,最近也有帮他在找当年司机的私生女,费尽周折想拿到实质性的证据。
只是派去的人近日发现其实有人暗中在盯住私生女,跟一沟村的那对老夫妻一般情况。
傅北辞的手指压在发凉的玻璃上,他嗓音压低。
“人丢了?”
几分钟后,他挂断电话,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这么多年过去,许曾和从未掉以轻心啊。
甚至为了将有可能出现纰漏的人困在可控范围内,机关算尽。
比如私生女,她的丈夫真实身份是许曾和的眼线。
夫妻一场,出事的时候,人差点死在同床共枕的人手里。
还好,私生女还活着,不过还需要段时间恢复。
叶筝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傅北辞在床上,脑袋枕着手臂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咳嗽声,等男人的视线落下时,指向卫生间。
“你也去洗漱吧。”
方才叶筝进去的着急,忘记拿换洗衣服,身上还穿着之前的。
等她走近床边,留意到床尾整齐摆放的睡衣,目光滞了瞬。
傅北辞的细心总能戳中她的心窝。
男人何尝不知道叶筝在担心什么,他挪着长腿到床尾,抓住叶筝拿着毛巾的手。
她站着,他坐着。
一高一低,四目相对。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傅北辞不再逗她,“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男人多么通情达理,让叶筝有些不好意思。
“你……”
“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我也是没有意见的。”
叶筝将毛巾扔到傅北辞脸上,拽着人,“你快去洗漱,我还想继续听徐州的故事呢。”
……
翌日清晨,徐州难得早起。
他凌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出来闲逛不小心听到岳悦跟家里打电话。
手机那边似乎还有她的那位青梅竹马,岳悦答应过两天就离开。
徐州郁闷,看到坐在餐厅里的傅北辞走过去打算寻求安慰。
他刚拉开椅子坐下,就留意到男人不善的目光落下来。
“那是叶筝的凳子。”
自从跟九奶奶聊过后,叶筝对傅北辞的身体格外上心,这会去酒店的厨房帮他端药膳。
徐州憋屈地将手里的凳子推出去,他绕到旁边,欲开口时——
“离开我的视线。”傅北辞“无情无义”。
“欸,才过去一晚上,你怎么就不待见我了呢?”
傅北辞慵懒地掀了掀眼皮,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只盯着徐州看,眼神威胁。
某人心里是真的不舒服,死皮赖脸地嘟囔道:“你就给我点时间聊聊呗。我和你说,昨晚……”
“嗯?”傅北辞发出鼻音打算他的话。
他的确暂时不想见到徐州,难道要他说,昨晚本该是自己洞房花烛,但被叶筝拽着讲了好久关于徐州的故事吗?
“别呀,我胸闷气短,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在这,徐州也就跟傅北辞相熟。
况且关于岳悦的事情,再也不会有旁人更能了解自己。
傅北辞将冷漠进行到底,况且本来在感情一事上,徐州纯属活该。
“我能,你走。”他已经在控制脾气。
大清早就受气,徐州憋屈,在傅北辞伸手又拿杯子的时候,他抢先一步拿过来,仰头将里面的水喝完。
“走就走!”
刚迈出去脚,徐州就听到叶筝的声音。
“你为什么抢北辞的水?”
他扭头,视线在新婚夫妇之间徘徊,扬了扬双手。
得,自己就是大写的“欠”。
然而后面还有更闹心的——
叶筝将药膳放在傅北辞面前,磨着自己的掌心,“岳小姐提前离开了。”
“走了?”徐州明明那会听到她还会留三两天的。
“嗯,”叶筝挑眉,“听说是有人找过来把他接走的。”
傅北辞拿过旁边的勺子,打开药膳闻了闻,他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味道,但到底是九奶奶和叶筝的心意,自己没法拒绝。
慢斯细理地喝完一口后,他补充了句。
“是小刚,岳小姐的青梅竹马。”
“切,跟我又什么关系!”
徐州就是嘴硬,他离开的时候又推桌子又踹凳子是几个意思。
等人走远些,叶筝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下,客观评价。
“看着吧,再这样下去,徐州迟早会吃亏的。”
傅北辞赞同地点头,但局中人只能自己走出来,旁观者做不了什么。
若是徐州永远迈不过去心里的那道坎,他和岳悦就不会有结局。
九点左右,傅北辞快吃完药膳的时候,傅羽雨她们结伴走下来,看到两人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