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悦担心他会跟徐州起冲突,没去把保温桶拿回来,而是拽着人往来时的方向走。
“你少跟我废话,若是下次让我抓到你跟踪我,看我不收拾你!”
“说好你陪我喝完汤的,自己偷溜还好意思教训我?”
徐州收回迈上车的脚,看着那边举止亲昵的两人离开,眯了眯眼睛。
顿时,他觉得车上的保温桶特别碍眼。
不过徐州还是伸手了,等坐在驾驶座上后,他拿出手机鬼使神差的给岳悦发消息。
“抽时间把你的保温桶拿回去。”
他按按太阳穴,将乱七八糟的消息收起,驱车去忙自己的事情。
眼下,没有什么能比傅北辞的安危更重要的。
只是在夜幕悄无声息的降临后,奔波在外的徐州还是一无所获。
没有办法,他只能联系白叔,让他多加小心,仔细提防。
明知道傅北辞的深沉心思,徐州还是难免会惴惴不安,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就你那副身子,经不起几次折腾。”
何况这次还是在海上,如果傅北辞真的出什么事情,可能救援都没办法及时。不过,徐州也并非没有丝毫的准备。
“我安排人跟上那艘船,但是,傅爷,你要自己惜命。”
为了让傅家看到他的体弱多病,他甚至都隔段时间就服用有损身体的药物维持。
徐州清楚,傅北辞是个狠人,对他自己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也是让人最为担心的一点。
傅北辞平静地“嗯”了声,还是那句话,“我有分寸。”
结束通话后,男人接过白叔递过来的外套穿上,垂眸看了眼时间,“张老先生还在上面吗?”
白叔刚出去问过,想到张家人的嘱咐,解释道:“大少,今晚张少爷的订婚宴不太平,张老先生的意思是,让你上去和他待在一起,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轻易离开。”
后面两句话是白叔自己添的,他试图搬出张老先生可以劝住大少。
但他那点心思又如何能逃过傅北辞的眼睛,他低头敛起情绪,“先上去吧。”
隔壁房间的叶筝听着外面的动静,在傅北辞和白叔出门后,她透过猫眼瞧着。
伊文靠在墙上,还是想不通,“阎……叶筝,你怎么不直接去找傅大少?”
明明如此在意,为何还遮遮掩掩。
叶筝愈发觉得傅北辞可能知道今晚会有危险,然而他还是执意上船,可能有别的计划。
既然他不曾主动提起过,想来是不愿让自己知道。
她戴上口罩,又弯腰将黑色的卫衣帽子扣上,揉捏着脖颈,“你待在房间里别乱走。”
伊文自然不想给叶筝添麻烦,乖巧的点头,捧着手里的草莓吃了口,“不用担心我,虽然我现在怀有身孕,但一般人不是我的对手。”
这话不假,毕竟是从那里出来的,保命的身手是最起码的。
在叶筝开门要走出去的时候,伊文追了两步,操心道:“你别只顾着傅大少,自己也多加小心。”
虽然,这艘船上不太可能有人能伤到她。
叶筝会意点点头,她双手插在口袋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上傅北辞。
没想到二楼舞场局势已经十分紧张,貌似随时都能打起来。
张老先生身边亲近的人来接傅北辞,见他停下,忍不住催促两句,“傅大少,您还是先跟我上去吧。客人们都去了四楼或五楼,这边专门留给少爷处理私事的。”
他们家少爷和少夫人今天有大事要办,不能稍有差池。
白叔看到中央的两人即将交手,他扶上轮椅,“大少,我们就先上去吧。”
傅北辞的视线从那边收回,活动着自己的手腕,“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们三人去了楼梯那边,已经有人等在那边,然后搬着男人往上走,尽快离开是非之地。
二楼,深笛看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的肖浅,余光又看到旁边的张博,用力闭了下眼睛。哪怕是亲眼所见,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你真的要挑战我?”
