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察觉出来者不善,她跟叶筝匆匆说了句“再见”,将自己的电动车推到墙角停稳。
“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人将照片收起来,跟左侧的人对视过后,用力闭了闭眼睛。
没办法拿钱办事,虽然眼前的女孩子娇娇小小的,经不住吓,万一哭起来……
他最见不得姑娘家家哭鼻子了。
最好还是不要动粗比较好,他开口道:“有人要见你。”
跟之前范姐夫的人一样的开场白,但馒头就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她看到了他们腰间的家伙事。
“什么人?你不说清楚就想让我跟你走,是因为我看起来很好拐卖吗?”
那人觉得馒头看起来好欺负,没想到她还挺伶牙俐齿。
不愿耽误时间,他活动着拳头上前,语气还不算恶劣,“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乖乖跟我们走,什么事都没有。”
馒头往后退两步,她想要摸墙角的砖头。
“别过来啊,我喊人了!啊……”
“闭嘴!”是左边那个看起来特别凶悍的男人。
他推开那个靠近馒头的男人,直接摸出怀里的匕首,“赶紧动手。”
“我也是怕她哭嘛,姑娘哭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流,太脏了。”
两人还讨论起来,简直就是没把馒头放在眼里。
很好,他们马上就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馒头的后背靠在墙上,她飞快地弯腰捡起砖头,盯紧朝自己凶的人砸过去。
动作又快又准,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脑袋结实挨了一下。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摸到自己脑袋上的血,他呵斥道:“就这么个凶娘们,你还怕她哭?距离我们跟傅夫人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抓紧点。”
正要出拳头的馒头听到“傅夫人”三个字,装起来,脚下踩到坑,故意摔倒在地。
她能想到的傅夫人只有骆芬。
奇怪,无冤无仇的,傅夫人为何会让这些人对付自己?
“看吧看吧,还是吓傻了!”
那人说完就走过来拎起馒头的胳膊,推着她往前走,威胁道:“害怕也给我憋住,不准哭,否则,我弄死你。”
馒头眼睛转了圈,可怜兮兮地抱住自己,踉跄走两步。
“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傅夫人,你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凶男人就把锃亮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呵斥,“闭嘴!”
怕女孩子哭得男人先上车,听到馒头的话,轻嗤。
“你勾搭人家儿子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认识傅夫人?小矮个,野心还不小。”
这话几个意思?
馒头停下脚,意识到男人口中的“儿子”是傅易安后,她心底窜起一把火。
她就算脑袋被门挤坏也不会去勾搭傅易安。
等会,傅易安……
在旁人注意不到的时候,馒头狡黠地笑起来。
……
傅易安留在医院非他所愿,他其实是打算偷偷溜走的。
但是父亲身边的秘书及时通风报信,崇驰没拿下新项目,而是海外的公司更胜一筹。
在会议上,父亲大发雷霆。
多有自知之明呀,这节骨眼,傅易安不能回家找骂,更不能对父亲的安排阳奉阴违。
不过,他在医院挺无聊的。
傅北辞身边也有不少人,自己最多去病房里逞逞口舌之快。
况且傅羽雨那丫头得知他医院,几乎每隔半小时就打电话过来,生怕自己会对傅北辞不利。
就在傅易安烦躁的时候,手机又响起。
他已经将傅羽雨的手机号拉进黑名单子,但某人在剧组,可以借别人的手机打。
“你有完没完?”傅易安吼出来。
就在他要挂断的时候,听到手机那端出来男人的声音。
“我们要先把人送到骆家吧?”
他们是打着傅夫人的名义行事,但真正花钱让他们办事的其实是骆芬的弟弟,骆家人的手笔。
“你那会没问清楚?”
这可能是一伙脑袋不怎么聪明的绑匪。
“收钱的不是你吗,为什么是我问?”
这是要起内讧的节奏啊。
馒头担心冲突不够激烈,她确定手机是正在通话中的状态后,挪动着身子刚好——
“哥,她给谁打电话呢?”就被人发现了吧。
手机被人夺走,馒头适时喊叫起来,“放开我,混蛋,我跟傅五少根本没关系,你们……唔唔!”
脾气不好的男人直接一巴掌甩过去,然后掐着馒头的脖子用不知从哪里拿过来的破布堵住她的嘴。
拿到手机的人眼神冷飕飕的,降下车窗直接把手机扔出去。
然后,他扭头几拳落在馒头身上,“再乱动直接弄死你!”
医院里的傅易安已经把该听到的都听到,他拿起外套往外走,再打过去,手机不通了。
肯定出事了,毕竟那会在寻迹工作室门口,他妈就问过几句。
傅易安进电梯的时候刚好遇到秦医生,后者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被他拽出去。
“别跟我爸胡说八道,我出去办点事。”
到停车场,傅易安打通了傅家主楼的电话。
娟姨被辞退后,主要负责主楼的人还是骆芬特意找来的,话特别多。
就像现在,她听出了傅易安的声音后,啰里吧嗦说了好一会,净是些没营养的废话。
“我妈呢?”傅易安愤然打断她。
芳姨似乎没听出他语气不对,乐呵呵地说道:“太太在院子里浇花呢,五少呀,你宵夜到底是想吃……”
“让我妈接电话!”
傅易安将油门踩到底,既然那人在通话里说的是骆家,但愿他赶过去还来得及。
他太清楚舅舅那一家子为了讨好他妈做事毫无底线,之前还做出过找人绑架傅北辞的事情,脑袋只有一根筋。
几分钟后,他妈才接电话。
“安哥儿,我跟你爸说过了,你……”
“妈,是不是你找人绑架馒头的?我服了,就因为我跟那丫头说过几句话,你至于下死手吗?”
一连串的质问让骆芬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她染着红色的指甲不由捏紧听筒。
没错,从寻迹离开后她回了娘家,忍不住跟弟妹说起那个不简单的女保镖,又谈起安哥儿跟白三小姐的婚事。
之前她还只是怀疑安哥儿对馒头的态度不对劲,到现在,她完全可以确认。
“还说没关系?”
傅易安郁闷地闭了闭眼睛,前面是红灯,车降速停下。
“妈,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你找人绑架馒头算怎么回事?”
他理智稍稍回笼,到这会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着急。
“我真的就是想逗逗她而已,妈,你联系舅舅,让他把人放了。”
傅易安太阳穴疼,愈发心烦意乱。
骆芬没有开口,她顺着长发坐在沙发上,眯了眯眸子。
儿子的脾气秉性她再了解不过,从未见过他对什么女孩子如此上心。
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安哥儿,你该清楚,不仅是我想让你娶白三小姐,就连你爷爷,你爸,都觉得你跟白家的婚事是最好的安排。当然,就算你心有不满,但也不该此时闹出这种事情。大不了,婚后,你……”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