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医院的保安们及时出现,又劝又拽才将闹事的人带走。
傅平生好不容易从中脱身,他理着大衣,绷着脸快步往电梯走去。
特住瞧出他的脸色不好,识趣地站到后面降低存在感。
每次傅总扯上大少的事情,心情往往不好。
况且这次还是二老先生打电话过来,再三叮嘱傅总必须在今天抽出时间去探望病人。
傅平生活动着手腕,深想觉得方才的人有些奇怪,偏头吩咐道:“查查,那位病人家属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傅总。”
到了VIP住院病房的楼层,傅平生走出去,走廊里有人点头朝他示意,表示傅北辞在病房没有任何异常。
特助没有跟上去,走到旁边打电话让人了解情况。
病房里,叶筝坐在床边,虽然背对着门口,但一直留意那边的动静。
见她神情紧绷,傅北辞温润的笑起来,抬手拍拍她的小臂安抚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他话音刚落,叶筝就嗔怪地瞪他,“哦,你本事真大。”
傅北辞瞧着她的模样,忍不住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胸有成竹,“其实三叔也不是我的对手。”
门口传来脚步声,叶筝咳嗽声,示意他别乱说话。
过了会,傅平生没敲门就走进来,看着病房里的两人,径直到沙发那边。
解开大衣的扣子,他余光从那边的营养品上略过,视线定格在傅北辞身上,假装关心,“辞哥儿,身体感觉如何?”
在傅平生进来的时候,叶筝就站起来,看似恭谨的站在床边。
这会,她还乖巧的帮傅北辞回答,“谢谢三叔关心,北辞身体恢复的还可以,但主治医生的意思还是让他住院观察段时间。”
现在叶筝演起“恩爱”的戏,得心应手。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最近又是多灾多难,趁此次多休养,毕竟……”
她故作娇羞,低头憨笑起来,戳着自己的手指,“马上就要举办婚礼,他可是新郎,那可是个力气活。”
傅北辞低低咳嗽声,示意叶筝可以少说点。
瞧不上她这幅模样的傅平生稍稍低头藏起眼底的嫌弃,片刻后才开口,“行,辞哥儿是该好好休息。至于五叔让叶小姐调查的事情……”
他停顿了下,再抬头,眼底藏着锋利。
“你可有什么线索?”
叶筝心中清楚,傅平生巴不得自己不中用查不到任何。
可事实上,计划是傅北辞安排的,肯定揪不出所谓的“家贼叛徒”。
于是她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思忖过后,往前站了站,询问道:“我不行,而且我还要照顾北辞根本没心思查。要不,三叔帮帮我?”
傅平生当然不愿帮她,惦记的无非是五叔对叶筝许下的她在傅家的权利。
“放心,你也不用过于忧虑,就算你不开口,三叔也会帮忙的。”
他起身,装模作样过后,不喜房间里消毒水的味道,叮嘱傅北辞好好休息便离开。
确定门关上后,叶筝无奈摇头,转身对上傅北辞的目光,“你的这位三叔装起来跟许家人不相上下。”
男人含笑点头,伸手将人拉到身边,想起她方才的担忧,一本正经地保证。
“我们婚礼虽然有诸多事宜,但我可以坚持下来。”
虽然他为了装出身体虚弱定时服用一些特殊的药物,但最近都没服用,就是想着不要在举行婚礼当天掉链子。
力气活嘛,他没问题的。
“哎呀,”叶筝拿开他的手,“我是为了应付傅平生。”
她的视线移开落在傅北辞的腿上,摸着下巴问道:“你平时坐轮椅也很辛苦吧。”
傅北辞捶捶自己的腿,摇头,“没关系,这几年我都习惯了。”
当年他被从火场救出来的时候腿部确实受伤,秦陌彼时还在国外,是担忧他的身体状况才赶回来的。
后来在两人的努力下,他才逐渐恢复正常。
只是那时崇驰已经被傅平生接管,渐渐步入正轨。
那次的火灾查来查去都没发现端倪,似乎与他无关。
但傅北辞就是觉得不对劲,于是暗中出手破坏傅平生的项目。
奇怪的是,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手段雷霆,反而奠定了自己在公司的地位。
何况后来五爷爷还找傅平生促膝长谈过,那天过后,二房与五房的来往就有些频繁。
傅北辞不是没想过要出手,但徐州查到了傅易安买车一事的蹊跷之处,他便决定“将错就错”,先揪出背后之人。
奈何这么久过去,他仅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却没有实质进展。
叶筝见男人陷入沉思,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等人回过神后,就听他语气复杂了问了句——
“如果我真的这辈子只能坐轮椅,你会嫌弃吗?”
她睫毛颤动,有意避开他的视线。
只因为傅北辞说的是“这辈子”?
叶筝不是真正的叶筝,她来到海城是要为亲妹妹讨回公道,让许家还债。
事成后,她应该会马上离开的。
从那个地方离开,师父虽然许下自己的自由,但并非真是完成的五年。
其实叶筝挺喜欢这段日子,不需要接任务,不需要培训,不需要教人。
迟迟不对许家下狠手的原因之一,便是她不愿意那么快就结束游戏。
虽然目前还没怎么遇到那边过来的人,但叶筝心下了然,一旦自己提前完成“复仇计划”,那边肯定催自己回去的。
手背微热,叶筝收回思绪,低头看着那只好看的手。
她触电般地要抽回,可刚动了一下就被傅北辞更用力地握住。
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灼目光,叶筝垂着眼帘,没办法与他对视。
因为,一辈子的承诺是自己许不了的。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傅北辞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慢慢松开叶筝的手,有意转移话题。
“我、我想吃个苹果。”
“苹果啊?”叶筝看了眼床头柜的方向,拿起两个往洗手间的房间走去,“我帮你洗。”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傅北辞抬手按压着指腹。
怪他,过于心急了。
男人的余光落在旁边的水果刀上,脑海里闪过叶筝给自己削平果的画面。
她似乎特别会用刀!
傅北辞后知后觉,那样的熟练程度绝非一日之功。
叶筝过去都在许家伏低做小,极其没有存在感。
直到一年前被送下白桃村,有些事情才发生改变的。
他秀眉皱起,拿过手机翻出之前拍过的照片,是白叔觉得叶筝送自己的匕首不错,特意保存的。
将图片一点点放大,男人面色的变得严肃。
绝非普通的匕首,更不是一般人能拿出来的。
就是这一刻,傅北辞才意识到自己对叶筝了解的还不够,太不够!
心底不安蔓延,他联系白叔,幽深的目光落在卫生间的方向,“帮我找一下之前训练过叶筝的师父。”
一年的时间,叶筝从头开始练,再有天赋,也应该达不到那样的身手。
……
许曾和赶到医院的时候,张单还在手术室里抢救。
手下a见到他,说出方才从医生那边听来的消息,“人伤人很重,可能凶多吉少。”
如果张单真的能死在这场车祸里,许曾和完全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但人还有可能救回来,那么他便会……
因为张单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到时候需要家属,倒是可以做点文章。
“找人冒充一下,盯紧张单。”
因为不放心,许曾和也没离开医院。
两个小时后,,医生对等待的“家属”言道:“人刚脱离生命危险,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段时间。”
张单所谓的邻居大叔大婶赶紧弯腰道谢,等张单推出来去病房。
许曾和知道的时候,摇头苦笑。
这家伙倒是命够大,三番五次都“死”不了。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