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眉,拿着手机走去旁边。
傅北辞没接电话,叶筝又打给了白叔。
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终于打通。
“白叔,傅北辞呢,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他!”
此时玺院里,陪在男人身边的是五老先生,爷孙两在下棋。
白叔在听到徐州的名字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刚准备弯腰附耳跟大少交待,落下黑子的五老先生“嗯”了声。
“是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吗?”
说完,五老先生锐利的目光落在白叔身上。
大病初愈的傅北辞咳嗽起来,他等呼吸平稳后问道:“出了什么事?”
徐州的身份是隐秘额,白叔不能说实话。
“大少,是叶小姐,她非要找你。”白叔刻意咬重了“非”字。
五老先生对叶筝有点印象,收回目光摇头笑起来,“她倒是跟你关系不错。”
傅北辞微微垂帘,眉眼间染着笑意。
“嗯,她是我的未婚妻嘛。”
他伸手接过白叔的电话,喊了叶筝的名字。
放下的对话叶筝悉数听到,她察觉到什么,过了会才开口。
“我想偷偷跟你商量件事。”
傅北辞听出她的弦外之音,面色不改。
“你想尝试中式婚礼这件事跟许家人说过了吗?”
叶筝秒懂,男人暗示她可以说实话。
她赶紧把徐州的情况说完,又询问家属签字的事情。
“我都可以,你决定就好。”傅北辞过不去。
护士又出来催了,王良着急的跺脚,好在叶筝已经挂断电话走过来。
她一脸正色,“我来签。”
“你是?”
叶筝已经想好了措辞,“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已经没了亲人。我是……”
“我签!”
清爽的女声落下,伴随着高跟鞋的声响,卷发的女孩子走到了护士面前。
对方似乎是着急赶来的,呼吸都不稳。
“我是徐州的未婚妻,已经定过亲的。”女孩字说的字正腔圆。
病人情况危急,而护士认出了眼前人是副院长的闺女,也确实听说她有个未婚夫。
事不宜迟,护士赶紧让人签完字走回手术室。
女孩将滑到身前的长发拢到肩后,她扭头看向叶筝,眸子里带着几分敌意。
“你是谁?”
叶筝根徐州也不过两面之缘,她会操心无非是看在傅北辞的面子上。
有必要先了解情况,她反问女孩,“你真的是他的未婚妻?”
女孩红唇微动,理直气壮,“当然不是。”
她面上闪过丝丝不自然,却不愿输半分气势。
“但徐州是我的人。”
叶筝跟王良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无语。
不过见女孩的样子是挺在意徐州的,肯定之前认识。
“所以你的真实身份是?”
意识到对方防备自己,叶筝事先说明,“这是我的司机,他好心办好事帮了里面的人。至于我,刚才知道的他的名字。”
“真的?”女孩还是有些不放心。
在叶筝和王良默契的点头后,她蓦然松了口气。
“我其实是徐州的前女友,但是他单方面分手的,我没同意。”
因为她有个姐妹是急诊室的,认出徐州后第一时间给她报信。
当初跟徐州分手闹得十分不愉快,那个混账家伙更是整什么不告而别。
但女孩放不下,所以知道人出事立马赶过来。
王良在听完女孩的故事后,凑到叶筝耳边嘟囔,“这还是个渣男。”
想到自己方才有些失礼,女孩十分抱歉,“我叫岳悦,刚才我以为你是徐州哪位红颜知己,所以才有所防备。”
岳悦想握住叶筝的手表示感谢,而她眼疾手快把王良推了出去。
“是我司机的功劳。”
王良见叶筝瞪了自己眼,立马露出笑容,“岳小姐别客气,我不过是施以援手。不够徐先生伤的很重,你要有心理准备。”
家里有医生,岳悦明白生离死别的不可违。
实际上,她好友已经把最坏的结果说过了,而她有心理准备见徐州最后一面。
按理说叶筝他们该离开,但徐州是傅北辞的朋友,她到底是不放心的。
没关系,有王良。
“岳小姐,人毕竟是我家司机救的,是死是活他要亲眼看到才放心,就让他留下帮你吧。”
该配合叶筝演出的王良安分守己的点头就是。
他先送叶筝到医院门口,跃跃欲试谈条件。
叶筝懂,“放心,这个月工资如数给。”
她迈下台阶后想到那会看到的一幕,骤然停下脚步。
“王良,你知道蓝岚跟许曾和可能合作了吗?”
还没来得及收起笑容的王良迷茫的摇头,他有不祥的预感。
“这可是你的失误,工资还是扣吧。”
心情仿佛过山车,王良坚强不哭。
不过他心疼钱之外免不了担心,“叶小姐,如果真是这样,你棋盘上的棋怕不是要废。”
确实如此,是叶筝之前没考虑到的。
“我会去查。”
王良想到她之前的嘱咐,小跑两步追上去,“叶小姐,车祸的事情我仔细考虑过,还是让我出事吧。”
叶筝脚步没停,摆手拒绝。
“你不行,许曾和不会轻信。”
打了出租车,叶筝先给傅羽雨发消息,以打不通傅北辞电话为由让她去玺院查看下情况。
五老先生还没走,因为棋局未分出胜负。
傅羽雨走进来看到五爷爷的瞬间,她想转身就走。
之前奶奶没少唠叨,说五爷爷是家里最有主意的人,必须敬而远之。
在傅家,可能除了大哥哥,没有哪个晚辈愿意往他面前凑。
尤其是在她把拐了五爷爷收养的唯一孙子进了部队,奶奶再三叮嘱要避开五爷爷。
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五老先生盯着黑白棋子对峙的局面抿唇点头,“辞哥儿,再过会该我输了。今天就下到这个,雨姐儿,你进来吧。”
用了五秒钟调整自己的状态,傅羽雨走进来弯腰问好,“五爷爷好。”
老人家挥开要把他扶起来的人,站直了身子,双手背到身后。
他看了看院子,语气随意,“我记得那种了片向日葵。”
院子都是白叔在收拾,他最清楚。
“是,不过天气渐冷,向日葵不宜存活,就先不种了。”
五老先生点头表示赞同,他回头看了眼傅北辞。
“这花等夏天来呢,夏天是个好季节。是吧,辞哥儿?”
傅北辞听出了他言语间的试探,他不打算相让。