他环视周围,有团队的人,还有张家的人,双方都是备战的状态,对峙僵持着。
事情走到这一步,肖浅已经别无选择,她扭头递给张博一个“安心”的眼神,提高分贝言道:“既然是一对一挑战,深笛,其他人不能动手。”
深笛根本就没把其他人放在眼中,他往前一步,觉得视线里的喜庆装饰格外的刺眼。
“你就算早就下定决心离开团队,为何偏偏选择订婚这天了结所有事?还是说,你料定我会不甘心找过来,然后觉得我舍不得伤你,有恃无恐的提出一对一对战吗?”
字字诛心,深笛隐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捕捉到他眼底聚起的伤痛,肖浅有意避开,“今天是我的订婚宴,你能来我很开心。”
至于为何会选择订婚这天,她没有解释,因为有关张家的私事。
既然自己早就认定张博是自己要追求的幸福,那么,有些事情总是要提上日程的。
“好,我成全你!”
深笛先动手的,他出手凌厉又迅速。
两道身影很快纠缠到一起,张博留意挂念着肖浅,又不忘吩咐身侧人,“盯紧黑狼他们,不要让他们惊动客人。”
范克坐在角落里,看着深笛一脚落在肖浅的肩膀上,悠闲的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不远处坐着那位膀大腰圆要吃毛蛋的,想到方才深笛的控诉,自顾分析起来,“肖浅那妮子会选今天订婚时跟团队做了断,还不是因为也就是她的终身大事才请得动我们。”
“得了吧,”是个染着红发的女人,开口的时候一直朝范克抛媚眼,“范先生最是重情义,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朋友需要,他肯定施以援手,我说的对吗?”
在女人趁机要靠过来的时候,范克巧妙的避开,然后扯过大块头把自己挡住。
“抱歉,我已有家室。”
大块头仰头喝了几口水后,吐槽红发女人,“一边待着去,范先生是你能勾搭到的,人家媳妇长的比你好看还有气质。”
他的话引起范克的注意,不善的目光落下。
意识到不对劲,大块头立马改口,“虽然我也就远远看了眼,但范先生跟他媳妇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话取悦了范克,他继续低头喝酒。
男人的余光里看到黑狼身边的人在动,他将酒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我过去看看。”
来的这些人里,除了深笛,也就黑狼还有点手段。
与此同时,张家人也发现黑狼一些人不安分,但他们跟到三楼就先后被放倒。
黑狼故作潇洒的整理着衣服,揉着手腕,眼睛往上飘看了眼监控,勾勾手指,吩咐道:“弄掉。”
几人的动作很快,监控很快被解决掉,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往上走的时候,范克咳嗽声,出现。
“你们想做什么?”
黑狼料定他会跟上来,摆手道:“饭桶,你放心,方才深笛交待过,我们是不会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至于我们要做什么,没必要跟你交待吧。”
如果范克没有记错的话,张家的老爷子就在上面。
何况,张家请来的客人们也在,到时候闹起来局面可能会失控。
“回去!”范克将西服外套脱下来小心的放在旁边。
黑狼知道他这意思是打算动手,就在右侧的人要上前时,他上前阻拦,终究还是妥协的道出“实情”,“团队的成员要吃饭啊,肯定还会接任务。船上有个女孩家里挺有背景的,她哥哥在生意上几次跟我们发生冲突,所以……”
他可以保证,“我们悄悄把人弄走,不会打扰到张家其他的客人。”
见范克的神情没有松动,黑狼眼底聚起几分狠厉,“饭桶,适可而止啊,否则,你以后恐怕就没法太平。”
这是威胁,也是事实。
双方对峙已经过去两分钟,黑狼郁闷的捂住眼睛,朝身后的人伸手。
“把任务单拿出来给他看!”他心里其实在骂。
要知道,这次的任务买家可是花了大价钱,上面交待只许成功。
当然,他的话半真半假,毕竟饭桶早就不是团队的人,没有必要知无不言。
确认过任务单后,范克重新穿上外套,上前将单子重拍在黑狼身上。
“友情提示你,这艘船上卧虎藏龙,你小心别把自己玩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