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声“姑爷”戳中傅北辞的心思。
叶筝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抓抓喉咙。
当着许曾和的面,她不能多说什么,况且他喊傅北辞“姑爷”是应该,无可指摘。
到这会,许曾和是真觉得王良碍眼,直接给保镖使眼色将人“请”出客厅。
杨璐带着许依依走下来,王良赶紧往前凑,过于热情,“许夫人,我开车带你们去看心理医生呀!”
“不用!”她觉得眼前人谄媚又多余。
将许依依交给亲近的佣人,杨璐走进客厅跟许曾和低语几句,然后带着女儿往玄关走。
王良想当然地要跟上,保镖再次把他拦住,将手机还给他。
他装作稀里糊涂,指了指外面,扬声问道:“许先生,不用我当司机了吗?”
许曾和懒得搭理王良,不过被他这么一搅和,自己也就不再试探叶筝是否知道张单的事情。
他好面子,“傅大少,王良的西服自然会有我许家准备,就不让你费心了。小筝,你要的衣物我让王良马上送过去。”
“好的。”叶筝挂断电话,可神经依然紧绷。
傅北辞方才听到他们的谈话,捕捉到关键信息,“许曾和若是真跟过去安静街的车祸有关,张单凶多吉少。”
这正是叶筝最担心的,何况许曾和在电话里说,张单伤的太重,
她既要想办法把人救出来,同时有必要留意,控局的那只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将张单藏起来,又悄无声息的把人送到许曾和手中,本事不小啊!
或许是叶筝在傅北辞面前无意释放自己的情绪,男人握上她的手,轻轻摩挲两下,两人四目相对。
他说,“叶筝,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
知道傅北辞的心思,叶筝反握住他的手,露出笑容来,“我心里有数,许曾和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只手遮天。其实,真的狠起来,他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这里是海城,她不愿意将某些狠辣的手段用上。
许曾和犯下的罪恶,就该有法律的制裁,她同时也能还给真正的叶筝一个光明正大的说法。
傅北辞看过叶筝的资料,也安排人去调查她在白桃村待的那一年。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现在的模样。
他不是不好奇,只是跟眼前人的无恙比起来,别的不重要。
“好,听你的。”
男人虽然嘴上答应,但等叶筝出去找联系老鹰头谈张单的事的时候,他还是联系徐州,吩咐安排人盯住许家,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汇报。
徐州沉默着,在傅北辞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傅爷,你不觉得自己最近对许家的那位太上心了吗?”
“你有意见?”傅北辞侧目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苹果,是叶筝给他削的。
以前他也经常住院,不喜傅家人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所以只有白叔在身边照顾。
可现在,白叔买饭的活有时候都会由王良替代。
傅北辞乐在其中,这是他出事后从未想过的画面。
哪怕是在自己“风光无限”的时候,他对于未来的妻子没有多大的期待,应该会因为傅家的利益水到渠成地联姻。
可现在,对于马上要举行的婚礼,他事事过问。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徐州还在嚷嚷。
傅北辞收回思绪,他知道如何能让那家伙闭上嘴。
“听寻迹的设计师说,岳小姐特别满意伴娘礼服,对于婚礼中跟伴郎的互动也没异议。”
徐州是“浪子”,过去没少去“前女友们”的婚礼上凑热闹,自然知道伴娘伴郎可能会发生些什么。
低声咒骂了句,他郁闷地结束通话。
在房间走了几圈后,徐州进厨房看到放在柜子上的保温桶,抹了抹嘴角,心生一计。
等他发完消息,盯着屏幕几秒,果断的撤回。
自己骂自己,“莫名其妙,犯病了吧。”
徐州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将心中的那股躁动压下去,稍稍清醒些。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拿出手机吩咐人去盯住许家。
心烦意乱,徐州打算出去逍遥缓解心情,刚换好衣服就接到月红的电话,接通,听到她在那边扯。
“徐先生,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没心情跟她插科打诨,徐州没好气地催促,“说!”
“坏消息是我还没联系上文大师本人,好消息是他近期可能会出现在海城,我们的机会来了。”
“哦,那你加油!”徐州在敷衍。
月红夫人听出他情绪不对,腔调变冷,“徐先生,你这是在跟我发脾气?”
徐州冷哼,“有这胡思乱想功夫你还是抓紧把新项目拿下吧。”
月红夫人轻轻笑起来,还有心情开玩笑。
“如果徐先生能告诉我在你背后指点江山的是谁,或许我明天就能把文大师的事情办妥。”
“别痴心妄想,你配不上他!”徐州想起叶筝的模样,有意打击月红夫人,“他的媳妇长的好看又有气质,而且还有本事,你们啊,云泥之别。”
心情不好的徐州时“逮谁咬谁”,话也多,冷嘲热讽,
“人家满汉全席都吃过,你现在要求他吃糠咽菜,谁给你的脸啊?”
月红夫人碍于修养没骂回去,“再见!”
徐州拿下手机看了眼,嘟囔了句“没劲”!
胸腔里赌得难受,他郁闷地回到卧室,把自己摔在床上嚷嚷起来,“等下次见到叶筝,我一定告状,傅爷,让你后院起火。”
此时叶筝正在跟老鹰头通话,如果有警方保护,张单或许能逃过一劫。
但前提是绝对不能惊动许曾和,否则不仅是安静街的车祸没办法查清,甚至会成为催张单命的“镰刀”。
老鹰头跟叶筝聊过后,他大半夜出门去了公安局,找柱子想办法。
恰好白家人在,因为镯子的事情。
负责案子的是柱子,他看着椅子那边西装革履笔直坐着的男人,脑壳疼。
对集会那天的监控进行筛选,警方已经锁定嫌疑人,但同事已经在附近找过,那人消失地无影无踪。
柱子听到老鹰头喊自己,他无奈地抹了把脸,起身迎上去,笑的勉强,“前辈,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因为顾二还在家里养伤,老鹰头只能麻烦他,“想办法帮我带个人回来。”
仔细盯着前辈看了会,柱子扶住桌子欲哭无泪,“是犯罪嫌疑人吗?前辈,我手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忙,光是抓这个家伙,就让我累地三天没合眼。”
白家在海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丢镯子的又是白家三小姐,上面已经施压。
老鹰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屏幕上赫然是张单那张脸。
“你要抓的人是他?”他嗓音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